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星辰 第十七章磨砺

    “梁豆豆，你先站住，今天留下，与梁晨一组锻炼。”远远地，梁崇武拎着满手东西，站在场边大声吩咐。

    “嗯...”梁晨略一沉吟，依然不解，不过还是为女孩感到高兴。

    其他孩子也带着疑惑的目光齐齐朝两人这边望来，操练场上霎时鸦雀无声，安静了片刻后接着就是小声议论。

    “都磨蹭什么？”梁崇武阴沉着脸，身后跟着那几名年轻人，大踏步迈了过来，“加罚还不够吗，还是你们感觉太轻松了？”

    “如果皮痒，那现在就治！”不容孩子们半点反驳，梁崇武对身后人吩咐道：“开始分发器具，现在就开始！”

    “来吧，豆豆...”梁晨招了招手，率先向旁边挪步，站到队列最末端。

    梁豆豆也一头雾水，愣了那么一瞬功夫，对着几名将要离开的女孩摇了摇头，轻道声歉，意思是连她也不明白缘故，然后转身尾随梁晨而去。

    孩子们已两人一组分列完毕，相互面对面站着，排成了两排，听到梁崇武仿佛咆哮般的呼喝，小腿都不由自主打了个颤，心惊肉跳的感觉。

    “大餐来了！”梁晨心道，对面前的梁豆豆一阵挤眉弄眼。

    “做什么鬼脸？”梁豆豆不明其意，瞪大眼，接连摆出几个口型疑问道。

    “...”

    类似情形，几乎发生在每组孩子身上。

    “我知道你们皮肉结实，所以今天加了分量。”梁崇武在两排间巡视走动，打断了孩子们之间的暗中小动作，“经过两年锻炼，你们身体皮肤也有了一定承受基础，也是到了该加餐的时候了。”

    这时，其他几名年轻人开始分发器具，那是一根直直的长木棒，在一端紧紧捆了一张灰褐色的兽皮袋，袋里不知充填了什么东西，饱鼓鼓的。

    “所以...”梁崇武边走边道，突然从身边一个孩子手中抓过一根木棒，随手掂量了一下，然后一指戳破兽皮袋，显得很轻松，戏谑道：“今天袋里可不再是以前轻飘飘的木棉，而是...沉沙...五斤！”

    阳光洒落，一簌簌细腻圆滑的沙子自梁崇武的掌指缝隙漏下，轻舞飞扬，也似被染了一层金黄，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吸！”

    孩子们暗自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个都瞬间摆出了一副苦瓜脸。

    “怎么样？”梁崇武沉声喝道：“对我的安排，可还满意？”

    “满意！”孩子们小腿一抖，脸上瞬间换上笑容，大声回道：“小队长威武！”只不过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

    “这个是你们组的...”一名年轻人走到梁晨、梁豆豆二人中间，递给梁豆豆一根同样的木棒，叮嘱道：“归梁豆豆操使，梁晨不能插手。”

    “为什么？”梁豆豆接在手中，也信手掂了掂，望了望其他人，然后疑惑道：“别人组都是两根，为何唯独我们组一根？”

    “小队长的吩咐，自有他的道理，我哪晓得。”年轻人面无表情，淡淡回道，“还有，兽皮袋里的沙子可没有其他组多，一半木棉，一半沙子。”说完，意味深长的瞥了梁晨一眼，接着走向临近的孩子。

    梁豆豆是极聪慧的女孩，瞬间就明白了那话里的意思，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向对面。

    “呵呵...”梁晨一摊手，若无其事的笑道：“没事，不要多想，已经习惯了，大家都知道我身体弱，连小队长都格外开恩...一会你尽管用力，我吃的消。”

    “真是这样的么？”

    “别瞎猜，还能有什么样？”

    ......

    “各组听令！”梁崇武见器具已分发完毕，抬步跨到队列前，一声大喝：“脱衣...自每列左排先手，锻皮开始！”

    令行禁止，孩子们不敢怠慢，三下两下扒掉自己上衣，顿时露出一副副健壮的小身板，皆有几大块以前留下的老茧，尚未脱落，而有的地方，仍在红肿。

    “嘭！嘭！嘭！”

    兽皮袋与人体皮肤甫一接触，接二连三的拍击声就响遍操练场，像打鼓一样，沉闷轰鸣，这可不是挠痒痒。

    梁晨也依言脱去上衣，虽然肌肉若隐若现，但在整个队列之中比较，与其他人差别很显著，尤其是梁熊，个头快赶上一般年轻人，体格健壮真如熊一般。

    “尚可入目！”

    梁豆豆撇撇了嘴，学着其他组的样子，操起木棍手柄这端就向梁晨胸膛拍去。

    “嘭！”

    亦有拍打声响传出，不过比其他组小很多，混杂其间，倒是不难察觉。但正如梁晨所言，他体弱力小的事实梁村人尽皆知，之前无论是日常早课还是锻皮，受特别对待一事，大家也心知肚明，不会笑话什么。

    “啊！啊！啊！”

    伴随着拍打，还有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一击就见效，孩子们胸膛处立即变得像猴子屁股一样，红彤彤的。

    “豆豆，你再用点力，不然真被他们笑话了！”梁晨冲梁豆豆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鼓励道：“我虽不如他们，但也不能太过分...”

    “停！”梁豆豆打断道，低头看了看手中木棍，又打量了一番梁晨胸膛，才道：“第一次接触，力度当然掌控不好，你确信还要加力？”

    “当然！”梁晨点点头，挺了挺胸膛，笑道：“别看这木棍不粗，其实很结实，取自山里的百年老槐主枝，浸水泡一年，再刷油三遍晒干，凭你的力气，是不可能折断的，放心来吧！”

    “那我来了，如果经受不住，你要及时示意我，千万不可强撑...”梁豆豆还是有些担心。

    “好！”

    ......

    “自颈以下，前胸、后背、腋间...各击数百，力道足；双臂向外，尽力；而肚腹娇弱，需循序渐进，量力而行，不可逞强...”

    梁崇武又回到孩子们中间，耐心指点，倒不是担心这些孩子没轻没重，万一出现伤损，而是重复讲解各步要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有梁尚武精心教导，两年之期筑基，其实这些孩子已经对锻皮初期捶打这一阶段非常熟稔，别看叫苦不迭，但无一偷懒。

    兽皮袋内木棉换成沉沙，也是经梁尚武、梁崇武两人测试过的，连续五斤兽皮袋数百下，对于这些孩子，不算困难。

    “嘭嘭嘭！”

    只见一个个被拍打的孩子咬紧牙关，两脚前后交叉，任由击打，而胸膛挺的笔直，像矗立的一棵棵苍松一样，坚挺不倒，有的孩子甚至扎着马步，迎击而上，可谓刚强。

    “要把皮锻成铜一样坚固、柔软，以后的骨头也要锻成钢铁一样扎实，才算作是铜皮铁骨...”梁崇武仍然显得不满意，“至于成果，那也是显而易见的，就让你们见识一下！”

    “暂停！”

    梁崇武高喝了一声，示意孩子们停手，然后弯身从地上捡起两个石子，捏在了右手里。

    “小队长要展示武力了，快看...”他们纷纷侧目。

    “今天可不是我...”语音未落，梁崇武右手指间猛然发力，只听“啾啾”两声，两颗石子一先一后分朝两个不同方向飞去，最终打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为啥打俺？”

    梁熊一手挠头，一手挠着被击中的地方，迷糊道。

    “啊！”

    下一刻在梁熊身边不远响起一声痛呼，叫声很惨，仔细看去，他被击中的相同地方立时浮现一块清淤，但在梁熊身上却只有一点痕印，极淡极淡。

    孩子们一阵沉默，若有所思，转而齐齐盯着梁熊，目光灼热。

    “别看俺啊，俺本来就皮糙肉厚啊...”梁熊还在争辩。

    “呵呵...”梁崇武难得一笑，笑骂道：“打的就是你这头憨熊！”

    “继续锻炼！”

    有了最直观的对比，其他孩子顿时变得更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