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光再一次降临异陆。
老人早早推门进来,见冰之早已醒了,正蜷缩在床边想着心事。拿过洗干净的青袍,披在她身上。
冰之见长得像姥姥的人正给她披衣,感激的看她一眼。
老太太以为冰之仍是疯癫状态,考虑该怎么跟疯儿媳沟通,好探出儿子的去向。
咳——
就故意咳嗽一声,说,“你见过听南了吧?”
冰之扭头看着老太太,一脸茫然。仿佛还陷在沉思中
“你相公!”老太太皱着眉头又强调道。
“我相公?”冰之圆睁好看的眼,张大小嘴,随即明白老太太所指,“是见过!他……”
冰之想说你儿子被人追上房跑了!见老人一脸焦急,忙发挥现代人的圆滑之术,安慰道“应该有什么特别的事吧,和两个朋友走了,让我先找你,随后他就来!”
“还能有什么特别的事,比找你更重要的?”老太太疑惑不解,“我明白了,他把青袍给你,指定是被官兵追的躲起来了,是吧?”
看来这里人不太好应付啊,眼看谎也撒不下去了。
“为什么把袍子给我,会被官兵追捕?”冰之想到那两个人身上的“衙”字,又联想老太太的“没了青袍会被追捕”满是不解。
“看来是真疯了!你说为什么没了袍子会被追捕!”老太太觉得问不出什么,还惹一肚子气,抬起身,走向门口,心想,儿子轻功好,跑得快,应该没事。又说,“我们必须跟主人辞行,听南应该四下找我们呢!”
是跟这个长的像姥姥的人走,还是自己跑路?
——冰之从早上醒来就一直想这个问题。
不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理由,让她身不由己,想跟着这个实在太像姥姥的老人呆在一起。
在这个异域,她又能去哪呢?
……
见老人已推门离开,披好青袍,她也来不及多想,跟了出去,突然又想到什么,眨巴两下眼睛,心生惦记:也不知那个叫听南的男子,也就是她在异域的相公,现在怎么样了,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跟在老人脚后,走出房间,走进一个较大的院落。院落还连着其他院落。
放眼周围,青砖墙上爬满青藤,开着黄色、粉色好看的小花,一个男人正一身素装,一个简单的发束高高扬起,浓眉如剑,一双好看的大眼,时而低头端详一本书,时而抬头凝思
又一个美男子,看来这里盛产美男子耶!真像进了偶像剧。
发觉有人打量他,随即抬头,对望上冰之眼,忽然一惊,仿佛见到了仙人。
没想到边水镇,竟有此绝艳的女子
“异域有边水,窈窕神女颜”诗人不觉暗暗叹道!
……
冰之见眼前的美男子也在打量自己。
“唰!”脸一红,不禁低头自卑:以前被人打量,随后就是一顿嘲笑。
“龅牙妹!”
“腿比腰粗!”
甚至那些人看她厌恶的眼神历历在目。虽然现在变身美女,依然不习惯!
诗人忽见美人正随老人,擦过身,打包行囊,匆匆离去。
“唉!——”回过神,一声长叹,
“也好,也好!”
“是该早早离开为好!前面就是后门。”
诗人冲着老妪质疑的眼神,向正前方指了指,“走过去,再向右边一拐,就可以走出这里.”
他声音强调,“从这里走,会省很多麻烦!”
老太太冲诗人一瞪眼,昨晚戏耍她窗户被贼打开,刚刚又盯着自己儿媳看个没完!!已经气上加气,她继续向前走,不做理睬,故意提高声音喊冰之,“脚步快些!”
又故意嘟囔,“哪有跟恩人不辞而别的道理,真是脑袋出了问题!”
见老太太如此固执,要带美艳女子去向主人辞行,惋惜不已,“可惜,可惜!”转身回屋。
似有所指,又含而不透。
冰之隐约感觉到诗人想提醒她们什么。正思考,见老人已前脚迈出院子,赶紧快步跟了出去
真不知为什么,她的脑袋聪明到快不受控制了!
……
厅堂里,冰之仔细打量环境:与自己醒来的房间区别不大。只是多了两张待客的椅子,和一张八仙桌。姥姥在这里显得很拘谨,见主人进来,忙拉过冰之手说,
“我们娘俩是特意来辞行的,收留照顾之恩,来世也报答不完!请受我们娘俩一拜。”
这里的人真是客气,咬文嚼字向古人。
“老人家这么快就走?嫌我们照顾不周?”说话的老者山羊胡,能有40上下的年龄,穿着一身青布衫,细长着身子。
一副不温不火的样。
老太太说,“我与我儿失散,他一定在四处找我们!实在放心不下!再说这样打扰已十分愧疚。多亏您发善心,收留我们,要不我们娘俩都不知……怎么会嫌照顾不周呢。”说到动情处,老太太落下泪来。
“是这样啊!”老者山羊胡动了动,背转身去,似有心事,面露难色,“这个……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只是这里的管家。昨天是我们老夫人吩咐才让你们住进来的,您离开,必须跟我们家老夫人打招呼才好!!!”
老太太收住眼泪,“原来是这样,那是自然!她在哪,我这就去向她道谢!”
正说到这,就听西屋有人说话,“道谢就不必了!”
正说着,走出一个女人,40岁上下的年龄,老太太见来人,肯定是老者说的收留她们的老夫人,赶忙上前道谢,却被老夫人止住。老夫人转圈打量冰之一番,见冰之一脸疑惑,好象并不认识她,叹息道,
“看来,真不记得了?”老夫人说完,自顾坐下,仆上送上茶水,老夫人端起茶杯,在嘴边吹吹,看着老太太,说,
“我看您老人家,还没搞清楚状况?您可以走!但是她……”老夫人指着冰之的脸,说,
“早已是我们郑家的媳妇!你是带不走了!”
“你说什么?”老太太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郑家,你说这里是郑家!”
她环顾一圈说,“使我家破人亡,又逼疯我儿媳的就是你们郑家?”
冰之也惊讶万分,怎么一转眼又成了这家的媳妇。
这个美女当的也太不容易了?
这一会功夫都成两个人的媳妇了!那个叫听南的,还有这家的~
无论她是龅牙妹,还是变成不知名的谁!作为主体的她,是接受不了的。
不要这么乱套好不好?
她才18岁!还是个学生!
不过脑袋一灵光,突然理清了思路。她变身为婉柔,婉柔是听南的娘子,婉柔一年前曾来到郑家。所以她是大家的认为的婉柔没错!
这些应该都没错。
不过,婉柔现在在这!她暗指自己的身体。
那么自己的肉身——那个肥大的龅牙妹到底在哪?这是她想不通的。
难道我变成了婉柔,而婉柔呢,不会变成了我在另外一个地方吧?在下水道里?
遭受我应该承受的折磨!而我经历她应该遭受的经历?
是否我们只是暂时进行了意识替换?
真正的我是生是死?如果她代替我在下水道里濒临死亡。那么我的肉身死了,是否我的意识也快消失了?
可是那个下水道在哪,我怎么能回到那里,让别人去救自己!!!
……
她正胡思乱想。忽听
“彭!”一声
老夫人把茶碗狠狠放在桌上,瞪起眼,怒斥道,
“胡说什么,什么家破人亡?什么你儿媳,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她来这里说是未许配人家的!骗婚罪罪责可不小?”她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语气缓和些,说,
“没想到,骗上门来了!是奔着我们郑家财产回来地吧?”
“什么骗你家财产!明明你们先逼疯我儿媳的?”
“逼疯她?你儿媳想偷了我家东西,怕吃官司,自愿卖身到我郑家做了媳妇,早已是我郑家人!前些日子,人跑了,我正愁找不到呢,现在竟送上门来!非要抓到官府去理论一番不可。”说完,怒不可耐的站起来,
“来人!给我抓起来!!!”
嗖嗖嗖——
就见不知从哪冲进来几个人,连扯带拉的架起两人。
“凭什么抓我们!你们郑家会遭报应的!”老太太挣扎道。
“先关进柴房!!”老夫人完全不理会老人,恨恨命令道,
“放开我!你们弄疼我了?”冰之也挣扎着喊。
怎么个情况?两个人都争说自己是这家媳妇,而眼前的这个老夫人,看来对自己不善啊!不会因为愤怒,把自己喀嚓了吧?
这个异域法律是否健全啊,不会随心情高兴,就随便结果别人的命吧?
不要啊——
我才18岁,还是个学生。
……
这时,丫鬟过来附在管家耳边私语,管家过来对老夫人说,那个诗人要过来辞行,见不见?
老太太正气头上,说,
“早看他碍眼,要不是碍于老爷面收留他暂住,早打发他走了!辞行正好!”山羊胡管家又问,
“那见是不见?”
老夫人来回跺了几步,思索良久,平息下怒气,说,
“见!”
诗人走进来,向夫人作揖,
“老夫人!小生这相有礼了!”老夫人忙假面堆笑,过来说,
“公子哪里话!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诗人说,“打扰几日,已是感激不尽。本想等老爷回来,向老爷辞行,无奈这边有急事,只能先行告辞!”
不等老夫人说话,转身离开。
老夫人望着诗人扬长而去的身影,恨得直咬牙:
这个怪物!
山羊胡老管家在旁边,见老夫人回坐,端起茶水喝了起来,才又问道,
“夫人,那两个人怎么处理?”
老夫人凝思片刻,道,
“我儿这几日不吃不喝,自从婉柔跑掉,天天吵着要媳妇,吵的我这耳朵都疼,老爷倒好,落个清闲,我却愁得寝食难安。真是上天成全!人疯了又自己送上门来,正好和我傻儿是个伴!也省得事多。”老夫人说出自己想法,
“不过那个老太太是个麻烦!想办法让她妥协才好!一旦闹起来让老爷知道,反而不好!!”
“那么老夫人可有对策?”山羊胡管家问。
“我昨个寻思一晚上,思来想去,觉得拿官司威胁老太太妥协是最好的办法!不知你有什么好主意”
山羊胡的小眼转转,说,
“官司威胁也许奏效!不过这个老太太说他的儿子正在找她,若让他儿子找到就是麻烦,我看不如这样……”老管家把嘴凑上去小声说道。
老太太听了直点头。一条怎样诡计就要实施?老太太和冰之怎样才能逃脱这里?
好戏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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