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男人一瞧见苏子衿,眼睛都看直了。他们可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一身百褶穿花云锻裙衬得肌肤越发白皙,此刻一双杏眸微微上挑,瞳仁黑而大,十分惑人。再加上她的额前还在流着血,实在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被人叫做“猴子”的矮小男人立刻把塞在苏子衿嘴里的手帕给拿了出来,满脸的垂涎欲滴:“这女人也太美了,依我看哪,就连那云锦楼的头牌都比不上她。”说完,就准备扑过去。
苏子衿一个翻滚,躲过了那个猴子的猛扑,厉声呵斥道:“大胆,你知道本······我是什么人吗?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身上的这衣服用得到底是什么缎子?”
那猴子还准备往上冲,却被身边一个比较有见识的男人给拉住了。这个男人是这群地痞无赖里的老大,平素里在这群人里面也还算有威望。
他凑近看了一眼苏子衿的衣服:“这小娘们身上穿的是云锦,是只有皇亲国戚才能够穿的料子······”
话说完以后,那男人脸色倏忽变了,望向小路子的眼神也猛地锐利了起来:“大人,既然这位小姐能够穿得了云锦,那么就一定不会是您口中的‘想要爬主子床、要被教训教训的小丫环’。您给一句实话,她到底是谁?”
小路子没想到这么一群地痞无赖中,居然还会有一个有见识的。不过既然已经被识破,他也懒得再去伪装了,当下便狞笑道:“你想知道她的身份?说出来也不怕吓死你们,肃王妃你们听说过吧?诺,这位就是。”
苏子衿闻言缓缓闭上了眼睛,看样子这奴才今天是势必要置她于死地了。
她之所以之前选择隐瞒自己的身份,就是因为害怕这些地痞流氓一旦得知她的身份,原本的忌惮就会变成铤而走险。毕竟他们心里也清楚,若是让她今天安全逃了出去,那么来日她一定也不会放过他们。
果然,就在其他几个人还沉浸在震惊的情绪之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为首的那个男人看向苏子衿的眼神里已经满是杀意了:“猴子,把我的匕首拿过来!”
猴子手脚麻利地将怀里的匕首送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只是左手却紧紧握着刀柄,眼神里不无惋惜:“老大,真的要把她杀了吗?那在她临死之前,我可不可以······?”
“可以个屁!你小子不想活了吗?”那个男人一把就拎起了猴子的衣领,猴子的双脚都悬在了半空中,他的一对三角眼倒竖着,里面满是狠戾,“这个女人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我们所有人都得去死,你知道吗?”
猴子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之间再也不敢说一句话,缩着脖子回答道:“老大,我再也不敢了。”说话间又瞥了几眼苏子衿,却没敢再替她说一句话。
那个男人放下了猴子,拿着匕首一点点朝着苏子衿给走了过去。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在他想象中原本应当瑟瑟发抖的苏子衿,竟然突然笑了出来。那男人当下便心生警惕:“你笑什么?”
苏子衿笑得眉眼弯弯:“我笑你们在这边费了半天的劲想要杀我,却不过是替他人作嫁衣裳罢了!你说,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肃王妃真正的死因,那幕后之人还会让你们活下去吗?说到底,我们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真正受惠的,不过是这幕后之人。你当真愿意这样吗?”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那男人言辞凿凿,神色却有些闪烁,不过是色厉内荏。与其说是想要说服别人,不如说是想要说服他自己,“说出去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好处,他们又何必要多此一举来杀我呢?”
“因为只有死人,才能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放心。这一点,你也是明白的,不是吗?”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宁愿赌他们,也不愿意去赌你。毕竟他们不一定杀我,而你却是一定。”那男人笑得很是残忍,“赌场上赌几率大的,这个道理傻子都懂。所以,不要怪我!”
“你也说了,赌几率大的,是傻子才会做的行为。所以真正明智的人,往往会赌看上去根本就不可能的概率。这世上本就没有百分百的事情,所以你说我一定会杀你们,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苏子衿面对着那男人即将刺下来的匕首,仍然面无惧色,自顾自地说道:“你仔细想想,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你呢?只要你们肯放我离开,你们依旧是地痞流氓,我做我的肃王妃,为何肃王妃要杀几个小流氓呢?只要肃王妃没有理由,我就没有理由,不是吗?”
那男人缓缓放下了手里的匕首,皱眉思索着,显然已经被苏子衿给说动了。
就在这时,一把匕首从那男人的背后直接穿透。那男人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却看见小路子微微扭曲的脸:“你不动手,那就只好本公公亲自动手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小路子拔出了泛着寒光的刀:“还有谁被这个女人给劝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