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在正房屋顶漫步,宝玉听见房顶有人,莫不是那小贼又来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急忙披衣出了房门,来在院中站在树下往房顶瞧去。宝玉眼里充满惊喜,暗提单田之气上了房顶。
“师傅!”宝玉跪倒在大和尚面前。
“好徒弟,果然长劲了。”大和尚满意地拍拍宝玉的肩膀,个子长高了身子也壮实了。
“请师傅指点!”宝玉将这三年成果在师傅面前走了一趟,额头微微出汗,可说话语气却很平稳。
大和尚点头,虽然不及那小哑巴,徒弟自己摸着石头过河却也是难得的了。
“好徒弟,师傅明日起每晚来指点你练功。”论辈份那小哑巴是自己徒孙,若自己唯一的弟子输给的徒孙,那这老脸可没地方放了。
宝玉大喜过望急忙点头,师傅口中的小哑巴定上是三年前在树上躺着不肯相见的少年了。
这一晚,黛玉焦躁不安眼都没合一下,起床后便觉眼前金星乱晃,胸闷气短浑身酸痛。
紫娟侍候着黛玉用了碗金丝燕窝,忙到稻香村回大奶奶给姑娘病了。李纨只淡淡是说了句知道了。
傍晚十分,黛玉鼻息凝重,精神渐短,脸似桃花身上烧得火炭一般。
宝玉因昨夜与师傅过招受着身子乏得很,直到傍晚才伸伸腰信步往潇湘馆来看黛玉,。
紫娟久侯太医不至,正焦急地在潇湘馆门口张望,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转。
“紫娟,怎么了?”紫娟如此慌张,让宝玉的心也提了起来。
“宝二爷,姑娘病了,等了一天了太医还没到呢。”紫娟一肚子委屈。
“紫娟,你先回去侍候着,我去请太医。”宝玉一听黛玉病了,飞奔出了园子。打马去了太医院,亲自请了太医回来。
贾母知情后忙到园中探视,凤姐和平儿也赶到园中。
太医诊脉后,贾母急问要不要紧。
“小姐身体底子本就弱些又兼脾胃虚弱、夜间失寐导致气血两亏。不知小姐失寐的毛病有多久了?”太医见紫娟在床头站立,一脸的担忧之色,便知其是小姐的贴身丫头。
“紫娟,如实回太医的话。”贾母急忙道。
“回太医的话,我们姑娘夜里少眠也有三个多月了。”紫娟回道。
太医捻着须髯开了药剂,“不妨事吃了药好生养着日子,日夜少用些茶水及燥热之物,小姐这病只要能睡觉也就好了。”
宝玉接过方子,急忙出去抓药。
黛玉吃了太医的药,烧退了也不咳嗽了。可夜里失眠的病症并没见好转,看着黛玉日渐消瘦下去,宝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这夜练武时唉声叹气多次走神,大和尚黑着脸不满地瞧着宝玉。“你小子心不静。”
宝玉忽然想起那年自己和林妹妹病得要死了,还是师傅援的手呢!“求师傅给林妹妹诊脉如何?”宝玉方把黛玉卧病之事说了。
“一会为师便去诊脉。你给我长长精神好生练着。”大和尚爽快地应了。
夜黑风高,师徒二人潜进潇湘馆,大和尚怀中掏出熏香。宝玉不满地看着师傅,师傅不是说过,只有鸡鸣狗盗之徒才使用这下三滥的玩意。
“浑小子,你师傅可不是下三滥,不点香难道要吵得尽人皆知吗?”大和尚用手里的香在宝玉头上轻敲了两下“死心眼。”又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宝玉嘴里。
宝玉摸进黛下卧室,侧过头拉出黛玉手臂。大和尚将二指轻扣在黛玉腕上,脸上神色难看极了。
“师傅怎么样?”宝玉不安地压低声音问道。
大和尚诊完脉也不言语拉着宝玉上了黛玉房顶,玩味地瞧着宝玉。
“徒弟,你这妹妹不是病了,是重了毒了。”
“啊?!”宝玉大惊,血往脑门上撞。“师傅妹妹可有救吗?”
“慢性毒药,要不了人的性命,只会让人精神兴奋烦燥不安,难以成眠,长此以往身子可就跨下去了。”大和尚不明白,这么娇滴滴的小姐谁会害她呢?“徒弟,明儿一早把这药给那小丫头服了,能让她几日内睡个好觉,想彻底解决问题,你想法子找到毒源吧!从每日食用之物上下手。”
难不成是她?宝钗的笑脸浮现在宝玉脑海里,唯有她因自己之故对林妹妹存着妒意。林妹妹饮食都不假他人之手,宝姐姐若想使坏倒是不容易。难道问题出在园子里的小厨房吗?
小厨房主事的柳嫂为人老实厚道,她没道理要害妹妹才是,宝玉心思百转理不出头绪。
当夜大和尚摸回城外一家庄。白衣少年正在蓝衫人的指点下,手中宝剑呼呼生风。大和尚看了一会神秘兮兮地在少年耳边说道:“小哑巴,你天天想的那个小姑娘可是病着呢。”
白衣少年的心忽然一沉,俊眉锁在一处,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宝剑入鞘,瞧了瞧东方天际也渐渐泛白,今日是不可能到那府中瞧她了。
大和尚见其神情与徒弟一般无二,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隔日,白衣少年顶着烈日的余辉偷偷潜进大观园,金色的晚霞给大观园披了一层华美的纱衣。白衣少年伏在房顶等待着夜幕的降临。听着黛玉轻轻的咳嗽声,每一声都敲疼了少年的心。
月上柳梢头,少年燃起甜梦香后,蹑手蹑脚潜入黛玉香闺。隐隐约约能看清楚床上少女正背对着自己,呼吸均匀而平静,隔着淡蓝色的轻纱帐,少年手指轻轻点向黛玉颈后的昏睡穴。
少年微闭二目,搭上黛玉皓腕。眉头挑动,心生疑惑。
这少女俨然是这府里的小姐,居然有中毒迹象。依这脉相来看不似误服毒物,却是慢性毒物所致。下毒之人并不想立时取她性命,没想到这深宅大院里居然有这样的腌脏。
忽而一股淡淡的幽香飘进少年鼻孔,窗下一株白海棠正怒放着。少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花香,薄唇一抿绽开笑颜。少年将白花棠花瓣悉数摘下,放在桌上茶杯里掌心凝聚热力,花瓣化为白色的汁液。少年拿着杯子来到黛玉床边,咬了咬嘴唇,伸手将黛玉的头揽在怀里,摸索着将花汁灌进黛玉口中。
梦中的黛玉只觉口齿噙香,身子轻飘飘的无比舒畅。少年放了黛玉的头,黛玉梦中嘤咛一声睡得正香。少年耸动肩膀,松了一口气。
潇湘馆竹林旁,蓝衫男子神情肃穆长身而立。
少年轻轻掩好房门,飞身上房。蓝衫男子轻叹一声,提气追赶白衣少年。心道,有些事应该让他知道了。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射进黛玉香闺,黛玉轻启美眸披衣而起。昨儿梦里好似吃了什么,此时嘴里还有着那淡淡的香气,不似往日起床嘴里便苦得很。
“姑娘,今儿气色好极了。”紫娟因夜里睡得实,早晨倒是起迟了。这会急忙进黛玉卧室侍候。
“昨儿晚睡得香甜。”黛玉拉长玉臂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
雪雁侍候黛玉梳洗,紫娟麻利地收拾好床榻。忽见床边小几上的茶杯,紫娟顺手拿了:“姑娘,夜间吃茶怎不叫我侍候着?身子不好,夜里凉该小心些才是。”
“紫娟姑奶奶,昨儿夜里我不曾吃茶呀!”黛玉身体舒畅心情也畅快起来。
紫娟听黛玉一说,看着手里的杯子摇了摇头,难不成我记错了,将杯子归回原位。
春纤执壶进来给花浇水,忽见昨天还怒放的两朵白海棠只剩下光秃秃花蒂了,再瞧瞧地上一片花瓣皆无。
“春纤愣着干什么呢?”紫娟见春纤执壶发呆忙问道。
“紫娟姐姐这白海棠花儿没了。”春纤回道。
黛玉坐在铜镜前,雪雁巧手下翻飞正给黛玉打理的青丝。听了春纤的话二人也朝那株白海棠瞧去,果然花不见了。
“我倒闻着姑娘身上有股子海棠花香,莫不是姑娘梦游把花吃了吗?”雪雁故意在黛玉身上用力闻了闻。
“你个死丫头就知道胡说。”黛玉笑骂着雪雁。
白海棠一事,主仆几人也没过多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