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洪一听冯仲的话,老脸顿时冷了下来,大叫道:“冯仲,今日有我樊洪在,你休想动马王后一更毫毛。”
冯仲脸色也冷了下来,二人可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各自催动战马,便冲向对方。
“当”的一声大响,二人刀斧相撞,迸出一连串的火花,华光一闪而逝。
冯仲、樊洪二人又各自勒住战马,冲向对方,接住对方,噼里啪啦的打斗起来,却是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负,不觉三十回合已过。
樊洪见马王后一行人都进了关,虎吼一声,手中宣花斧绽出灵光,奋力向冯仲砍去。冯仲一惊,也不示弱,手中大刀亮起,同样一刀挥出。
“当”的又是一声大响,华光一闪而过,余波四溢而出。
二人受冲力所推,各自退后。
樊洪将手中的宣花斧一举,大叫道:“杀啊!”
他身后的军士一听,顿时蜂拥而上,直冲上去。两军混战一处,厮杀起来。
冯仲眉头深皱,知道今日有樊洪从中阻挠,肯定是抓不住马王后了,随手一刀斩了一名冲上来的敌军,大叫道:“撤,快撤!”
冯仲话落,当先杀出一条血路,径直逃了。他麾下的军士一看自家将军都逃了,他们打个什么,弃了对手,便慌忙夺路而逃。
樊洪一看,正欲追赶,关上吉钰大叫道:“樊老哥,切莫追赶,快快回来。”
樊洪冷哼一声,调转战马,往关内走去。这樊洪得胜回来,自是高兴异常,一进关,便大叫道:“哈哈,吉老弟,杀的真是痛快,痛快啊!”
吉钰却是面色惨淡,似有心事。
樊洪一见吉钰这番模样,顿时眉头大皱,道:“老弟,老哥我打了胜仗,你却为何不高兴?”
吉钰微微摇头,担心的道:“老哥,恐怕我们要大祸临头了,不仅我们,我们的家人恐怕也一并会受到牵连。”
樊洪一听,顿时冷静了下来,仔细一想,可不是嘛。自己前番和左相王聪大吵了一架,今日又打退了怀政派来的追兵,收留了马王后,这可真是将怀政死死的得罪了。
二人无奈,各怀心事,前去拜见马王后。
马王后一路从尧京逃到卧虎关,也算是历经了千幸万苦,把一辈子的苦都吃了。马王后洗簌完毕后,出得前厅来,见吉钰和樊洪二人早已在厅中等候,不由轻轻一笑,道:“辛苦二位将军了。”
吉钰、樊洪二人见马王后乌黑的头发尚且未干,散落下来,仿佛出水的芙蓉一般,清丽脱俗,煞是好看。二人不觉看的一呆,但二人好歹也是军中上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微微躬身,以示尊敬,忙道:“不辛苦,此乃末将分内之事!”
马王后将二人的神情看在眼中,不由俏脸一红,道:“二位将军不必多礼,那怀政大逆不道,谋逆先王,如今连我们这对孤儿寡妇也不放过,求二位将军助本后一臂之力。”说着竟是对吉钰和樊洪鞠了一躬。
吉钰和樊洪二人大惊,慌忙闪身让开,他们乃是正统的贵族将领,从小便被灌输了等级森严的制度,怎么敢受马王后这一礼。
吉钰忙道:“王后切莫如此,折煞我二人了。”
马王后轻轻一笑,凤目一亮,道:“这么说啦,二位将军是肯帮本后了?”
吉钰嘴角一抽,道:“在我二人肯放王后娘娘进关的时候,已经别无选择了。”
马王后一愣,随即干笑一声,道:“恐怕要连累二位将军了。”
樊洪拱手,道:“王后娘娘不必如此说,我和吉将军都是忠于先王之人,王后娘娘和太子有难,我二人又岂能不管。况且前番我二人已经将左相王聪给大骂了一通,要得罪早得罪了,怪不得娘娘。”
马王后知道樊洪这般说是安慰她,但想到近日的处境,还是不由摇头叹息起来,道:“哎,提到左相,令本宫不得不响起右相严封,同样身为丞相,他二人却是各不同,右相严封在掩护本后逃离尧京的路上牺牲了,是本后害死了他。”说着,不由小声抽泣起来。
“哎!”樊洪虎目瞬间通红,不由叹息一声。
“哎,右相严封真气节,为国而死,死得其所。”吉钰痛声道。
马王后止住哭声,秀眉轻皱,道:“吉将军,如今你收留本后,得罪了怀政,以怀政的性格,必会派大军来征讨,将军可有全胜的把握?”
吉钰听的面皮抽搐,皱眉道:“王后娘娘,据末将所知,怀政将所有大军都派往与高陵国交战的前线了,他哪里来的军马?”
马王后眼中尽显愤怒,恨声道:“那怀政穷兵黩武,又招募新军五十万,惹得国内民声四起,怨声载道。”
吉钰一听,顿时面色发苦。对方虽然是新军,但也有五十万之众,不可小嘘,况且他卧虎关的兵马也不是什么精兵悍将,只是地方军,并非正规的中央军。更让他担心的还是炎军,炎军虽然败退上谷郡郡城,但主力未损。如果卧虎关受到前后两番夹击,那可就是回天乏术,九死一生了。
马王后见吉钰的面色发苦,她多聪明,瞬间便明白了过来,试探道:“吉将军可是在担心炎军?”
吉钰眉头一挑,暗道:“人们都说这马王后非常聪明,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当下,对马王后一拱手,道:“王后娘娘圣明!”
马王后淡淡一笑,凤目中闪着精光,道:“炎域,申屠炎,看来本后得会会这个传奇人物了。”
吉钰一听,急道:“不可,这申屠炎性格捉摸不定,娘娘千万不可冒此风险。”
马王后看着吉钰,淡淡道:“为了古越国,此次本后是非去不可了。”
吉钰深吸一口气,却是很无奈。他前番刚设计将炎军大败一场,如今又要厚着脸皮去见人家,这可让他有些无地自容,早知道这样,他就不那般下狠手了。
樊洪听得马王后要见申屠炎,此时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皱着眉头道:“娘娘,申屠炎此人所图非小,是一只卧虎,与虎谋皮,恐深受其害啊。”
马王后苦笑一声,道:“本后也知道申屠炎此人是只猛虎,只是如今前后无路,也只有与虎谋皮了。只要我们小心警慎,步步为营,利用好彼此的关系,说不定还能从猛虎的口中夺得美食呢。”
樊洪虽心有担心,但也确实如马王后所说,他们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只得铤而走险,与虎谋皮了。
……
在马王后与吉钰和樊洪商量与虎谋皮的时候,炎军中却又迎来了一位从西方来的贵客,高陵国的三王子高谆。
在初得高谆的到访时,申屠炎也是一惊,莫非是这高陵国转性了,不与古越国开战,将矛头对准炎域了。
申屠炎强自镇定,会见高陵国三王子,双方分主宾坐定,两旁各立双方文武。
申屠炎首先打破沉寂,道:“三王子,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高谆见申屠炎开口了,哈哈一笑,道:“申屠领主不必客气,我们兄弟相称即可。”
申屠炎一愣,脑中急转,意识到情况可能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这高陵国三王子高谆肯与自己兄弟相称,定是有什么事用的着自己。想通这一点,申屠炎也是哈哈一笑,道:“哈哈,既然王子这般豪爽,那申屠炎也就不客气了,就称王子为高兄,如何?”
“甚好,甚好,小王就称领主为申屠兄了,哈哈……”这高陵国王子可真是自来熟,一开口就让双方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二人相视一笑,申屠炎兴高采烈的道:“那不知高兄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我炎域,有何要事?”
申屠炎将“炎域”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这上谷郡分明就是古越国的领土,是申屠炎带军强抢过来的,他这般说,无非就是想试探试探高陵国对炎域是何看法。
这高陵国三王子自幼聪明过人,岂能连申屠炎话里这点意思听不出来,当下双眸回视着申屠炎,道:“申屠兄,小王这次来炎域,确实有大事相商!”
申屠炎听得高谆话音中的“炎域”,心中一喜,道:“哦?不知高兄有何要事相商,但说无妨!”
高谆嘴角翘起,双目微眯,正声道:“继续出兵攻打古越国,灭古越国,到时候,你我两国平分古越国疆土,如何?”
申屠炎一听,眉头一皱,道:“出兵攻打古越国没问题,只是所谓的平分古越国疆土不知是以何处为界?”
高谆暗叹申屠炎机警,道:“当然是现在的古越国,到时候灭了古越国后,定州全境,平州二州归我高陵,谷州、旱州、汾州三地归炎域,如何?”
申屠炎看着高谆,呵呵一笑,道:“高兄打的好主意啊,这谷州本来就是我炎域的疆土,旱州多山,汾州多河,这对我炎域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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