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夙哥哥,你看你看,哪儿有只蝴蝶,好漂亮!”女子摇晃起男子的手臂,笑的一脸欣喜。
“是么?忧儿喜欢?那夙哥哥替你捉来可好?”男子抬腕理了理女子迷乱在风中的发丝,笑出声来,眼底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才不要!忧儿想看它飞!”女子执拗地别过脸去,可肚子却在此时不识时务地咕噜两声,娇俏的脸儿上顷刻间爬上两丝红晕。
“哈哈,好,都听忧儿的,那忧儿想吃什么,夙哥哥做给你吃好不好?”
“切,谁…谁饿了?不吃!”边说边大步向前走去,险些一个踉跄倒地,却意外的落入一个怀抱被瞬间禁锢,女子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身子,男子却将头放在女子的肩上:“别闹了,忧儿,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嗯,让我先抱一会。”声音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女子却像是收到了蛊惑般停了下来静静的享受着背后男子的余温……
不远处的大树背后,他静静的注视着两人,笑的暖暖的,却掩饰不住眼中的痛色……
随后泣不成声却笑的淡然,悄无声息地倒下没了气息……
——离忧,他很爱你,你很幸福,你就该跟你的名字一样远离忧愁岁岁无忧,这样,我才觉得让你忘了我是件好事,愿来生,我也有机会让你无忧,就像,你现在一样。
(十一)
男子俊美清雅,黑袍加身,金线缠绕,谈笑风生皆卓尔不凡。
女子美丽脱俗,一袭粉衣,娇俏可人,一举一动皆大方端庄。
“柔儿,我要娶你”
“什么?可是……那安姐姐怎么办?我们这样已经很不好了,而且你可是亲口承诺,安姐姐会是睿王府的女主人的!”
“不过是区区商户之女,怎配做睿王妃?在我心里,我的睿王妃仅你而已。”
女子坐在秋千上,男子在身后轻轻地推着她,那画面极美,却刺伤了她的眼。
区区商户之女,怎配当睿王妃?原来……竟是如此!
既如此,她何必再留在这?一匹快马,照样恣意江湖!
高台之上,他依旧华贵不可直视,冷厉傲然。可他身旁陪伴的已不再是她,而是所他说的配的上他的女子。
她隐忍地看向他,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眉间微蹙,神色恍惚了一刻,但很快便恢复了,抬手:“放!”
成千上百的箭朝她射来。血色染红了她的视线,感觉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了……
眼前出现一双精致的绣花鞋。。。
那女子依旧一副纯善的样子,可她却知道那不过是她虚伪的面具而已。
“安姐姐,你还真是蠢呢!你知他那么多的秘密,他可会放你走?”
女子低下头,愤懑地道:“你凭什么要处处压我一重?不过是个卑贱的商户之女罢了!
她闭上了双眼,其实……我早该明白的,只不过我不愿从这梦中醒来罢了。
她喃喃自语道:“安若瑾年,君道卿颜悦心,甚是欢喜。浮生已半,卿言君心凉薄,满世空欢喜。你终究是忘了……”
豆蔻年华一见倾心不过一场筹谋!
七个春秋相伴相扶不过一场欺骗!
双十年华凄惨赴死不过——她太愚蠢!
她笑的凄美非凡,一如沧桑了万物的笑容,却风华无双。
人生在世,恍若白驹过膝,忽然而已。然,她长活一世,却能记住他所说的每一话。
只不过,原来这些皆是错!错!错!错!和他的雄途霸业来说,她终究不算什么!
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但愿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十二)
宛转悠扬,悲伤凄美,台上唯孤独唱,台下寂静无声,谁能见得那台上眼中泪?戏词句句彻心扉,谁又知戏词虽假,却又唱出心中真情?台上戏子缓缓踱步,眼神却从未变过,深情默默,只盯台下茫茫观众中的那个她...台下人只谓戏子唱得逼真,却不知正所谓假戏真唱...戏子唱停,众观客掌声雷霆。戏子眼中只有那女子,何来他物之声?静静对视。台上的他名声远扬,台下的她却已是家门败落...这个结局是谁也想不到的...曾经那不可一世的高贵小姐,她眼中那蛮横的神色没了,只剩下无尽的悲凉绝望;而曾经那被人嫌弃的小小乞丐,却成了京城名角,虽然他的身份变了,但他本人的那份心和那性格却从未变过...
戏子坦然下台,将茫茫观客中的她拥入怀中,怀中人儿却挣脱怀抱,苦笑着向戏子说道:曾经卑微的小小乞丐柳青岩,如今已是堂堂京城名角,您现在是在嘲讽小女子,看小女子的笑话吗?如果是这样,那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静静的...静静的...女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戏子再次拥住眼前的女子,紧紧的...他附在女子耳边说:箫朵儿,我仍然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也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都仍然爱你...我爱的不是曾经你那高贵的家境,爱得也不是你那雄厚的财富,我这个小小乞丐爱的是你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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