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圆满结束,凌若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就看见画室的那栋楼侧面用黑色写着大大的拆,用圆圈圈着的拆,经询问,这边的郊区要改造了,以后这一带是商业区和住宅区。
看来得重新找地方了,不能是住宅区,也不能商业区,最好,附近有个步行街,凌若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转悠着。车里放着凌若刚买的抹茶曲奇和拿铁咖啡,是两人份的,她准备找文雯,结果恋爱中的人真的很忙啊,想了想她去了项氏公司。
位于c市市中心的位置,一排高楼直耸,项氏两个大字耸立着。凌若拿了茶点走进公司。项邵深正在开会,秘书将她引进项邵深的办公室,黑白的设计,没有多余的线条,像极了他的人。凌若扭开锁是一间休息室,里面只有一张床,单人床,有些窄,被子却叠的像豆腐块。有张桌子,上面是一台电脑和一些私人物品。
“那块地我势在必得。”项邵深浑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那就先去调查,这种事也要我交你怎么做吗?”不是盛气凌人的声音,语气却有些漠然带着威严。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项邵深有些有些烦躁,凌若站在他背后细细的看着他,这就是他工作时候的样子。不是她想象中的严厉和冷淡,更多的是习惯以后的漠然。他单手撑在额头按揉着太阳穴,是强负荷工作下的疲累。注意到一道目光,凌若抬起眼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她分辨不出那是什么目光。
凌若扯嘴笑了,“我路过,帮你带的下午茶。”凌若将茶点放在办公桌的一脚,自己也拉椅子坐过来。
项邵深坐下,一块一块的拿着绿色曲奇吃着。一句话也没说。凌若也沉默。等他拿起最后一块时,他沉稳的声音不急不躁的说,“你不吃吗?”
凌若讪笑,“我不饿。”
他将最后一块放进自己的口中,喝了杯拿铁,去了趟洗手间。又摊开文件开始工作。仿佛经过那短暂的休息,他的精神恢复来了。没有了刚才的疲累。
“你今天都干什么了。”淡淡沉稳的嗓音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我去了趟画室。”凌若想着,好像今天什么重要的事也没干。
“那里不是快拆了么。”
“你怎么知道。”凌若狐疑。他整日坐在办公室里怎么知道她的画室要拆了。
“那你找到新的地方了吗?”项邵深没有回答她,凌若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正在找,暂时还没有合适的。”凌若漫不经心的说着。她这是来陪项邵深闲话家常了么。貌似项邵深挺忙的。
像是想到什么凌若缓缓开口很认真的语气,“对不起。”
没有回答,项邵深像没有听见似的,半晌,他抬起头,黑眸里像有一潭水,深不见底,仿似又能吸纳所有东西。看了凌若一眼。又缓缓低下头。
气氛很尴尬,“你忙吧,我要走了。”凌若起身,将自己坐的板凳移回原位,看了他一眼,项邵深仍旧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今晚回家吃饭。”项邵深叫住她,“你做几个菜吧。”
凌若手虚扶在门上,转过身,项邵深淡淡的看着他。“嗯。”凌若应着,将门关好。
凌若回家,先是去了超市。她记起项邵深除了不吃绿菜,好像不挑,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凌若轻微的呼吸仿似叹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四年像一道鸿沟。
回到家,凌若进了厨房,文雯总是笑她,太小女人气,总是亲历亲为在做饭这件事情上。她不自觉的笑起来。以至于项邵深站在她的身后,都没有觉察。
“什么事,这么开心。”项邵深在距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来。
凌若看见项邵深,他这么早就回来,可是,“没什么,还没好呢,你饿的话先吃点。”凌若歉然的说着。
项邵深坐在厅里的沙发上,一抬头,就可以从透明的厨壁里看见凌若。他微笑,将手里的文件夹打开继续翻阅。公司里必须交代的事,他迅速的处理完,带着这些文件回了家。
晚餐并不是很丰盛,四菜一汤,用凌若的话说就是拒绝浪费。项邵深挨个尝过去,凌若紧张的问,“好吃吗?”
项邵深沉下脸来,“好咸。”
凌若不可置信,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并没有咸的味道,凌若见他一脸的坏笑。顿时生气,“好啊你,竟然捉弄我,我罚你”凌若想了半天也没想到。
“把这些菜吃完,一个不剩。”项邵深接话。
凌若瞪了他一眼,美不死你,“罚你今天洗碗。”
项邵深思索了一会,“你在旁边做示范,我不会洗碗。”
凌若笑了,没说话。
饭间,项邵深手机响起,他扫了一眼,摁断。
凌若拿出一个礼品袋,“出国前买的,一直想给你,迟来的生日礼物。”
项邵深打开包装盒,里面粉色的卡片画着大大的一颗心,祝,生日快乐,我心爱的阿深。项邵深蹙眉,却笑意更深。他细细的端详那个手表,纯色简单的样式,他戴在手腕上,扣起表链。
“很好。”项邵深满意的看着。来不及凌若反应,手机又响起,有些突兀,半晌,项邵深起身去阳台接通,至于说了什么,凌若没听清楚,但她暼见了两个字,妮娜。
凌若沉默的收拾着餐桌上的残炙,凌若怪异的看着盒子中那个小卡片画着的心,不禁汗然,心爱的阿深?凌若想到了文雯,她抚额,不禁有些头疼。
凌若在厨房收拾着,项邵深走过来,“我学会了。”他抢过凌若手中的碗,学者凌若的样子,将碗不断地旋转,有模有样。啪一声,项邵深手里的碗下滑,被摔碎。
两人皆是一愣,凌若继续洗着其他的碗,“你去忙别的吧。”她低着头,也不等项邵深神回答。
项邵深狐疑了一阵,将碎片扫走,也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文件。他看了一眼厨房低着头的女人,别扭。他不知道怎么了。
凌若从厨房出来,直接进了卧室,项邵深也将自己厚厚一沓文件挪至书房。已经很晚,项邵深从书房出来后,没有像往常那样向右边走,他走拐直接开了凌若的房门,从里面被反锁。项邵深呆在门前,楞了好久。凌若听着门外的动静,她烦闷的翻了个身,传来项邵深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项邵深依旧很忙,凌若也尽量让自己的生活忙碌起来,文雯和黎辰逸玩着你追我闪的游戏不亦乐乎,汪力扬正焦头烂额,和公司的几个老古董打着持久战。汪力扬的父亲存心撒手不管,每天喝喝茶,下盘棋,这当然只是个过场,一朝天子一朝臣,任谁心里都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