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生命中最壮丽的记忆
我会记得这年代里你做的事情
你在曾经不仅是你自己
事实上,除了胆战心惊的阮姝之外,林溪午和宋清泚吃得都还算愉快。前者认为能和本命同桌吃饭就已经是人生一大乐事,全程都是乐呵呵的。后者则时不时地说上几句擦边的话逗弄阮姝,饭桌上的气氛一派和谐。
“阿阮,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散场的时候,林溪午忽然开口问她。
阮姝下意识地看了宋清泚一眼,刚想开口,脑海中却一下子闪过了陆深的提醒。于是她皱了皱眉,“是有点事情,你要作什么妖?”
林溪午听了却只是“嘿嘿”地笑着,“不介意的话带上我一起吧。”她转了转眼珠子,不知道是在盘算着什么。
“你明天没有戏份吗?”阮姝对林溪午的脾性再为了解不过,她可不信林溪午会无缘无故地要跟着自己,八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反正我赖定你了。”林溪午并不解释,只是拽着阮姝的胳膊不放,看得一旁的宋清泚有些哭笑不得。
他就在阮姝旁边与她并肩而立,两人的距离靠得不算远,但碍于林溪午在场,宋清泚便不好多做动作。他笑了笑,只得放弃了亲近阮姝的意图,绅士地说道:“那我送你们回去。”
“宋先生的声音很好听,有没有考虑过涉足音乐圈、配音圈之类的?”林溪午见宋清泚这么说,忍不住探头看向了他,试探性地问着。她细细地观察着宋清泚,不愿意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走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的阮姝一下就看穿了林溪午的意图,她微挑了挑眉,只觉得一阵好笑。她是不是至少应该告诉林溪午,宋清泚早就已经看穿了她了?那样的话,她就不用眼睁睁地看着林溪午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宋清泚稍稍侧目,瞥了一眼故作淡定的阮姝,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道:“我现在的职业就和声音有很大关系。”
翻译确实和声音颇有渊源。这个似是而非的回答让阮姝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她偏过头去与宋清泚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与众不同的神采。
“这倒也是。”林溪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得地没有再多问下去。但她歪着脑袋,似乎被什么问题困住了一样。
上车的时候,阮姝和林溪午一起钻进了车后座,做足了表面功夫。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林溪午这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即便宋清泚开口发问,她也只应了一句就不再出声了,看起来兴致不高的样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奈之下,阮姝只得匆匆告别了宋清泚,嘱咐他路上小心之后就拉着林溪午下车了。
虽然不能够和宋清泚多亲近,不过像今天这样与众不同的约会方式,一定会让他们记忆犹新吧。阮姝这么想着,不自觉地就弯起了嘴角。但看到一路闷闷不乐的林溪午,她便不得不忍住了笑意。
宋清泚则一直看着阮姝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才又坐回了车上离开这里。
至于阮姝,在带着林溪午回到房间之后,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若要是换成平常的林溪午,一定会叽叽喳喳地继续说起宋清泚的种种来。可她忽然这么安静,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林溪午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她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总觉得哪里你和我本命之间有哪里怪怪的。”
“是哪里怪怪的?”阮姝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林溪午道。她本来是打算慢慢再告诉林溪午的,现在看来是不得不提前了。
“我本命该不会喜欢你吧?”林溪午终于按耐不住,她这么说着的时候,还很是懊恼地盯着阮姝看,似乎这是一件让她很不愉快的事情一样。
阮姝细细打量了自己一番,故作不满地瞪了林溪午一眼,“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好像很嫌弃我?”她其实知道宋清泚在林溪午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她才会怕林溪午难以接受。
“不。我不是嫌弃你,我是很嫌弃你。”林溪午义正言辞地摇了摇头,末了还晃着阮姝的肩膀喊道:“那可是我本命啊!他喜欢的怎么会是你呢!说得不好听一点,这简直就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大白菜被猪拱啊!”她的脸上交替出现了各种的表情,惊讶、焦灼、不满、甚至是还有着那么一丝丝的绝望。
“……”所以我是猪咯?阮姝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着,这句话不是不好听,是很不好听。
她懒懒地靠到了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天花板,好半天才蹦出了一句话来:“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和你本命走到一起?”
林溪午闻言却也沉默了,她和阮姝一起倒在沙发上,目光看着同一处地方,“老实说我也没想过,不过在知道了宋先生就是钟不遇之后,我有一种想法。宋清泚可以是别人的,但钟不遇一定是大家的。”
说得好有道理,阮姝简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她弯了弯嘴角,冲林溪午笑道:“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了,你的钟先生已经知道你是他的脑缠粉这件事了。”
“你有胆再说一遍。”林溪午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抄起抱枕就要向阮姝砸过去,“那我刚刚岂不是丢了个大脸,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阮姝很是敏捷地闪到了一边,“这不是一直没机会说嘛,现在你不就知道了。”说着她也觉得自己有些欠揍,不过眼下这个情形,她是没有办法多说什么的了。
“现在知道了有什么用!你早干嘛去了!”林溪午一边大叫着,一边追着阮姝打了起来,气氛倒是热烈得很。
果然还是不能让林溪午这么快知道她和宋清泚的事情啊。阮姝躲着林溪午的同时,在心里默默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第二天阮姝要出去给陆奶奶买礼物,林溪午坚持要跟着她一起去。她拗不过这样的林溪午,只好任命地带着这么个大拖油瓶出门。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林溪午倒是一点也不注意影响,反而把自己打扮得很是邋遢的样子。她穿着一件红色长格子衬衫,浅蓝色的破洞牛仔裤和运动鞋,这是很寻常的大学生打扮。
不仅如此,林溪午还特意戴上了一副复古的大圆框眼镜,素着一张脸,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颗小痘痘。一头长卷发就这么随意地披散着,也不去打理她,看起来干枯没有光泽,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死宅女。
“你的头发是怎么做到这么乱的?”阮姝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将自己收拾完毕的林溪午,还伸出手去抓了一绺她的头发。
“很简单,不要洗头更不要用护法产品。”林溪午抽回自己的头发,眯着眼睛笑得很是得意。
“……”根本不是在夸你好吗。阮姝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林溪午就走。她如今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名气,不用那么拼命地拾捣自己。不过像林溪午这么拼的,在圈子里也实在是不多了。
她们没有去大商场,反而去了帝都的一条老街。林溪午陪阮姝逛的时候,还不忘吐槽道:“你这个别人家的媳妇,请不要接近我本命好吗?”
“你不要入戏太深好吗?”阮姝没好气白了林溪午一眼,只觉得一阵心累,“而且我和陆深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到陆深,她是不是应该先和宋清泚说明一下他们的关系?可她要是急着解释的话,会不会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阮姝于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所以说恋爱就是麻烦啊。
“哎,嘴太碎了没办法。”林溪午无奈地耸了耸肩,“其实陆深也是不错的啦,在我的男神排行榜里已经可以排到前五了呢!”
“不然你去追陆深,总之我是不会拦着你的。”阮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林溪午和陆深,应该会是很古怪的一对cp。
林溪午刚抬脚走进一家古董店,想也不想地否决了阮姝的提议,“我?陆深?我怎么会喜欢那座不定时就会爆发的活火山,那不是找虐吗。”
柜台前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听到林溪午的话后,他沉着一张脸望向了她们,“我是活火山?”
陆深用他那犀利的眼神扫了林溪午,不过在看到阮姝的时候,眼神又是一变。他微皱着眉头,眸光深沉似海。
“……”林溪午瞬间无言以对,本想向阮姝求救,却见后者自顾自地看起了店里的东西来,果然是不能够愉快地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