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林安意将酒瓶送到男人嘴边,扬着弧度。
酒液狂妄的涌出瓶口,恰如泄洪的洪水争先恐后的涌进他的嘴中。
这是一种劣质啤酒,或者更像是一种过期的低劣产品,当酒精刺激过味蕾过后,有一种让人欲欲作呕的冲动。
秦曜闭上嘴,最终还是一口气将所有酒液吞下,就算好像泔水,也甘之以蚀,至少能够麻痹一下疲惫的神经,或许还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虽说他不是那种虚弱的体制,可三天三夜高强度作息,又因失血过多而造成的苍白,这一瓶过期劣质啤酒下肚,竟然觉得自己喝醉了。
林安意趴在他的腿上,失眠过后的虚脱因为酒精的泼洒而渐渐浮上一层睡意,她抬头,望着眼前模糊的身影。
恰如那一晚男人的轮廓,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自己,那自然而然散发的男性魅力,恍若天神降服芸芸众生时的威武气场。
“你是谁?”透着些许绝望的声音从她的嘴中吐出,她看着他,目不转睛。
秦曜听闻声响,睁了睁沉重的双眼,眼瞳里氤氲的水雾遮拦住自己的视线,他闭上眼又一次睁开,重复了几次之后才看清她的面容。
“喝醉了?”他问。
“我问你,你是谁?”她不答反问。
“你忘了我是谁?”
林安意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指着男人,“你是……秦爷?”
“……”秦曜哭笑不得的瞪着一杯就倒的女人,低下眸,打量着她蹒跚的步伐,嘴角微微上扬,“放了我,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林安意走在他的身前,双手捧住他的脸,“真当我喝醉了?想我放了你?想的美。”
秦曜默不作声,注视着女人前后大相径庭的动作,不疾不徐道:“我没有让你放我出去,只是让你替我解开一下绳子,人有三急。”
林安意怔了怔,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瓶子递上前,随后单手蒙住双眼,“解吧。”
“……”秦曜真的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难道还需要我替你拎着?”
“……”秦曜眯了眯眼,她真的喝醉了。
她的脸正毫无缝隙的贴在他的脸上,鼻息间喷洒出来的浓烈酒精味道比之那股酒水更浓。
“你想我当着你面脱裤子吗?”秦曜嘴角上扬,“不对,是已经被你脱完了裤子。”
林安意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就这样靠在她的怀里沉沉睡去,多少日子没有靠着一个人的肩膀放松自己了?好像很久很久了,毕业过后,他就把肩膀收回去了。
眼泪滑过眼睑,她觉得自己再次枕在了他的肩膀上睡觉,真的很美很美。
我们相遇过,相知过,相爱过,唯独没有相互……挽留过!
秦曜低下头,她的气息落在自己的胸膛上,像似一团火自他皮肤下蔓延焚烧而过,好奇妙的感觉,有些烫,有些痒,更多的是觉得好暖和。
清晨的阳光自窗户外涌进,一夜无梦的某人虚虚的睁开了眼。
她僵硬的挪了挪自己的双臂,却在下一刻蓦然停住,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捏着的好像是人的胳膊?
“睡得可好?”戏谑的声音自头顶飘散而下。
林安意抬起头,首先入目的是男人的喉结,那上下涌动的弧度好似像一只虱子拼命的挠的自己的头皮。
她再往上,男人淡薄性感的双唇有些干裂,却幸好未曾见血,接着是男人不同以往冰冷的双瞳。
而她此时此刻正像一只八爪鱼一样黏在他的身上。
“……”
“……”
她眨眨眼,尴尬的从他身上跳下来,“昨晚上……昨晚上我喝多了。”
秦曜并未多说多谈,只是眼睑下挑指了指他身上的毛毯,“你如果觉得有半分对不住我麻木了一晚上双腿的话,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对……对不起。”林安意羞红了脸,“你想做什么?”
“我真的想上洗手间。”秦曜耸耸肩,“如果你觉得我危险的话可以替我打开瓶子,不过……得找大一点的,或者盆子。”
话音一落,女人的脸再一次发烫发晕。
“如果你觉得能忍受一个男人不拘小节的话,我也不介意就这么撒出来。”
林安意走到他的身后,松了松他手腕上的绳子,却没有解开手铐,“你会跑吗?”
“我如果说我不会跑你会信吗?”
“我说过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你觉得我会信吗?”林安意最终还是替他解开了手铐,虽然她相信一个人受了伤失了血,还被绑了两晚一天,理应来讲绝对不可能会毫无异常的如同常人行走过去。
可是当她看见男人如履平地般走入洗手间,还不忘锁门过后,后背稍稍僵了僵,自己这么放了他自由行动,会不会太大意了?
秦曜靠在盥洗台上,俯身打开水龙头,丝毫不顾及形象的伸嘴直接接着水流。
他很渴,浑身无力,脱水极其严重,常年累月的黑帮厮杀大伤小伤早已是练造了铜皮铁骨,可是如果整整四十个小时滴水不进,这便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她果然还是太年轻了,防人之心少的可怜。
他的手紧紧的扣紧大理石,瞪着镜子里双眼血丝密布的男人,从未有过的落魄,竟被她这般屈辱了两天,要不要出去直接拎断她的脖子?
不过……
男人嘴角高傲的上翘,与其就这般轻而易举的结束了这场游戏,他好像嗅到了更阴狠的阴谋味道。
他脱下戒指,看向池子里蓄满的半池水而未有丝毫犹豫的将戒指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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