1979年,政府以“非法探亲”的名义特赦了曾“叛国投敌”的逃港人,大规模的逃港人回乡由此开始。
1980年8月26日,在逃港的桥头堡深圳,率先成立了中国第一个经济特区。负责广东特区筹办、曾兼任深圳特区第一书记的伍南生回忆道:“在特区条例公布后的几天,逃港的人群突然消失了!确确实实,那成千上万藏在梧桐山的大石后、树林中准备外逃的人群,完全消失了!”
一个宝安当地的村干部也告诉陈秉安,在深圳特区建立以后,他心里依旧不太放心。在农民每天出工前,他都拿着一本花名册,让人们依次在自己的名字后面打上红勾,每天收工后,再打一个勾。
很快,这个村干部发现,这样的检查实属多余,每天出工多少人,回来还是多少人。
不仅如此,许多已经逃到香港的当地居民,在听说深圳设立经济特区、政策放宽后,又都回来了。
一时间,罗湖桥边排起了延绵不断的长龙。陈克治告诉陈秉安,1980年回家时,他特地提前几天在香港中旅社买了前往广州的火车票。返乡当天,他用半人高的蛇皮袋装着两百斤重的衣物,挑在扁担两头,他的太太背着两个月大的女儿,提着行李挤在前面。10米宽的路挤满了人,望不到头,有好几次,他都被挤到了人群边。
上世纪80年代,逃港人常常用“衣锦还乡”来形容第一次回乡的感受。当时广东流传着一句话:一人偷渡,全家光荣。对于当时还未偷渡的欧阳东来说,朋友从香港餐厅带回来的面包皮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当时广州有些对外餐厅和旅馆甚至只允许香港人入内消费。
直到上世纪80年代末期,随着破旧的小平房、瓦房被政府征收改造,宝.安.县的原住民们慢慢住进了深圳特区的首批高楼。这种优越感才随着内地的经济发展逐渐消失。
1990年,深圳特区成立十周年之际,席仲勋回深圳参加庆典。他接受采访时曾对陈秉安说:“千言万语说得再多都没用的,把人民生活水平搞上去,才是唯一的办法。不然人民只会用脚投票。
张淦勋原是宝安人,1980年从蛇口下水偷渡来港,他来港的第二年港英政府取消为非法移民颁发身份证。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他发现西乡的村民打牌赌钱时与以前不同了。饭桌上,他向朋友们描述自己在家乡赌钱的场景,将一叠人民币“啪”一声扔在桌上,“他们压钱是像这样一叠一叠压在桌上,我是一张一张从钱包里抽出来”。
前面提到的那个演洪常青的舞蹈演员,在香港学了制衣,改革开放后又回来办了服装加工厂。现在他退休了,定居蛇口,在一个艺术团里做领舞。再提及那段经历,他说就像过眼烟云一样。
1997年香港回归后,偷渡基本绝迹。近年来,大量的香港人拥入内地反而成为一种潮流。2006年,香港特别行政区规划署发布“香港居民在中国内地居住情况及意向”调查结果,数据表明,到内地定居的香港居民,2001年为4.1万余人,2003年为6万余人,而2005年为9.18万人,4年间增长了一倍多;另外还有8.02万人打算未来移居内地。
对于曾经的这一段历史,随着“逃港”已经成为一个历史名词,逐渐被人们遗忘,甚至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在深圳这个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城市,曾经发生过这样的故事。
很多当事人对这段历史都讳莫如深,毕竟,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许多档案管理部门,也以各种理由,拒绝了陈秉安的查阅请求。
当然,也有一些人的态度与此相反。不少当年的广东执政者们,以各种方式表示了对陈秉安的支持。他们不仅为他提供了大量口述,还在一些“要害部门”的领导那里“做工作”,使他得以查阅一些“机密文件”。
2007年4月1日,这天,广东省档案馆解密了1949年~1974年的一万两千多件档案,其中就有大量与“大逃港”有关的资料。
2009年年底,已经担任深.圳.市作协副主席的陈秉安终于完成了30多万字的《大逃港》书稿。
2010年《大逃港》一书问世后不久,陈秉安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深圳改革开放初期的一位市领导打来的。他惊讶地告诉陈秉安:“原来深圳经济特区是这么来的啊!我还在那儿呆了那么多年,却一点都不知道”。
就像是老天爷也不想对曾经的经历忘怀,所以顽强地在历史留下自己的印记,2010年在蛇口深圳湾兴建的一处海滨公园时,负责施工的工人时常会挖出一些逃港死难者的遗骨,其中就有两具特别的逃港者遗体,他们的手腕,用绳子紧紧地绑在一起从尸骨的大小形态上判断,应该是一对夫妻。“生而同衾死亦同穴”,成为了这对夫妻是真实写照。
而这段历史,也是直到30年后,经常陈秉安的挖掘,才会被李建业所知道,并在自己的记忆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想什么呢”?徐伟碰了碰听完自己的话后,就一直陷入发呆状态的李建业问道。
“没有想什么,啊!徐叔在叫我们呢”!正在想着该找什么理由解释的李建业,看见远处朝他们这边招手的徐文强,立刻转移前面的话题。
“呼,累死了”。李建业坐着路旁,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对着旁边毫无异状的徐伟说道。对照一下最近的生活,看来自己也属于娇生惯养的一类,只是搬运这么一点东西,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
在随后的时间里,李建业跟随徐文强他们,再次前往了几个地点,通过在行驶过程中和下车后的观察,李建业发现香港的建筑除了现在有点矮以外,市面繁华程度一点也不比后世差,不过通过从徐文强和哪些工厂主之间的一言片语,可以知道随着香港回归已成定局,和人工成本的上升,已经有很多的大公司前往内地建立生产基地,他们也在考虑自己是否应该跟随潮流。
回到元朗,将车上的货物搬回徐氏便利店的仓库,李建业谢绝徐伟继续进行游戏的邀请,回到家中洗了一个热水澡后,吹干头发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业仔,起床吃饭了”。感觉到有人在摇动自己的身体,而且在耳边还有声音在叫自己,李建业睁开还有点朦胧的睡眼,仔细看了看,原来是自己的老妈张晓梅在叫自己起床吃饭,听到吃饭,李建业转头看了下窗外天空,才发现外面已经一片漆黑,已经是晚上了。
起床以后来到楼下,看到摆在桌上的饭菜,李建业立刻觉得**难耐、胃口大开。
张晓梅将口中的青菜咽下喉咙后,看了看围着一桌正在吃饭的家人,顿时觉得心中一片温馨,然后对着李建业他们爷两说道:“再过一周就是弟妹柳依依的预产期了,那时我可能要去帮忙,到时家里的事情就要靠你们自己了,业仔,那时你也要下来帮忙,如果实在忙不过来的话,那晚上就早点关门休息吧”!
“妈,舅妈到时会在哪里生产啊,我们怎么去探望她”。听说柳依依就要生产了,李建业虽然和她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对这个舅妈的印象却很不错,所以决定有时间就去看望一下,不过还是要先打听好地址再说。
“就在香港浸信会医院,前面已经预约好了,到时让你爸带你过去”。听到李建业的问题,张晓梅回到道。
“香港浸信会医院啊,这个我知道,不用我爸带我,我知道在哪里”。听到是这个地方,李建业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不需要别人帮助。
对于香港李建业现在还是了解得不多,但是这个香港浸信会医院,却是自己前世印象深刻的其中一个地方。
香港分为公立和私立医院两种,公立医院干净的环境、良好的服务、低廉的价格,等医疗服务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又平又正”。但实际上,公立医院常常人满为患,动辄排队数小时,“不是快死了没人会理你”。而私立医院收费昂贵,需要预约,但医生资质与医疗环境较公立医院优质很多。
香港浸信会医院就属于私立医院,作为一个经常登上网络新闻的香港医院,它是因内地孕妇前往香港生子首选而广为人知的。李建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从而会对它进行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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