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歌之锦瑟 第25章交代

    那群人已经迫近木四，木四本能的抽刀，却发现周身空无一物，呼吸也变得阻滞，而对方仍是步步紧逼。

    木四道：“请问小子有何罪？我只是初到此地，大家就停下手中活计，对我兵刃相向，实在太给我面子了！”

    没人答话，只有紧逼，木四退一步，他们就进一步，直到木四退回墙角。

    木四给围得水泄不通，压抑的气氛几乎要把他逼得窒息。人群最终还是动手了，而且是一齐动手。

    木四用不上力，只勉强躲过了几处攻击，但是颈上、肩上、胸前、腹间、膝下甚至脚踝，无一不伤——他没有避处，敌人的攻击毫无章法可循。

    鲜血汩汩而出，浸透衣衫，流至地面，然后渗入地底。沾上血液的土地像个贪婪的嗜血者，大口吮吸着这鲜活的生命，一滴也不愿剩下。

    木四手捂痛处，就要晕厥，眼瞧着那群人又发动了第二波进攻。动作如此一致，仿佛面前的只是具具人偶，正在执行着牵线人的预定动作。

    在他意识仅存的刹那，股股暖流涌入体内，游走全身。先前的痛楚竟逐一消失，头脑也清醒了不少。不过他依然使不上力气，唯有眼睁睁的盯着这群人对自己施以毒害。又一次无奈，潜伏在心底……

    木四睁开眼，没有预料中攻击，面前的，只有三人关切的眼神和喜悦的笑容。木四不去回想那个绝对真实的梦。此时的他好像明白了，只要有这几个人在他身边，地狱也不过是每个人终有的归宿，只要有他们，再恐怖的事也只不过是生死道上的调剂。

    三人见木四张开双眼，俱是喜从中来，莫卫二人立即转身，向凰是跪谢道：“凰是小姐的大恩大德，我们定当牛马相报。”说罢还扣了两首。

    凰是急道：“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好，把口子划大的，不过我不痛，你们不要自责了，快起来吧！”

    木四诧异，道：“哥哥，你们在做什么？”想要起身，却感周身乏力。

    两个人站起来，莫余道：“是凰是小姐救你的，你快说声谢谢吧。”

    木四奇道：“凰是救的我？她有那么厉害？”

    莫余道：“打走那对男女的是另两个人，他们正在楼下。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还要下去谢谢他们呢，顺便告诉他们你醒的消息。”说完，匆匆走出门。

    卫己接着道：“凰是小姐和你结了契约，你才能活过来的！”

    凰是不禁莞尔，得意地说：“你看，你能救我，我也能救你了啊！”

    木四心中一震，想起了之前的事，也笑道：“是吗，可是我还要送你回家，你又用什么来报答我呀？”他看见凰是作思索状，便道：“你快些回去睡觉，明天早上叫我起床，就算是对我的回报吧。”

    凰是点点头，说：“好吧，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了。”回答完木四的话，她转身回了自己屋。

    这时莫余进屋，说：“底下找不到人，看来他们已经走了，真是两个神秘的人。”

    待凰是走出小会儿，木四才道：“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缔结契约？她已经和我结成契约了？”

    卫己道：“只有这样，才能救你。”

    莫余补充说：“你的剑伤不足以致命，但是你的胸口留下了一团散不去的黑气。只有凰是小姐这样的光灵和你结成契约，用什么圣光的力量才能化解。”

    木四道：“难怪我感觉暖暖的，神智也清醒了不少。”他摸摸胸口，又抬抬右臂，道：“伤口也好了。”

    他心想：“这么说，是她把我从‘地狱’拉了回来。”

    木四不知道那处深渊是哪儿，不过那阴深可怖的地方如果不是地狱，也差不多了。

    莫余又说：“你知道精灵与人结契约意味着什么吗？”

    木四忽道：“莫不是从此两人的命运连在一起，我亡她亡，她死我死了？”

    莫余道：“不全是这样，她能影响你的生，而你不能左右她的死。”

    木四随即想到：“难怪与风也龙结约的精灵仍能活下来。”又对二人说：“幸而我的生死与凰是没有关联。如今，只要她能安全回家，我便能安心了。”

    “但愿如此。”二人也是同样想法。

    ******

    眼都某客栈的一间客房内，躺着一个男人。在他的衣服上面，沾着少量已经干了的血迹。血是由他体内流出，但他的身上并没有伤口。

    他的身旁，有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秀发齐腰，身形婀娜。此刻她眼光流转，怔怔地瞧着床上的男人，嘴上欲笑不笑。

    终于，她“咯咯”地笑出声来，把男人惊醒。

    木四伸手抹抹下巴，湿湿润润，原来是睡觉时流的口水。他看着凰是，也笑了：“偷看别人睡觉是不礼貌的行为哦。”

    凰是道：“是你让我把你叫醒的呢。”

    “可我没让你把我笑醒啊！”木四故作不悦道。

    “噢。”凰是似有点失落，低头向外跑去。

    “不高兴了吗？”木四忙道，心里想着：“还是不懂得玩笑的小姑娘，可不敢多取笑于她了。”

    没有回答，人已不见了踪影。木四摇摇头，正要起床，凰是又跑了进来，手里多了件衣服：“莫余大哥叫我拿给你的，和你原来那件一样。现在都已经到午间了，我要吃饭了。”说着，放下衣服又要往外跑，却被木四叫住。

    “凰是，你去把莫大哥和卫二哥叫来一下。”

    凰是忽地微展笑颜，却结结巴巴地说：“你又欠了我，要用什么报……报……答？”想是要求回报的理由不正当，以致略有紧张。

    木四本来正经说事，没想到凰是有这番举动，当即顺着她的话来：“‘抱……抱’一下当然可以，但是‘打’就不必了。”

    凰是瞬时羞红脸颊，奔逃出去。不多时，莫卫二人上得房来，看来凰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三弟，凰是小姐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脸也红得吓人？”

    木四笑道：“没什么，小小玩笑罢了，不说这个……”

    他掏出兜里的金币袋，交到莫余手中。而那枚古朴的戒指早已取出，戴到他左手中指上，只是莫卫二人均未发现。

    “大哥，这袋东西放在我这里不合适，碍手碍脚的，而且我也不善理财，帮我收着好吗？”

    莫余打开一看，是一袋金币，不下百枚。他一辈子都没摸过这么多钱，木四交由他保管，自然是信任他。他自知做事还算细致，也就不推脱，嘴上说：“那这个我就代为你管了。犹记得，第一次请我们吃面的时候，你给了那个老板一整枚金币。我当时就觉得你花钱太大方，因为那枚金币足够我们吃上一千碗面了。”

    “呵呵，我们还把人家的桌凳都打坏了，有所赔偿也是应该的嘛。现在这些金币由你保管着，我很放心。还有，如果你和二哥有什么需要，直接买了就是，钱是我们大家的，也不必知会我，”木四又摸出那块金牌，递到卫己手上，说，“这块金牌就交给二哥保管，日后应当有用得到的地方。”

    卫己见到金牌上的字，知道是皇家物品。木四没有解释物品由来，他也不打算询问，只是寻来方巾，将其包裹一番，好生纳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