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公园 第十五章张良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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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讯传的很快，也不知道张良的亲戚怎么有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给我让我参加死者的葬礼。

    晕！这星期参加的葬礼也太多了吧！

    五月一号。

    今天是劳动节，全球都改放假了，这是为什么？

    我起的很早，就是为了赶上今晨的第一班列车。我没带什么背包（我并不是去旅游的），除了裤子后袋里的外国进口钱包和前口袋的一部有些碎屏了的黑色手机。

    虽然我在天还没亮就起床了，可却仍然赶不上第一班列车。今天乘车的人群实在太多，早班车早就被逼得提早开走了。

    我坐在车站旁边的座位上吃着早点喝着饮料，面前来来往往的人堆有些晃眼，让我感到几丝若有若无的困意。看看天空发现今日的阳光比以往几日更加的明媚，碧空如洗。

    随着站台喇叭的提醒声，我的困意也消散了，踏入列车内。

    车厢内挤满了人。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各式各样的人，各种年代的人，从古板的大衣到非常fashion的衬衫，城里的人也许不太怕冷。

    一股寒流正贴着冰冷的地面准备扑向我的双颊，有人在偷窥我？

    我的目光偷偷往右瞥去。

    我看到了李宁。

    我和李宁是发小，一起出生一起玩到直到我搬家的那天。

    他向我挥了挥手，我也象征性的回了他一下。他还是一样，由于他们家的条件比较好，所以他总是从早到晚都穿着名牌衣服。

    “小宇！”李宁边走边喊，直到他坐到我的座位旁。

    “这么巧啊。”我一看到他的那张带着喜感的脸我的心情突然间完全转变了。

    开心！

    “这几年你都去哪了。”他问我。

    “我去过老家之后就来浙江了。”我回答道，“你呢？”

    “我？我你还不知道吗？！”说着他笑了起来。

    “呃...你接管你爸的产业了？”我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问。

    “没有。”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出了什么事吗？那你现在干些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道：“我父亲的公司倒闭了。”

    “怎么会呢？过去几年我还在新闻上看到过有关你父亲公司销量的，不是很不错嘛，全省前五。”我没想到当年如日中天的大型国际服装设计厂会再这短短的几年内变成一滩灰。

    “本来是好好地，谁知道我爸的公司出现了一个天杀的疯子。”

    “他（她）干了什么。”

    “那个人只是一个搬货的装箱工，长得阴阳怪气不男不女。一天的深夜里，有一个夜里值班的门卫看到他（她）突然从工人宿舍房里跑了出来，穿着远古时代的人类穿的草裙，半件貂皮衣，在昏暗灯光下的车厢间摄像头前手舞足蹈，口中唱着歌，听说是马赛曲。之后他（她）也不知哪里拿来的一把火就把整个车间都烧了，那可是英国大牌客户订的单啊！”

    “赔了不少吧。”

    “何止，简直是赔了我父亲一生的事业。”

    “就算如此，那也不至于在一时三刻倾家荡产啊？”

    “那些狗娘养的员工，平常我父亲也没少亏待他们，然而他们却大难领头各自飞了。最后只有一些部门的经理留了下来，但已无力回天了。”他愤愤不平地道。

    “那你现在的工作？”我问。

    “我是一名平面设计师。”他回答，“你呢？”

    “跟你的工作很接近。”我最近也没什么工作，因此就跳过这些丢人的情节。

    “你也搞设计的吗？”

    “不，我只是偶尔去郑成老师地方学画画的。”

    我抬头看了看站点，绿色的灯光在一排犹如蜘蛛网上的轨道线上跳动，还有三站。

    “郑成？他不是死了吗，最近我在报纸上有看过。”李宁诧异。

    “是的。”

    接着我们还讲了二十分钟，当然讲的都是一些有的没的。

    到站了。

    碰巧他也在湖南长沙下，地方当然不同，我与他到了个别就继续找路。

    死者张良的亲戚给过我具体的方位，我用笔写下来了以后就拿手机拍了过来。

    晌午的阳光异常的刺眼，带着炽热的光芒泼洒在我头皮上感觉一阵难忍的痒意。

    让我惊诧万分的是竟然还有许多人在自家门口搬着把椅子晒太阳，难道是我的触觉出现了什么问题？

    看了看表，时间在我的指尖流窜。我拐过好几条老街，穿过好几弄巷子，终于找到了那座似乎尘封了几百年了的老宅。

    最老式的葬礼，来人不多，都是死者生前的亲戚。

    我并没有看到张龙，他不回来了吧。我刚开始就认为张良的死并不是以外，或许是张龙杀死了他。哪怕是曾经，张龙早就不把这家人当成是自己家人了。

    葬礼很快就结束了，我连张良的遗体也未瞧见。

    下午两点中左右的时间，我回去了，一路无事。

    天有不测之风云，最近雨丝貌似下的有些频繁，又下雨了。

    小雨。

    下站后我在便利店里买了一把雨伞，走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风太大，被狂风吹得斜落的雨丝如带刺的鞭子般抽打在我雨伞覆盖下的脸颊上，隐隐作痛。

    我现在只想去找一个人，她现在也有着同我一样的身世，她叫周雪苓。

    三点整了。

    乌云密布的天空黑灰色一片，天气并不打算好转，雨下的更大了。

    浙大门口今天没有门卫，小房间里电视却开着。我大阔步走入学校，直奔最后的那幢楼房。

    只因今天是周末，所以寝室里没有一个人，唯独——

    我敲了敲门。

    “请进。”门内传来一阵柔软的女声。

    我轻盈地推门而入。

    “打扰你了吗？”我看到她正在桌子上的本子里写着什么。

    “不，随便坐，给我一点时间。”她从忙碌中抬头看见我，明媚的眼眸里多了份憔悴，但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美，尤其是在现在。

    我局促不安地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等待着，不知所措，干脆看起了手机里的新闻，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瞅向她。

    十来分钟后，她停下了笔，整理好书本问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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