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传 第十章中二少年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什么让人又爱又恨的话，那么我想除了男人，只有钱了。它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在这生死之间，所有人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围着它打转儿。不管你是厌恶它也好，鄙视它也罢。只要你还生活在由人组成的群体中，钱就是你必不可少之物。别说人了，就连进庙拜神仙都要看看香火旺不旺。有人说没有它我也可以活的很惬意甚至更潇洒，这种人除非是孤身一人，且准备终身孤独下去。否则就是天底下最自私之人，上不赡养父母，下不照顾妻儿，枉为人。有鄙视的自然就有狂信的，这些人对金钱的崇拜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为了它不惜抛妻弃子、坏事做尽。他们赚钱并不是为了家庭甚至不是为了自己，他们普遍吝啬，只要每天看到不断增长的金钱就会产生变态般的快感。这种人已经成了金钱的奴隶。

    陈重既不打算孤独终老，也未曾想过做金钱的奴隶。从上辈子算他就从来没有金钱的概念。父母去世前他家境优越，父母去世后也留下了一笔不算小的遗产，虽然他东一家西一家的像狗一样寄人篱下。但也不曾在金钱方面缺过。后来被带到国外更是不曾为钱犯过愁，起初是用不上，后来做了间谍也不曾缺过，还机缘巧合的得了一大笔意外之财。连给组织巨额退休金时也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一世更不用说一生下来就是王府幼子，更不会为金钱操心。现在听到周全和徐氏的话陈重才猛然一惊。离开京城的时候虽然拿的钱财不少，但这些年花费同样不小，所谓穷文富武，练武所需要的药材从来都是价值不菲的，更何况陈重用的都是最好的更是价值连城。而京城这五年来从未来人问过，和当年的陈默一模一样，任由自生自灭。

    陈重有些犯愁了，他虽然做过间谍还是多是商业间谍，但都是偷些机密资料什么的。也从没有做正当生意的经验。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个细水长流的正当营生，不是那种干一票就溜的危险职业。

    ......

    ......

    正当陈重愁得眉毛都要掉了的时候，周全来报：“五公子，城中的张三公子邀两位公子去楚楼，说是他的大哥回来了，请公子务必赏光。”

    “哎呀”陈重一听张三公子一拍自己的脑门儿，说道：“我怎么这么笨，这张三郎家乃是巨富之家，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说着也不理周全，一阵风般的跑了出去，留下满头黑线的周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陈重边跑边喊：“袭人，袭人”。

    “奴正在练武哩，公子有何吩咐？”

    “不用练了，去喊着老四和你师傅，公子今天带你们去城里好好耍耍。”

    “哎！嘻嘻。”一听不用再练武了，袭人乐的嘴都合不上了，放下剑，朝李无俏皮的吐了下舌头，就进院招呼陈默去了，气的李无在后边吹胡子瞪眼的，当然他也没胡子。

    很快一行人便出府上了马车向城中楚楼行去。

    “公子，一会我要吃酥糕，楚楼的酥糕可好吃哩”

    “好”

    “公子，我还要吃他家的九凤朝天，听说都是湖虾的尾做的哩，和咱这海虾不是一个味儿。”

    “好”陈重敷衍着

    “公子，我还要吃...”袭人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你上辈子一定是猪，就知道吃，本公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陈重对袭人很是无奈。

    被说了的袭人不敢顶嘴，撅着嘴小声道：“每次都属你吃的最多哩。”

    陈重的听力何其发达？气的照着袭人的屁股便打了两巴掌。袭人脸色羞红，不敢在作声。

    不一会，马车便到了楚楼，门口的张三公子张飞早已在此等候了，一看陈重等人下车，忙迎上前来。

    “哈哈，两位公子能赏脸前来，飞荣幸之至啊。楼上请”。

    “三郎相邀，焉有不来之理？还要叨扰三郎了呢。”有求于人，陈重说话也很客气，陈默还是一样的“目中无人”自顾自的玩着手指头上的金币。最近他正在练手指的灵活度。张飞对此也不在意，早已经习惯了。

    “五公子说的哪里话，肯来就是给我脸了，今天我大伯家的二哥从京城来蒙州游玩儿，所以想请公子给我长长脸，嘿嘿。”说着张飞自己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重有点明白了，张飞这二哥来到蒙州这小地方定是没说什么好话，各种打脸是少不了了。所以今天张飞把自己这个京城来的赵王府公子抬了出来，给他撑撑场子。

    这到好办了，给他撑了场子，一会再问他赚钱的事儿，他也不能不说吧。想到这陈重一乐，对张飞道：“好说，三郎的事自是我们兄弟的事儿。”

    说话间，众人上得楼上，整座三楼都已被张飞包了下来。堂中坐的皆是蒙州城中有名有姓的贵族子弟，平时多与陈重厮混。此时见陈重上楼俱都起身抱拳。

    口称：“见过公子”。

    虽然这些人的年龄都与陈重相仿，小者十一二大者十四五。但如此整齐划一的喊声还是很有气势的，至少坐在窗边那一桌的四个人也收回目光投向陈重，而不在盯着窗外看了。

    “见过诸位兄弟了，都请坐。”说完，陈重的目光便投向了窗边，全场都站起抱拳，就他们一桌还坐着，想不注意都难。见此陈重心中知道了，这定是张飞那个二哥了。

    果然，待众人坐定，张飞便领着陈重四人走向那桌。向坐在最中间一人介绍道：“二哥，这两位是赵王府的四公子陈默、五公子陈重和袭人小姐、李老。公子这位是京中户部张侍郎的二公子张绣，也是我堂哥。这几位都是他的同窗。”

    陈重看着那个二公子，就见他一身穿着很是名贵，一脸的高傲。脸上略施粉黛，这也是现在的京城读书人流行的。陈重心道竟是个中二少年。便点头示意了一下。

    他的身份在同辈儿中除了他的那些叔伯兄弟外，对别人都是只点点头就不算失礼。陈默还是对此不关心，一心一意的在玩儿金币。

    未曾想那张绣竟然也只是点了点头回礼，到是他那几个同窗都站起施礼。

    陈重还没来的及生气，就听张绣说道：“不知这两位是哪个赵王府的公子？”

    陈重一听便眯了眯眼睛，柔声问道：“不知这大秦有几个赵王？”。

    张绣憋了眼陈重道：“可京中的赵王府我也曾去过，和赵王世子也交好，他的两个弟弟两个妹妹我也都曾见过。怎的却从未听说有什么四公子、五公子？别是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野种冒充的？”

    此话一出，别说李无、张飞等人变了脸色，就是张绣的那三个同窗也勃然变色，一个人赶紧道：“张兄，你喝多了，慎言。诸位勿怪，他一喝点酒就口无遮掩”。虽然他们对这不受宠的赵王府公子也不是很在乎，但五公子陈重张绣不知道，他们却都是知道的，陈泽为了他，五年未立赵王妃，京城谁人不知？这句野种可是连赵王陈泽都骂了进去。

    “慎之，怕甚？如今圣上严惩吏治，已经从京城向地方扩散。贺师兄也已经赶赴地方了。此时正是吾等读书人一展抱负的时候，”张绣站起身来，一阵慷慨激昂，然后又指向陈重：“看看他们两个还不知道是不是赵王府公子，就这般排场，在蒙州飞扬跋扈，搞得百姓怨声载道。如果他们不是赵王之子便罢，要真是我回京定要上书告他赵王教子无方。”

    看着张绣作死，陈重对这中二少年已经无语了，“呵呵”一声。一抬手就把桌子掀了，上前对着张绣就是一巴掌，还未等他发出惨叫声，掐着脖子就将其扔出窗外，砸向街头。就听楼下街道传来一声“啪”跟着又传来一声“啊”便没了声响。从头到尾都发生的太突然，眨眼之间张绣就飞了出去，不知死活。

    那叫慎之的全身都气的直哆嗦，指着陈重道“你...你...你这是草菅人命，你...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我吕展吕慎之定要去告你！”

    陈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侮辱皇族，侮辱圣上，这可是抄家的大罪。尽管去告吧。”

    “何时侮辱皇...”还未说完吕慎之便住了嘴，他反应过来了，张绣骂陈重是野种，作为赵王府的嫡子，在某种程度上说他甚至有皇位继承权。骂他野种，那赵王陈泽是什么？先皇是什么？当今皇帝又成了什么？

    “哼哼！”陈重看到他反应过了冷笑一声，又对张飞道：“对不住了三郎，还要麻烦你去将楼下那个东西带回去，并让你爹替我向京城的张侍郎问句话‘赵王嫡子是不是野种？谁给令公子的胆子敢如此侮辱皇室”。说完也不待张飞回答，便下了楼。

    出了楼外，陈重扭头看了看正被人群围住的张绣之处，吐了口唾沫道：“呸！晦气。”

    袭人又撅起了小嘴嘟囔着：“哎！什么都没吃到。”

    “就知道吃，我赚钱的大事儿还没解决呢，白跑一趟”陈重丧气的说道。

    袭人突然接口道：“对了，公子我们何不开个酒楼呢，正所谓衣食住行，是人都离不开这四样，自是最赚钱的啊”。

    “酒楼？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我家袭人最聪明，来让公子香一个”。

    “公子，讨厌”。一声娇嗔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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