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心咚咚跳着,李势掀了饮干的酒盏给她看:“你王府这酒,怎么尝着有点酸?”
珊瑚讶道:“酸?酒怎么会酸?”
李势道:“你不信,自己尝尝。”
他递了一盏酒给珊瑚,笑的不怀好意。珊瑚接过酒尝了一口,脸红小声道:“不酸的。”
李势重新喝了一口,哦了一声:“好像是不酸,我刚才怎么觉得酸了呢。”自己说的笑了。
珊瑚偷偷往四下看去,发现并无人注意她和李势这边,她松了一口气,大起胆子,脚在下面轻轻的抽出来,反踩住李势的脚逗了逗。
李势看她竟敢放肆,抬了脚顺着她的腿往上,一直探到那脐下三寸处,点了一点,珊瑚吓的手一抖,酒壶没执稳,险些掉地上。
她捧着盘,逃也似的匆匆退下了。
珊瑚回到幕后,放下盘,背靠着屏风闭上眼睛。她听到了自己久久不息的心跳。
她心潮涌动,澎湃难言,外面的歌舞酒乐声还是一成不变的喧闹。过了一会,有脚步声过来,珊瑚睁开眼睛,看到李势快步走了过来。
珊瑚等待着,李势过来抱住她狂吻。
两具身体情热如火的搂在了一起。
珊瑚捧着李势的脸使劲亲吻啃咬着,李势剥了她衣服,按在柱子上,像条狗骑上来。珊瑚听到外面喧闹,紧张的搂住他的脖子:“咱们换个地方吧,这里被人瞧见。”
李势道:“小坏蛋,怕了?”
珊瑚心动难抑,颤颤的抱住他啃。
仅仅几日不见,李势冲动的可怕,用的力气仿佛要把她撕碎。幸而这里离宴厅不远,能听到喧闹,而且外面走廊时不时有脚步经过,所以李势还是有些克制,不至于太疯狂。对珊瑚来说,这力道正好,既能让她酣畅淋漓的享受这个男人的征伐,又不至于疼的不堪忍受。
她按着李势的腰,激动的快要哭出来。
没有李元蚌的吩咐,珊瑚是不能自己做主陪客的,然而她对李势的爱意汹涌,无法克制。李势开始频频往来于彭城王府之间,借着偶尔见面的机会,珊瑚和他频繁偷情,隔三差五的,能满足一回。有时候是在屏风后,有时候是在更衣间,有时候是在花园,珊瑚胆子越来越大。
珊瑚被靠着墙壁,身体被李势托起来,是个完全悬空的姿势。她两只手向后按着墙,五指硬如钢爪,牢牢抠着,强撑着不掉。她像一只狂风巨浪中的小舟,忽高忽低,沉浮起落。
李元蚌坐在主位,巡视着酒宴上,像一条巡视自己领地的母狼。
他又喝醉了,他几乎夜夜都要喝醉。
他喜欢喝醉。他喜欢这样的生活,歌舞升平,醉意醺醺,美人环绕,在这座纸醉金迷的殿堂里,他飘然欲仙,不知归处。
乐曲的调声突然一转,变为急促欢快,十数名衣着鲜丽,碧蓝眼睛的胡姬踩着节拍,跳着兴致高昂的胡旋舞,从某个柱子后面旋转出来。□□的脚腕摇动着彩色的铃铛,伴随着悦耳的节奏,轻点在厚厚的红锦地衣上。一时间急管繁弦,红腰乱旋。李元蚌欢乐起来,离了座下到舞池,跟美人们一块翩翩起舞。
忽然,他停了下来,问道:“我的珊瑚呢?”
席上在座面面相觑,不知他这是闹的哪一出。有侍卫看他醉的厉害,有点在发酒疯的模样,便试图去劝他。李元蚌突然走到壁边,拔了剑出,行云流水的舞了一圈,他持着剑金鸡独立,做大鹏展翅状,向众人喝道:“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是妖怪,我已经认出来了!妖孽,快快现出原形吧!快让本王亲手杀了你!”
众位大人被他吓的战战兢兢,看他这醉的摇摇晃晃的样子,唯恐他一个不留神就一剑过来,往身上戳一窟窿,都忙不迭躲。幸而李元蚌巡视一圈,没找到妖孽,往旁边一看,高声叫道:“好啊,往这里去了,我看你哪里逃!”提着剑冲上去,一剑砍断了帷幕,往后头去了。
他看到了珊瑚,眼睛一亮,精神振奋叫道:“小淫.妇,我找了你一晚上,你果然在这里。”
他两手举了剑就砍过去。
珊瑚早听见他的声音,无奈实在是沉迷情.欲,无力抽身。她痛苦的嗯了一声,李势反应快,抱着她一让,躲过了李元蚌这一剑。
珊瑚像根煮熟的面条似的软在地上,李势站着,李元蚌看他衣衫不整,胯.下一个东西棒槌似的举着,瞪眼惊叫道:“好个妖孽!果然现了原形,我已经看到你的真身了!”
举剑照着那棒槌就刺。
李势哭笑不得。早听闻彭城王精神不大正常,没想到今天还真有幸见识到。他腿一抬,身体一转,避开了李元蚌刺过来的剑,灵活的绕到了李元蚌身后,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
李元蚌醉的晕晕的,一个狗□□趴倒。
“妖孽,敢踹本王的屁股!”他要爬起来。
李势又踹了一脚,将他爬到一半的身体又摔了回去:“彭城王,你喝醉了啊,我就不多打扰了,让侍卫们扶你回房中歇息去吧。”
李势虽然并不怕李元蚌,到底还是不好看,见侍卫们过来,便得了好就收,穿穿衣服离开。
李元蚌不服,提着剑要追他,珊瑚连忙上去抱住他:“干爹,干爹,你醒醒,是我啊!”
李元蚌甩开她,提着剑去追李势。
李元蚌有时候喝醉了酒就跟个真正的疯子差不多,珊瑚也不知道蚌怎么这会犯病,实在让人头痛。侍卫们紧跟着李元蚌追出去了。
李元蚌一直追杀出了王府,将妖孽打走,才累倒在花园,被一个高壮侍卫扛了回来。
次日,李元蚌从酒醉中清醒,将昨天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珊瑚也没法提醒他,这酒疯发的好,把李势给得罪了。李元蚌跟李势有什么仇怨珊瑚不关心,她关心的是,李元蚌昨天把李势赶走了,以后她要见李势就不容易了。
李元蚌有好些日子没见珊瑚了,见她红裙嫣然,脸颊粉白坐在床边,便高兴的伸了手去捏她:“小珊瑚,我的美人,你越来越可爱了。”
李元蚌有很多副面孔,相对应的,珊瑚面对他,也有很多副面孔。他严肃沉默的时候,珊瑚就知道要小心,绝不能随便说话,一句不好可能就会招来性命之灾。他像这样,疯疯癫癫嬉笑的时候,珊瑚就可以尽情的使小性,这种时候李元蚌不会生气,可以随便虐待蹂.躏。
珊瑚不高兴:“干爹,你看你昨天做了什么?你把李势赶走了,以后他再也不来了。”
李元蚌并不晓得她在说什么,也不在意,只是捏着她脸兴致勃勃叫:“小珊瑚,我的美人。”珊瑚被他捏掐了一会,发现这个神经病无法与之交流,便故作生气,打开他手走了。
这季节是初夏,院子里的茶花陆续盛开,十分缤纷美丽。珊瑚看到茶花又想起李势。
本来没有这么多愁善感,今日受了点刺激。
她有点不想在王府呆了。
她一点也不喜欢李元蚌,原来还能忍受,然而跟李势在一起之后,就越来越觉得李元蚌烦人。李元蚌有时候会叫她去陪宿,她原本对这件事也没什么不乐意,但自从跟李势相好之后,不知怎么,便越来越受不了跟李元蚌睡。李元蚌身上没有任何让她喜欢的东西,他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被疯狗咬过了似的。
其实这种想法珊瑚很早就已经有,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做,怎么去实践。离了干爹她活不下去,虽然她喜欢李势,但是李势不可靠。
她只能将这个想法暂且藏着。
但是这会,这个念头又冒了出来。
李势会要她吗?李势应该会要她的,毕竟那回猜物谜的时候,他就跟干爹要过。可是珊瑚其实不大想跟李势的。她跟干爹,干爹比李势要可靠,她要是得罪了干爹去跟李势,以后要是吃了苦或者受什么委屈,可就没了主意。
李元蚌身边女人多,年纪小的也不少,但珊瑚是唯一一个跟他超过了一年,而且被他认做养女的。虽然只是嘴上叫,并没有什么名谱,但受宠却是实实在在的。李元蚌喜新厌旧,夜夜都有新欢,但谁也夺不走珊瑚最招他喜欢。珊瑚跟了他已经有八年了,感情也不是全无。
珊瑚喝了一口青梅酒,手撑着下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