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皇帝之凡夫俗子 第七章 绝境见情

    “冒昧问一句。”说到这里，我不禁严肃说道，“你的师傅已经多少岁了？”

    那小孩倒是被我问愣了，竟然掰着指头数了起来，稚嫩的手掌做出了一个“五”。

    “二十五还是三十五，不会只有十五岁吧？”我心里暗暗一惊，虽然知道十五岁是没有可能的。但那郝冉明也只有二十五岁或三十五岁，那也是实力非凡。毕竟那百名弟子和那份脱俗的气质是不可无视的。

    小孩神秘地摇了摇头，偷偷在我耳边说道：“我只告诉哥哥你一个人，哥哥可不要告诉其他人，他老人家五十了。”

    不说倒好，我宁愿相信他是一个少年天才，一说我都想让那个郝冉明帮忙看看我的心脏。人家说鹤发童颜，即使那老人看起来再怎么年轻，至少头发是岁月流过的见证……难道那郝冉明还是一个妖怪不成？

    我严肃地望向他：“你没骗我吧……”“师傅说做人要诚实。”他更严肃地打断我。好家伙，你的师傅也只是个闷骚。

    “郝冉柏，我的乖乖，你是不是又将为师的年龄报了出去。”接下来，我又在地面上看见一个高大背影的影子。回头一看，我的心脏又是个打击，郝冉明眼神微怒地望向我们，他身后的弟子都捂着嘴偷笑。

    我尴尬地对他笑了下，他不怒反笑，将郝冉柏抱在怀里对他温和说道：“柏儿，明天我本来想教你如何缝舌头的，不过好像舌头不够用，你说……这舌头从哪找呢？”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瞟了我一眼。

    “师傅不要用我的舌头，我很诚实，虽然有点多话。”“为师当然舍不得用柏儿的舌头，何况多嘴的也不只是柏儿一个，这里不也有个吗？”“大人您放心，贱民绝对不会说出去！”终于我忍不住再给这个郝冉明第二次磕下了头。

    郝冉明满意地笑了笑，我似乎听见我嘴里传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可惜，即使牙齿咬碎了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以前在南宁王府倒不这么觉得，因为在那里，是地位与权力的竞争，那都是我先天性的优势。而这一次随皇甫瑶出来倒是长见识了，许多才子浪者说皇族权贵的竞争是恐怖的，稍不小心，可能会与前朝有着天覆地大的差别。在我看来，这远离京城的江湖才是最举步维艰的，在这里，我所有的优势仿若云烟，必须用新的态度来面对新的环境。

    人迟早要学会在陌生的环境独立。即使你原来是一只老虎，但到了洛阳却发现连狗都可以欺负在你的头上。两行泪无人懂，几道伤无人知。倒下并不可怕，就是怕那颗执着的心已不如往昔。若是执着的人即使你砍掉了他的双腿他的目光仍然会坚定地望向远方。就如即使你是一只被狗欺负的老虎，也永远是老虎，大不了以血肉偿还就好了。

    “师傅，有一，有一泼妇闯了进来！”突然，一个弟子狼狈地跑了进来，他雪白的衣袍上还有一个脚印。

    我微微一怔，心中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口中的“泼妇”，必是皇甫瑶无疑。

    “皇甫濯你个没用的孽种，难道我教你的一身武功还打不过这个小白脸吗！”果然见皇甫瑶手执残月剑向郝冉明刺去，嘴里还不忘把我臭骂一番。我也来不及顶嘴，连忙以身试险，想拦住那一剑……可惜，被石头绊倒了。

    郝冉明身边的弟子全被皇甫瑶那排山倒海的气势吓跑了，唯独本人镇定依旧。接下来我又见到了只是能从说书人那听到的情节——空手接白刃。皇甫瑶不禁嘴唇微张，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瞪得老圆，但也没有放弃攻击，一个飞踢击向郝冉明的头部。郝冉明反应极快，另一只空余的手稳定地接住了至少用了七分力的飞踢。皇甫瑶终于重心不稳，一屁股摔在地上。郝冉明也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在皇甫瑶身上各部都插上了几根银针才肯放心。

    皇甫瑶倒是勇气可嘉，还想揍郝冉明几拳，但拳头却软绵绵地放下，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

    郝冉明看到她那狼狈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丫头倒是有趣，不说你是绝色之姿，但也可以说得上是倾国倾城。若好好学琴写字，日后必定是个天下有名的女子。而你偏偏要耍刀舞枪，明明你又不是赤月国的女子，在那环境有限的皇武国，也只能当个无名小卒。你不觉得你的选择并不划算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老娘想怎么混关你屁事！那些学琴写字别人还说什么雅典，在老娘眼里那就是俗气！”皇甫瑶破口大骂道，但也丝毫不见郝冉明出现怒色。我只知道，在皇甫瑶的世界里，只有情、礼、法三字，而情永远是排在第一位。

    “小子，告诉你姐，如果她再不安静我就教柏儿如果精准地割下舌头。”“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姐？”“你们的相貌、声音、脾气都是你们血缘的证明。”郝冉明淡淡回答道，而皇甫瑶早就没声了。

    虽然一路上坎坎坷坷，但令我安慰的是郝冉明终于被我们成功带回了日月楼。

    “哼，真是没想到那个畜生竟然做起了这样的生意。医术真是白教她了，不对，当初不应该救她的。”当郝冉明看到“日月楼”三字时眼中闪过浓浓的不屑与嫌弃，“要不是念着往日那份情义，本尊是不会委身来这的。”

    “师傅你还说，以前你最疼的就是悠悠师姐。”郝冉柏打个还欠，很不幸吃了个暴栗。

    到了明月楼，郝冉明身后的那些弟子即使平日里再没怎么见过世面，现在也懂得了几分，脸红得和火烧云一样。唯独天正的郝冉柏问东问西，惹得日月楼里那些招客的女子轻笑出声。

    “师傅。”皇甫瑶干妈的脸色更差了几分，她强挤出一丝笑容，“悠悠又要麻烦您了。”

    郝冉明的眼睛闪烁着怪异的光芒，他不声不响地走到夏莫念旁边。不顾男女忌讳直接把脉，最后也没像皇甫瑶干妈那样在夏莫念背后插满了银针，而是从袖里拿出了一颗药丸塞入夏莫念嘴里。

    “为师五十年也就两颗百毒药，全被你们母女俩占了。”他的嘴角出现一个弧度，也不知是冷笑还是苦笑，“日月楼，这名字起得倒俗气，以后不要说你的书是我郝冉明教的……现在你快去收拾东西，她醒来后，你随我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