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横秋水 第十九章 出关

    月光下，看着眼前英俊挺拔的李晏，段文龙问道：“不知李大人年龄几何？”

    “李晏虚度二十三岁。”李晏答道。段文龙点点头，一路上几人谈笑风声。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不觉间已到段文龙家中。段文龙令手下人布下酒菜。四人分宾主坐了，相谈甚欢。谈到浓处，段文龙突然起身说道：“文龙今年三十有七，久仰李晏兄弟年轻才俊，如若不弃，你我二人就此结为兄弟如何？”

    听得此言，李晏失惊道：“啊，段大人文武双全，享誉朝野，李晏早就佩服不已，如今与段大人结拜，真乃李晏三生有幸。”

    听得此言，段文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一旁吴迪说道：“都言‘兄弟其心，其利断金。’如今大事可成了。”一旁王泰也笑。段文龙说道：“你我二人结拜，不需繁文缛节。你我便就此结拜了吧。”李晏应允，李晏本就不喜欢繁琐的礼节，如今遇见个和自己一样的老大哥。心中自然大喜。当下二人起身走到屋外庭院内，吴迪王泰紧随其后。只见天空月色如皎，周天群星闪耀。二人跪地齐声说道：“上有天，下有地。段文龙与李晏结为兄弟，永结同心，万载不移！”当下二人结拜了。

    回到屋内，段文龙对李晏说道：“贤弟如今一个人前往平远做官，胡科勇与你虽是幼年之交，但也不可不防。我先前也曾了解过一些平远卫的情况。平远卫乃辽东北面第一大城。是辽东的北部屏障。奏折中的三位富户在平远城东部，辽河之西，是当地有名的大地主，三家祖上便是世交。平远东部土地平坦，土壤肥沃。王云、程显达、李震三人在那里各占有良田千顷，家中又各有庄户数百人，财力不容小觑。三人中尤以那程显达最为出众，我听闻此人武艺高强，在平远卫无人能敌。又听说李震能骑擅射。贤弟到了平远要多多当心那。”

    “多谢段兄，只是不知段兄怎会如此了解平远之事。”李晏不解道。

    “只是辽东最近事故频发，因此大理寺暗中收集了一些辽东的情况，故而得知。”段文龙回到。

    “原来如此，皇上命我们择日出发，我想此事不宜拖延。明日我便去北镇抚司挑选得当之人。既然是客商，我想就挑选五十人吧。我四人各带十二三人出发，等过了山海关，我们再会为一处，向东前往广宁府去见辽东总兵曹义。我在那且不做久留。随后我独自前往辽阳辽东都司领命，待段兄等到达后，我们一同见过孙阳。我便前去平远赴任，段兄可由王兄带领前往沙金马家庄。马家庄和平远相距不远，段兄与我可在城中相会。只等一切查明，我等便上报兵部，令兵部派兵前往清剿。我等可在缉捕首犯后回京复命。”

    听得李晏对一行的计划，段文龙笑道：“我道贤弟年轻气盛，做事不顾周全，不想也能有此想法。即是如此，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李晏笑道：“凡事有大有小，如此大事我若再不经考虑，岂不误事。”

    段文龙道：：“贤弟此言在理，不知胡科勇与你是什么关系？”

    李晏见段文龙认真的目光，心中多了分不愿，但脸色依旧不变，回道：“我与胡科勇乃是同乡，比我大六岁，我小时常与其在一起习武。那时他年长，又有天分，常在一旁点拨我。后来他随父前往辽东从军，自此便断了音讯。”

    段文龙听了，略点了点头。旋即举杯道：“来，我等共进一杯，望我们兄弟四人，一帆风顺，早日回京复命。”四人干了这杯酒后，就在段文龙家睡下。

    夜色退去，当天边第一缕晨辉透过天边的时候，李晏、王泰便早早起来，前往了北镇抚司。段文龙、吴迪各去准备。李晏命王泰在锦衣卫中挑选做事麻利，老成之人。不日便选出了五十人。段文龙已将货物准备好，既有布匹亦有杂货，置备了十余车。

    一切妥当，休整一日。第三日，段、李、吴、王四人便各带十多人出发。一行人各带货物，前后各距小半日路程。李晏带人路过紫阳山，见山上满山青松，一片苍翠。不由地遥想起两年前自己与王天俅几人深入紫阳山寨，救出被掳百姓，还有差点做了山匪压寨夫人的马进女儿的种种经历。那时几人是何等的齐心协力，那时的自己对日后是何等的充满希望，但到了王府后，一年多来枯燥的日子，爱人的离去，好友的不知所终。总让自己对年少时建功立业的理想产生怀疑，但虽曾想到自己身旁的青年王爷一跃成为当朝天子，自己也从一名侍卫变成了锦衣卫指挥佥事。而当年与自己差不多的梅傲却已不知所终。一直以为今生再无交集的马进父女居然又要相会了。“果然是世事难料啊”。李晏心中叹道。

    一路走来，四队人皆到了山海关，因有皇帝手谕，所以一路上并未受到什么盘查。在山海关停留一天，视察过城防后，第二日一早，伴着咿呀的车辙声，一行人缓步走出关门，当踏出关门的那一刻，一片豁然开朗的景色，进入了每个人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