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相思只有一颗心,已经给了一个人。虽然时隔这么久,可是大师兄依旧是大师兄,从没有变过。——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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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看着那方忠给的解药闻了闻,复又让陈恩拿了银针划了一丁点下来尝了尝,阿诺才点头:“是毒花!没错。”
“什么毒花?”陈恩问。
阿诺道:“那人日日服的不是解药,而是真正的毒药!这花能让人上瘾,吃过便精神百倍,药用可以镇痛,可是吃多了就离不开了,三天两头都要吃,而且会越吃越多,最后虚弱病死。”
陈恩听着这话,只觉得心冷到极点,他担忧地看着龙渊,这方悔竟然用这种方式骗龙渊吃下这无人得知的毒药,一步步蚕食他的身体,如果不是意外救了阿诺,这个秘密怕是龙渊到死也不会知道。
陈恩急忙问:“那你可知道这毒该怎么解?”
阿诺摇头,忽而又点头:“这毒没有解药。”
龙渊看着阿诺的眸子也微微眯了起来,若有所思。
“那该如何是好?”陈恩急忙问。
阿诺道:“只要不吃便好了,那中毒的人疼痛是因为上瘾了,只要熬过去,便会好了。只是要戒掉会很痛苦,非常痛苦……”
陈恩心头一抖,将方悔挫骨扬灰的心思都有了。
龙渊却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阿诺:“怎么戒?”
阿诺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如果没有一定戒掉的决心,是很难戒掉的。戒毒需要人照料着,身体会很虚弱,会病痛,甚至难以进食,但都要坚持熬着。如果实在疼痛难当,可以让大夫开一点其他镇痛的药,我,我没有见过。也只是听说,所以也不清楚……”
陈恩看向龙渊,龙渊却看着阿诺:“云翎国的人都知道吗?”
阿诺愣了愣,缓缓点头道:“想必都是听说过的。这种毒在云翎国贵族之间有吃的,会让人精力充沛飘飘欲仙,底下的无知小民也有用的,不过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情,人们大多不会说。”
龙渊眉头皱得更紧了:“多久会上瘾?”
阿诺微微一愣。摇摇头:“不知道。”
龙渊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只是一直若有所思地随手把玩着桌边的茶杯。他虽然每次不吃这药会痛,可是吃过之后并没有阿诺所谓的飘飘欲仙的感觉。
陈恩看着龙渊:“王爷,这方悔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多亏了有阿诺,您赶紧停下吃那解药吧。”
龙渊挑眉看了他一眼:“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陈恩看着龙渊的神色,也是终于噤声,一切如何打算还是要听龙渊的。
可是如今,他们毕竟连龙渊到底重了什么毒都没有把握,阿诺只是道听途说。对于这一途也是不甚了解。真的只是如同阿诺说的那么简单吗?可是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几乎三五年年都会有云翎国的使者来访终于,这东西在云翎国那么常见,自己大可以找云翎国的人问清楚……
不过龙渊又转念一想,这毒毒性刚烈,怕是再过三五年自己已经中毒之深无法自拔了吧。
可是,这么多年与高手过招的敏锐直觉还是让他犹豫,总感觉后面仿佛还有什么让他想不通看不清。
只是如今,他既然已中瘾毒便不能不戒,不能不尝试一下。
可是。如果真的要找一个安静的不被人打扰的地方解毒,对他而言何其难也。
毕竟如今没有人知道他中毒,他又是王爷,来往拜访定然不少。不过好在他那位父皇还算体谅他,将江南的一众赈灾事宜都交给了郑陆打理,而肃清势力的事情,龙渊也已经做得差不多,那便速速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休息一阵子吧。
龙渊问了陈恩这几日自己的行程。他拧着眉,做了调整,将事情尽量都在这几日办完:“去安排一下,这些事办完了,便说本王病了,闭门谢客。”
陈恩道:“王爷若是一病,必然有人前来探访打扰,如果王爷不见,必定也会引起猜忌。”
龙渊扫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去安排好璧月茶庄,过年之前,我会在那里小住。你跟过去。”
陈恩不敢再多问,躬身应着离去。
龙渊喝了一口茶,轻轻唤了一声:“宇瞻。”
墨色的夜中一个暗影飘忽地闪现在烛光之下,静静地给龙渊行了一礼。
“王府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宇瞻抬头:“王爷真的就要信那个阿诺的话,冒险一试吗?万一,那疼痛并不是因为那毒呢?”
龙渊却淡淡道:“这些年,是我太宠着你们了,你和陈恩,一个比一个话多,都是和倩娘学的?”
宇瞻躬身不敢再多言,只是领命离去。
龙渊看着这原本就空荡的房间,终于又只剩他一个人,他才放松似的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又到了该服药的时辰了吗?
话说如今虽然入了东,可是天气却比夏天好了不少,无风无雨的天气,便是冷,也好过那个粘稠湿热的夏季。
莫相思的身子也已经调养得大好,只是背上仿佛留了疤,但是莫相思浑然不在意。徐炎彬却在意得很,三天两头给莫相思调制去疤的药,莫相思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堆,也是头疼,一旁伺候她沐浴的秀儿也笑着道:“夫人还是趁早别用吧,五爷如今刚喜欢上医药不久,做了一堆东西正愁没人用,就拿来坑害夫人。”
莫相思一边更衣,一边笑着问她:“真是我出去得久了吗?怎么一回来小炎子又喜欢上了这些东西?”
秀儿笑着道:“还不是当初夫人失去了消息,家里人都着急,二小姐怀着身孕原本就身子弱,昏过去好多次,一遍遍地叫大夫,可那时兴起了瘟疫,候城里人心惶惶大夫也不好请,五爷一时生气便自己看起了医书,说是要给二小姐治病。后来二小姐的病被大夫看好了,五爷却是迷上了这一行,看着那医书草药,比诗书好玩多了。后来还学着扎针,也给自己的腿自医。”
莫相思愣了愣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那他这些日子又要木头又要锤子的是怎么回事?”
秀儿笑着道:“五爷可不止喜欢医术,以前让他读书的时候,他还喜欢极了些什么机关器械的。后来他看自己的腿治不好了,便想着拿木头做条假腿,后来又想着做个能动的椅子,整日里捣鼓呢。”
莫相思点头:“嗯,他喜欢就好,不管他要什么,你们都不能缺着,就说是我发的话。他既然想学医,你跟方管家说,我们方家现在也不缺着钱。家里该养两个像样的大夫了,再不行我们方家也自己开家医馆,让小炎子跟着学也方便,还有相离,她怕是快生了,这些日子,你们都要小心着点。产婆什么的也先去查看好了,我估计她八成和师娘一样也要早产,不行就先把人都弄到方家我们养着,别等到时候手忙脚乱来不及。”
“哎。”秀儿都一样样的记着。
莫相思已经穿好了衣服。现在殷墨在外头的的铺子里,越来越得心应手,禹岩成日里闭门不出准备明年的乡试,小师妹怀着身孕。容云带的小厮也已经不让莫相思担心,现如今也只剩下小炎子让她挂心,如果小炎子真的能找到些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打发时日,莫相思也算是放心。
莫相思还在默默想着,忽然这寝殿的门便被一坨肥肉给撞开,莫相思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方金。皱了皱眉,他身后的小丫头还在追着喊着:“少爷,您不能进去!少爷!”
眼看着方金进来,那小丫环米儿才战战兢兢地在莫相思面前站住,也不敢说话,只是红着眼,她想必也是哄不来方金的,又怕方金这样跑出来被莫相思责怪。她也是新进的小丫头里面最得力的了,可是对方金这大块头又不听她的话也是为难她了。
“媳妇,媳妇……”方金嘿嘿嘿傻笑着,便拉着莫相思的手,“饿,饿……饭……吃……”
莫相思皱了皱眉,家里的人是都安排妥当了,可是这货咋整?
莫相思上前去,一一给他收拾了衣官帽戴,边没好气道:“以后要听米儿的话,要不然没饭吃!”
方金自然也是听得出莫相思语气中的不悦,吓得拉着莫相思,小声道:“听……听……都听……米儿……米……吃饭……”
莫相思这才拉着他道:“这就对了,走去吃饭。”
对方金,莫相思没什么感觉,可是他却平白占了自己丈夫的名,丈夫吗?莫相思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对自己的丈夫,当初她也只幻想过自己成为大师兄的妻子,后来那些事,莫相思的心早在当年便跟着大师兄走了,现在谁是她的丈夫都无所谓。就当着和禹岩他们一样当个亲人对待罢了。
吃了饭,莫相思还没出门,方忠便回来了,说是莫相思当初嘱咐的织的那几匹琉璃锦的样子出来了,让莫相思挑挑看看,送哪几匹去李家。
莫相思也不太懂,这些富贵人家的喜好,莫相思还琢磨不透,只让方忠看着拿主意。
方忠应着,莫相思才道:“将布送去,就说方家新织的几匹布,给李家的夫人小姐做身衣裳,我莫相思也想请李家老爷子吃个饭,讨教讨教这绸缎庄的生意。”
方忠道:“那夫人这饭是打算安排在哪里?”
莫相思想了片刻:“璧月茶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