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叩门 第五章:我们一起闯码头

    科瓦德带着杨茂林穿梭在码头人群中，不一会就到了有一大群人聚集的地方。这些人什么样的种族都有，绿皮肤的兽人占多数，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大家都穿着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破烂，一看就是穷苦人。这些苦力或蹲或坐的三三两两在一起，不过他们有着明显的级别区分，越是身体强壮的人，越靠近人群中间的石台边，越是体弱的人就站得越远。人群吵吵嚷嚷的聊天，视乎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杨茂林就知道他们在等待什么了，一群穿着明显比周围人华丽很多的人走了过来，直接走到人群中间的石台上，周围闹哄哄的人群瞬间都安静了，大家都站起来围上去静静等待。台子上一个大腹便便书记官模样的人类，拿着一张纸走到前面站定。他似乎很享受这些人得注视，鼻孔都快冒上天了，看到下面的人都眼巴巴的望着他，还故意沉默了半天，让大家等他享受这种渴求的目光，才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手。身后一位侍从打扮的年轻人，连忙走上前，一手提一口小钟，一手提着一个小锤，“叮......叮......叮”的敲了几下。他才拿腔拿调的开口：“嗯嗯！咳！嗯，12号港区......嗯！3号港池......72、73、74、76号船位共计需要轻工200余人，今天下午，嗯......五点钟之前必须完工，需要的过来领牌。感谢我吧！这是恩赐。”

    话音刚落，那些原本站在最里面，身强力壮的人们一脸失望，垂头丧气的走到一边，让出空位。四周那些刚才挤不进去的老弱病残，立马像闻到花香的马蜂一样围了上去。科瓦德也拉着杨茂林跟着往里挤，杨茂林虽然听不懂这些人干什么。但他不笨，见这些人都在抢，他也不客气，仗着自己年轻才22，在老弱病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到石台边，抢了2块木牌子。随后又一阵推攘杀出人群。才有时间看看刚才抢到的木牌，只是一块普通的木牌，两面各画了几个符号，一根红绳子把木块串上，可以戴在手上。把木牌递给科瓦德，科瓦德很开心，这么轻易就抢到了牌，这种牌就是凭证，有他才能去工作，码头管理才会记数，没牌你搬了也是白搬，别人完全可以不付钱。其实凭科瓦德四肢健全，也不是抢不过这些人，可他心地善良，每每都把木牌让给别人，这让一让的有时候就没他的份了。

    顺便提一下，伯伦斯在码头上苦力共分为两个工种，分别名“重工”和“轻工”。顾名思义重工自然就是那些大块头肌肉男才能干的事，一般这种重工相对轻工收入更多，工作也更多，当然干的活也更累更重。而轻工相对来说，工作和收入就比较少，大概是重工的四分之一，也都是一些轻巧的活。以前在伯伦斯是没有“重轻工”之分的，后来议会为了让一些老弱病残体力低下的贫民有口饭吃，也是间接的为一些商会减少开支。所以才有了“轻重工”之分。

    杨茂林和科瓦德，一路跟着人群来到几艘商用帆船旁边，开始工作。杨茂林有些似懂非懂，但连蒙带猜也是能明白自己该干什么。没想到自己这个21世纪的社会精英，居然在异界只能干点苦力，但想想之前半个月乞讨生活，似乎已经很好了。而且这样做最好，自己能干点事不用为白吃白喝感到愧疚，大叹自己人品终于来了，碰到了好人，居然还带自己来工作。不过唯一还有点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贞操。

    忙忙碌碌了一整天，夜幕降临时远方的灯塔上传来号角声，工头才宣布今天收工了。从来没有做过体力活得杨茂林，放下最后一件货物，松了口气。他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不但流了一身的汗不说，腰也快累断了（这可是命根子，你们懂的），腿也快抬不动了。

    同样满身是汗的科瓦德，拿了杨茂林号牌领了工钱，一脸兴奋地走过来：“嘿！伙计，你知道吗？今天咱们足足挣了38个铜币，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一天能在码头上挣到这么多钱。知道吗？这可足足能换5块黑面包了，够我们三个吃一天半了。相信艾琳娜知道你能挣钱，也不会赶你走了吧？”

    杨茂林“......”

    “哈！”科瓦德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你还不会说通用语，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学。”说着还满脸笑容地拿起钱袋晃了晃。

    把钱收好，俩人互相搀扶着乘着夕阳慢慢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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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时走了一个小时，来时走了足足两个小时，天都已经完全黑下来，俩人才走到他们的破窝棚，好在晚上城市里的道路依然有些行人和火把。

    推开破破烂烂、摇摇欲坠的破木门，艾琳娜还在就着火把认真地编织着鞋底。听到开门声，一脸开心的抬起头，看到回来的是两个人，脸立马垮了，眼眶也有些泛红，也顾不得关心劳累了一天的哥哥，撅起小嘴背过身。

    科瓦德费力的把杨茂林扶到他的破床上，躺在干草铺的床上，杨茂林感觉自己躺在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地方，整个天地都踏实了，只想躺在这堆干草上睡到宇宙末日，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弹。

    科瓦德虽然也累，但比起杨茂林直接瘫在床上，要好得多，毕竟他一直做着这样的工作。稍稍歇了口气，看见生气的艾琳娜，连忙跑到艾琳娜面前：“艾琳娜，看看这是什么！”

    艾琳娜流着眼泪，把头埋低，见科瓦德来了，头也不抬把脸撇开：“不看，骗子！艾琳娜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看看嘛！”科瓦德继续说，还把钱袋位置换到了艾琳娜头前。

    “不看”“看看！”“不看，就不看！”“就一眼。”“就不看。”艾琳娜认死了就是不抬头。

    科瓦德手都移得有点累了，停下来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