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人,一张鞋耙脸,正透过捅破的窗纸,绿豆眼骨碌转,恨不得将熟睡的女子看个透光。见女子已睡,索性将窗户大开,
“噗通!——”
听见自己落地的声大了,紧张的捂住嘴巴。
“呼呼!——”女人仍在酣睡。
轻手轻脚来到床前,肆意打量,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顾不上擦掉,忍不住伸手,在女子上方意淫抚摩。
“呼!——”
风透过开窗打进来,打得红烛忽闪几下,瞬间熄灭。
红烛一灭,屋内和静夜融为一色,男子先是一惊,又听窗外有人吟诗,
“今夜小楼美人酣,却听月色开窗探”
吓得后退两步。
“彭!——”碰倒桌上的碗,发出清脆的声响,赶忙扶住。
窗外似忽又安静下来。
“嘿嘿”
鞋把脸的贼人怪笑两声。借着月光,见女子未醒,贼心不死,准备摸上床……
“不可,不可!”又是窗外那人说话,“老人家,你为何来到门前又走?”
贼人停住行动,小眼骨碌,仔细听。
又一个老妪的声音。
“原来是诗人在这,我还疑惑呢!”老太太说,“我本想回来问问我儿媳,这……”
老人疑虑的盯着手里的青袍,欲言又止,说“看她灯熄了,估计睡下了,明日再说吧!”转身要走。
“不可,不可”那个诗人赶忙将她拦住,“我看您儿媳并未睡,刚才还见她开窗呢!晚上可冷呢。”
“开窗睡觉?她的身体才恢复些……这可不好!”老人又疑惑,她现在连地都下不了,怎会下地开窗,心想,不会是贼人闯进去了吧,我得去看看!
哒哒——
老人的脚步声走近,似忽马上要推门而入
贼人顿时慌了手脚,像耗子被踩到尾巴般,“吱吱!”怪叫,急得团团转,又慌忙跳出窗外,走出两步,又回过身快速把窗户关上。
一溜烟逃开去。
这些正被诗人看在眼里,他悠然道,“莫道幽花无人观,露点唇畔月作昝”
回转屋去,
我行皆我素,世人耐若何?
老太太正有一肚子疑惑,刚才一直担心儿媳身体,后来洗衣时发现,那明明是儿子的青袍,几处补丁还是她补的,怎么到了她身上?
难道她见过儿子了?
本来想过来问问,见儿媳灯关了,决定明日在说,被诗人一劝说,又悄悄来到门前,轻推开门,听儿媳早已睡下,窗户也紧闭着。满心疑惑:不是说窗户大开么?难道是诗人同她老人家开的玩笑?
……
傻子跑回房间,一屁股坐回床上,生气的打着滚,蹬着脚,扑腾扑腾响,正逢她母亲过来送夜宵。
老妇人紫色绣花锦缎,微胖的脸上,一双凤眼炯炯有神。眼角轻微下拉的一道皱纹,如秋日里蝗虫纤细的尾巴。。
“儿呀!娘特意来看你,刚才还很高兴,谁又惹你不快了?”老太太把夜宵放圆桌上,过来坐在床边,关切道。
“娘!媳妇!”傻子坐起身,比比划划。跳到地上。
“娘,媳妇!”他比量着女人的轮廓,扯着老妇人的衣角,嚷嚷着。
“儿!娘给你找个更好的姑娘!”老妇人凤眼直皱,面露难色。
不!!傻子蹦起来,又蹲地上,急的团团转,发疯的扯着头发,“媳妇!媳妇”的叫个不停。
老妇人心疼的赶紧止住,“儿,别急,娘知道了!娘知道了!”安抚住傻儿,老太太心里犯嘀咕:看来她早已许配人家,而且人已变成那样……她看看儿子固执的模样。
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