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抹黑影瞬息穿梭而过,而在下一端,一大片浓浓的黑雾,掺杂着一道腥色红芒急速地接近过来。
芬德尔不时回头望着,心中讶异的感觉不时涌上心头,即便是他也无法拥有那样迅速疾猛的行动速度。
在接近两个次元边界的刹那,芬德尔单手虚空一握,兽杖上光芒一闪后,直接往旁边一甩,界面上一个刚好容纳他穿越的缺口显现出来,在穿行的瞬间,他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嘴角自傲地一笑,双手做了一个动作后,单手又是一挥,缺口瞬间关闭起来。
那阵黑雾在其之下急速移动着,看到芬德尔穿越界面后刹时停住了脚步,望着浮着无数气泡般不断上浅的空间边界,双手抬起了漆黑之剑,身型一转,提剑之手猛地往后甩去,蓄着力道,之后,脚步一动,带着整片黑雾瞬间往边界处跃闪过去,速度极其之快!
芬德尔来到空间之外后,散了护在周身的结界,并迅速准备起来,他原本就是打算出了那两个重叠的次元后,在外界做好抢夺证魔之骨的准备,在那空间内,时间法则的压制力量使他并不能发挥原本的实力。
在穿越结界的那刻他已经将傀儡布下,等那人一出来首先便会被傀儡吸引,在混乱中他再将天骨夺去,在天骨中封下结界,夺去那人的能力,再将其终结,如此盘算的他,内心已经将那人的异变归咎于证魔之骨的能力了。
“此人为何会被天骨认主?他内心的黑暗究竟有多庞大…”芬德尔暗自沉吟道,整个人的身形与龙影都渐渐隐入空中,不见踪影,对于天骨,他现在只抱有疑惑,拿到这天骨前,所有拥有过这天骨的人,即便是那魔王,也都只是被天骨依附,吸取那心底的邪念为食粮而已,但从未听闻有认主之事,看来夺回后,还需要再加研究。
在芬德尔还在思考来龙去脉时,一股覆盖天际的气息笼罩下来,他整个人瞬间一颤,惊恐地往那源头处望去!
在那次元的边界处,一把暴缠着次元间被突破开的电流,其上闪烁的无数浓厚黑煞之气的黑剑从界面处缓缓刺了出来,从缺口处疯狂地涌现出那不详的黑雾,那黑雾中夹杂着惊人的气息!
随着一道道的电弧跳跃,那把黑剑逐渐将空间划裂开来,在最后之势的一剑挥舞下,锋芒中的黑幕化为一把巨大的雾刃,随着不停被撕裂切开的空间之壁延升过去,在将整个空间划为两半的瞬间,一道轰动整个大地的巨震直接砸了下来,整个沙漠大地都颤动起来。
那重叠的次元在黑幕剑气之下,被吞噬殆尽,那黑幕如同火焰一般,瞬间将所有次元之壁直接燃去,原本浓缩其中的所有浩瀚之气顿时扑向整个天空,而那原本覆盖着次元的地方,现今留下一道巨大的剑痕,遍布距离异常之大,那一端的沙硕连同岩层被一同斩去,地面之上,留下的那道痕迹中,显露出那深深的幽暗空间。
芬德尔看着这一幕,脑海中已经一片空白,他未曾料到此人会如此突破这次元界面,也未料到会有如此实力,在那空间之中,被时间压抑的感知下,他并没有真正探知清楚这人的能力,此人究竟是谁,难道自己的计划要被这莫名之人所阻碍?
浓浓的黑幕与腥红之气顿时笼罩下整个多古兰,完完全全的如同处在深深的黑暗世界那般的错觉。
在这片气息下,一道黑影携着跳跃的红芒缓缓踏了出来,如今,界面已散,脚步再次踏上现世,然而,同行之人,已经不在,但,手中之剑,也并非现世所有之物,那黑剑之上的骨龙,目光闪动,一道道奇异的笑声随着黑幕,不断地传递出去,所有处在黑幕之中之人皆都浑身感到一阵冷颤。
在次元消失后,不再有阻碍,空间之间都已经连合在一起。
在于黑剑不停释放着气势的那刻,每个拥有圣器的国家,供奉的英灵殿中那封印的上古圣物都开始活跃起来,白芒跳动,显得十分躁动,那白芒所带出的光柱直连天际!
这些供奉的圣器在历经史诗之战后的千年中,从未再苏醒过!此刻全部都闪烁起无比跳跃的光芒!
随着照射天际的光柱,那些国家的国民都开始感受到深深的不安,举国慌乱起来,谣言四起。
而位处南方的教团中,一位大祭司看着信使送来的消息,沉默不语,随即指派两人交代了一些事情后让两人往各国赶去,而位处西方的大国弗伦修亚的首都西伦泽那,在都城中央的堡垒之上,一个面容英俊,穿着华饰锦袍,眼中却带着杀意的青年看着天际远处,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居然还有这种事…卡尔穆斯,你去芬德尔那边一趟,如果真的遇到那人,便秘密处决掉”
“偌!吾王”在背后阴暗处一个声音应道后便迅速退下。
此人便是弗伦修亚的现今统治者,七世新王。
现在,他的脑海中也有一些记忆复苏起来,如此重要之事,居然会被遗忘,他看着远方,双拳紧紧地捏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不一样的情绪。
在次元被打破的那瞬间,所有知晓某人的那份记忆也都开始苏醒起来,那原本将世界中,封下所有有关此人存在的天地之术,正随着本人的回忆醒悟与魔封剑的开印而正在被逐渐解开。
“呃…这是…你居然是…”隐没在空中的芬德尔感到自己脑海中一丝白芒闪过,无数疼痛的感觉传来,随着那阵阵隐痛,某一张面孔的样子在自己心中越来越清晰起来,包括那人的故事,与背景,俱都回想起来。
那人在踏入现世的同时,芬德尔布下的影阵发动起来,虚空中,一个虚幻的身影凝结起来,隐在空中的芬德尔则摒着呼吸,不出一丝大气,双眼紧紧看着那把漆黑之剑,他现在已完全回想起来,而面前那人之力由来也已彻底明白,现在即将发生的任何事都再也无法预料,这大言魔剑所诞之力,是超越圣器的存在!
那具现化的幻影化为和芬德尔一般的外貌,连座下飞骑之龙皆是一模一样,一阵吼叫后振翅跃起,而周围也开始有一阵阵的浓烟升起,化作一个个鬼灵般的形象,怨吼地飘荡起来,手中提着兵器,随着那幻影芬德尔一起向那片黑雾移去。
那人右眼失神,但漆黑无色的左眼却神采奕奕,十分兴奋,四处凝视,手中黑剑之上的骨龙双目幽红,也显得十分活跃,剑身上黑雾像火焰一般跃动。
而眼前无数烟状鬼灵拖着一缕缕烟雾般的下身游荡过来,那幻影芬德尔于众鬼灵之后呆呆的往前看着,也不行动。
无数尖锐的叫声响起,那些原本缓慢飘荡的鬼灵在捕捉到那人身影的一瞬间俱都疯狂的奔涌过来。
黑剑锋芒闪烁,瞬间将无数鬼灵斩成数千缕烟丝,然而在那刻之后又会重新重合起来,源源不绝。
这片黑雾中的身影迅速移动着身形,不断切斩着那一缕缕的烟灵,而那只漆黑之眼一直看着远处的幻影芬德尔。
在某只鬼灵持着巨刀刚来到面前时,一道黑线瞬间划过,将那只鬼灵刹那间分解,随即一个急速的转身,黑剑划过,将旁侧无数鬼灵切斩开来,在这些鬼灵全部被解决的那刻,黑雾中的身影一个急速的动作,整把黑剑破空直接往幻影芬德尔方向射去。
那幻影芬德尔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一剑击穿,那幻影之身随着剑身上的黑雾直接散去,而远处的那道黑雾中的身影也在同时消失,瞬息之间,双手已握在那击穿幻影芬德尔的黑剑握柄之上。
那骨龙幽红的双目往某个地方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剑身一转,重重地击在沙地上,整个大地传来一阵闷响,无数沙硕如瀑幕般被击飞起来,将无数鬼灵一同遮掩起来,在一道深呼吸的剑斩之下,这些沙幕,连同那些鬼灵一起,被一分为二。
也在那刻同时,疯狂的斩击急速的施展下去,那人在黑幕中提着黑剑疾快地挥舞着,原本巨大的黑剑在这疯狂的挥舞下化作数千道黑影,面前的沙幕在落地前的那一刻便被剑气直接斩作齑粉,与混杂其中的那些鬼灵一起,化为如同粉末般,一同落于沙面。
芬德尔本体在空中看着这一幕,皱着眉头,双手挥舞,欲再布阵术,但是突然感受到一股视线投射过来,紧接着一道黑影携着一片黑幕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头瞬间一惊,急忙架起兽杖,在一道黑线呼啸之下,狂暴之力直接将芬德尔连同座下飞龙一同击落地面!
芬德尔在沙面上的坑洞中挣扎地爬起来,双手颤动不已,整个手上沾满鲜血,口中一甜,喷出一口血水,掉落在远处的飞龙奄奄一息,双翅艰难地扑动着。
那道黑幕人影已经落地,缓缓地向他走来,在接近那头飞龙的那刻,右手提剑随意一挥,瞬间将龙身斩成千段,无数血水喷洒出来,溅了那人影半身之血,犹如恶魔。
芬德尔脑上血脉暴出,那是他最心爱的飞骑,自那飞龙幼时便由他抚养长大,如今被人于自己面前杀死!
他艰难地站了起来,虚空一握,那倒插在沙面上的兽杖飞到自己因伤颤抖的手中,兽杖随空一阵旋转,空中凝结出一些异物,将自己身上披上了一层鳞甲,而周围空间也缓缓打开几个缺口,走出几个缠满绷带的傀儡。
“想不到你还活着…虽然我和你并无任何恩怨,也十分同情你的遭遇,但这天骨我是拿定了。”芬德尔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后,和那几个傀儡一同警戒着。
那黑幕下的人影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横刀向前,一瞬间便出现到芬德尔跟前,一道黑芒随之疾闪!
轰!!!!
周围沙尘狂乱地飞舞,沙尘中几个人影互相疯狂地往来着,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引起的风沙大作,伴随着时隐时现的腥红光点与漫天黑雾,这场面足以让一般人胆寒。
芬德尔喘着大气,身上密密麻麻的血水淌流出来,双手握着兽杖微微颤抖,身上的许多鳞甲片翼都已无完型,周围几只傀儡亦是各有残缺,他呼吸着看着那一番交战后伫立原地不知在等待着什么的黑影。
他原本便并非战士,只是巫师而已,正面交战并非自己所擅长之处,但对于如此对手若不放手一搏恐怕即刻便被斩杀。
远处沙硕一动,芬德尔双瞳放大,在跟随捕捉到那抹黑影的刹那,一把漆黑之剑已经大力斩在兽杖之上,那原本通体乌黑泛着幽色的兽杖如今已是布满痕迹,无数裂痕遍布整个杖身,如同随时都将会破碎一般,其下的芬德尔咬着牙支撑着。
周围的傀儡也在那时身影跃动,纷纷出手相助。
那黑雾下的人影在傀儡靠近时,两兵相交的那刻,持剑之手突然往上一挑,身体紧紧往芬德尔靠过去,左手一伸直接将兽杖握在手心,并随势往一旁带去,芬德尔原本双手握着兽杖费力地抵抗着黑剑的力量,但被这突然之举直接连同握着的兽杖一同被甩落在地上。
那黑影单手压着芬德尔,随后右手之上一把黑剑随空一转改变剑势,锋芒直接往芬德尔刺去!
芬德尔大惊,但又挣脱不了那股大力,慌乱之下,催着力强行运起兽杖中残存的魔兽之力,即刻间,一阵阵闪芒现出,并伴随一股血液一般的腥色液体从兽杖中漂流出来,瞬间挥散到空中,而那兽杖已经毫无光泽。
而黑剑的疾力突刺下,在接近芬德尔头颅的那刻,仿佛凭空结了一层厚厚的结界,随着剑尖的刺入,不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芬德尔则在其下满头大汗地催动着力,但那剑尖离自己的眉心越来越近。
也就在那刻,几道黑影攻击过来,那人收势往后跃去,原本处在的沙面上站着几个傀儡,芬德尔对着傀儡往前一挥,那些傀儡俱都攻击过去,自己则留在原地死命地喘着粗气,眼中冒着血丝,紧紧盯着面前。
那些傀儡麻木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显得迟钝,张牙舞爪地扑向那人,那人在一只傀儡攻击到面前时往后一跃,随即在踏地的同时拉开架势,抬刀往前一闪,瞬间将那只傀儡一分为二。
在斩开那具傀儡的同时,身形又突然往旁边一退,抬手拉着左边攻击过来的傀儡借力绕到背后,一剑直接将其从背后贯穿,之后划过上身直接将头颅斩下,在这具傀儡倒下的身影中,那人充满杀意的脸庞携着黑雾身影缓缓出现,盯着面前持续攻击过来的傀儡,提刀一动,身影又是一闪,地上又是多了一具残躯。
芬德尔的傀儡数量越来越少,在将最后一只傀儡击杀的那刻,芬德尔的身影突然从傀儡背后冒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剑刺了过来。
那人身影往后一退,黑剑相交,借着芬德尔那剑的力将其剑势带到一旁,同时那人身影又是往旁一侧,左脚往前一踏,划过芬德尔的剑,顺势直接刺入芬德尔的胸膛,但一剑之下的感觉十分生硬。
在刺入的刹那,一股青焰突然燃起,整个芬德尔突然化为一片青火,吞噬般地燃烧起来,同时从青焰的对面一把旋转的兽杖和一个身影突入进来,在黑剑将兽杖彻底斩碎的瞬间,怀中的证魔之骨被一双突如其来的手夺去,在拿到证魔之骨之后整个人影瞬间消失在一道空间缺口之中,随之透着一股冷笑。
在巨大剑势之下,所有青焰被一道剑风彻底扑灭,压下那些青火之后,那人看向四周,但已完全感觉不到芬德尔的气息,不由得一阵狂怒,仰天大吼!
失去了发泄的对象,那黑雾下的人影瞬间开始暴躁起来,在一阵阵的怒吼中,这片沙漠之地隐隐有点震动起来,周围留下无数巨大的剑痕,在最后凄厉的吼叫中,漆黑之剑闪着疯狂的律动,随着挥动,一剑之下将这片附近之地彻底摧毁,那整片沙硕和岩层碎块都往地底深处掉落下去,其上留着一个庞大的缺口,比起那主城大小亦都瀚大的一个幽暗洞口。
在最后之剑的冲击下,无数尘幕飞扬,这些沙尘中的那人影下,双眼瞳色已完全漆黑。
一剑刺入沙面,然后缓缓抬起了双手,并看向自己的身躯。
“吾,终于来到人间了。”一个怪异的声音响起,同时这周围整片空间都传来阴森且毛骨悚然的怪异笑声。
“吾已夺取此人之躯,但还并非自由,还得将吾之身躯彻底复苏。”那人影低着头沉吟道,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停手吧…”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声音,一抹白色柔长的身影也缓缓出现在那人面前。
“你…你是!不!吾已困剑中千年,怎会放弃这重回自由的机会!啊啊啊啊啊!!!!”那人身上飘起淡淡的白光,柔和之极,瞳中黑色也渐渐退去,最后一旁的黑剑化作一丝黑气淡去踪影,周围的所有黑幕气息也都开始散去。
在身上的黑色纹理回缩到腹部形成一个巨大的疤痕后,那人整个身躯直接倒在了沙面上,而眼中流下了一道泪痕。
远处缺口处,一个穿着巨大披袍的人影突然从中现了出来,似乎是之前出现在主城地下隐约的那个人影,他在往这边看了一眼后,便打算离去。
“老人家,可以帮个忙吗?”那抹白影看着远处的披袍老者突然轻声地问道。
“老朽并不能破例参与人类的生死天命与运数之事,嗯?这是…”那披袍老者闻声,回头说道,却突然看向那年轻人,皱起眉头。
“从未见过运数格局如此复杂之人,也从未见过如此绝望之人,姑娘,这?”披袍老者轻声地问道。
“我只是将我的生命交于了他…”那白影蹲下身型,抚摸着那青年的脸庞,并轻轻擦拭去他面庞上的泪水,眼中透着怜爱,缓缓地说道。
“…连同我的命运,一同,赋予了他”最后又轻轻说出一句,脸上出现一种复杂的表情。
“交赋命运吗,原来如此,但为何要将担子给予这普通之人,此生到终他将一直背负你的宿命艰难地活下去,这真的如你心意吗?”
“若我不这么做…我便再也无法如此陪伴在他身边…”那白影轻轻地说道,并如同梦境中一般,为那青年整理起头发。
“老人家,现在的我已无法再维持那份封印的力量,现在还不是让他记起那段回忆的时候,麻烦您了…”那抹白影在用一种深深的情感看着青年后,抬头望着那老者说道。
“…好吧,就当老朽偿还之前没能阻止那人放出的畜生的赔礼吧,何况,帮一个被世界剔除的人应该也不算破了例外吧”那老者回想起之前在主城的那场魔物之乱后眉头一皱,之后又轻轻一笑说道。
“谢谢您…”那白影中的女子闻声,轻手将一缕秀发撩至耳后,露出微微笑意,轻声地道谢之后,回头依依不舍地望向那青年,随后身影渐渐淡去。
突然狂沙大作,在无数纷飞的沙尘中,将两个身影逐渐隐去。
于此同时,所有人脑海中在之前刚觉得记忆起什么后,俱都又有种缺了什么的感觉,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在西伦泽那主城上的七世新王都满脸诧异,表情复杂,似乎在回想什么忘却的东西。
而在多古兰的某处,一个隐在暗处的人影也显了出来,身上有些血渍,手上握着短剑,在整理头发之后,一袭过肩的长发披落下来,这年轻女子的面貌和之前的青鸟并无二致,随后身影一晃,隐了踪迹。
在过去了一段时间后,有两个身影来到了这片地方,伊德加利和阿格里喘着气来到了引星台的附近,看着躺在沙面上牢牢抓着驻杖的疾,两人面面相觑,没有说一句话。
周围除了无法再辨认此处原有的遗迹外与无数被破坏,强烈战斗过的痕迹和几个巨大的缺口以外,没有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