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点金手小黄鸡
于是,当杨老板找到叶精金的时候,饭店的后厨已经是两分天下了,有一番风雨欲来的架势。
白案师傅们忙着试验叶精金给出的点心方子,红案师傅们却是蹲在角落里面忙活着当天的食材准备,只不过他们剁肉切菜的动静……啧啧,不提也罢,后厨的菜板子怕是快要换了。
老主厨被“没有眼光”的叶精金气的很了,一直拿着余光瞄忙成一团的白案师傅们。
看到这个场面,什么都不用说了,杨老板聪明的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毕竟怎么算都是他得了好处。
再者,他才不相信这个被养挑嘴的大少爷能一天到晚只吃点心过活,早晚会有红案的甜头。
&哥。”叶精金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胃口上得到满足的吃货,心情当然好。
杨老板只觉得眼前一花,被厨房的灯光晃了一下眼。
&叶老弟,我们出去聊聊?”
&
造成厨房内战的罪魁祸首被饭店老板弄走了
杨老板没有回办公室,他带着叶精金走向了茶座,服务员立刻上了两杯清茶。
&哥,你有事就直说,我能帮忙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叶精金抢在杨老板前面开口了。
直到落座,杨老板才意识到自己代替叶精金推销他手里东西的事情做的不地道,越俎代庖可不一定是好事。
&起来,还是我脑子一热,做错了事。”杨老板把他带着幻彩珠出去炫耀的事情三两句话说了一下,末了提了提古董的事情。“我那几个朋友都是玩家,别看他们各自事业做的风生水起,闲钱不少。但是,说起来收藏古玩,就是一堆门外汉,打眼的事没少遇上,真有好东西的时候,他们跑的也是一点也不比别人慢。”
听到杨老板这一席话,叶精金有了反应。
&哥,你是想让我鉴定古董?”
杨老板面容僵硬了,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有听不明白的人!难道真要说出“傻多速”这三个字,叶精金才能明白吗?
&能帮忙鉴定当然好的很。”杨老板街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我的朋友想收藏一点真东西压箱底,老弟你的人品我信得过,从你手里拿东西也放心。”
几天的观察下来,杨老板已经认同了叶精金的人品,这是多么可喜可贺的事情,只能说叶精金太“单纯>
&们需要的是古董?”叶精金眉头一簇。
看到叶精金的表情,杨老板这个人精已经开始漫无边际的猜想叶精金的为难之处。
当初叶精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浑身上下只有几个钱砖和一个手提袋,他当然不可能抱着古董满大街的跑。
&一定是多好的物件,你能出手一些把玩的小物件就可以。”
&物件……”
叶精金思考起来,他身上携带的东西,比较小巧的就是暗器,而且大多是唐门标准制式的产品,毕竟是常年制作的东西,总是会有些剩余。
但是,这些东西究竟能不能拿出来就不好说了。
叶精金视线微抬,看到杨老板满含期待的表情,拒绝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哥,我身上带了一些东西,你先看看合适不合适吧。”
杨老板惊喜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对于叶精金,他心底还是带着歉意。
&你为难了。”
叶精金笑了笑,手放进衣兜里面,再伸出来的时候,几个造型奇特的暗器已经躺在手心里面。唐门的暗器一般会淬毒,但是藏剑山庄生产出来的原始暗器没有毒,缺少了幽蓝色的毒芒之后的暗器,黑漆漆的不怎么起眼。
杨老板迫不及待的伸手。
&等!”叶精金提醒了一句,“这都是开了刃的东西。”
一听是开了刃的东西,杨老板很小心的接过来一个暗器。
古怪的造型,还有薄薄的厚度,这么看都像是经过加工的东西,没有一点腐蚀的痕迹,分量也是异常的沉。
&是什么东西?”
&戈之器。”叶精金没有隐瞒,“唐……唐代时期的兵器,一种暗器。”
&器?武侠小说里面的东西?”
&可以试试,这种暗器非常锋利,力度适当的时候能穿透人的*,一击毙命。”
杨老板手一抖,暗器掉落在桌面上,尖锐的利刃扎进了厚实的桌面,他的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暗器,锋利的能轻松扎进木头的暗器!武侠小说!一击毙命!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一个问题——这么锋利的东西,叶精金为什么随身携带,又是怎么收起来的?
&老弟?”杨老板没敢再看桌面上竖立着的暗器,他的声音都在发抖。“你真的姓叶?”
叶精金被问得一愣,他不姓叶还姓什么?
&假包换。”
&有没有姓唐的亲戚?”
&氏宗族乃是大族,很少通婚外姓。”叶精金并不是喜欢八卦的性子,但是也听说过几个唐门弟子入赘到藏剑山庄的事情,藏剑山庄和唐门两个门派也算得上亲家,虽然说门下的弟子们更像是冤家。“若算上远亲,有几个堂嫂姓唐。”
杨老板仿佛明白了什么,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桌面上的东西。
一向遇事冷静的叶精金顿时摸不着头脑了。
&这里还有一些普通物件。”叶精金拿出了一串手珠,一对黑白玉坠,一个带有密封的小瓷瓶,把这三样东西摆在桌面上,顺手拽出了扎在桌面上的暗器。
杨老板深吸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抬眼看向桌面上出现的东西,登时屏住了呼吸。
不得不说,叶精金给出了第二个“惊喜”。
&是羊脂玉?”
&不清楚。”叶精金回答的很干脆,他真的不知道。
想当初,门派内的小师妹央求着要漂亮饰品,走南闯北的师兄们带回来的好东西堆成了山,都抵不过一个敛财有方的师兄,因为他整整搬回了一堆的玉石,运送籽料的马车走了整整十年,那些籽料才全部送完,后来那位师兄把所有籽料都放在了藏剑山庄的水下,浸泡在水中的石头随便捞上来一块,就能做出来一整套的头面。托家里有众多姐姐的福,玉石制品在他家是最泛滥的东西,叶精金身上自然有很多姐姐们玩腻了的小玩意儿,都被他用来哄新入门的小师妹了。在藏剑山庄的人眼里,这些石头都是哄女孩子的东西,好看就行了,哪管它是什么品种的玉啊?
听到叶精金的回答,杨老板无话可说了。
&个黑的也是玉?”杨老板指着穿在一起的一模一样图案的黑白玉佩询问。
&知道,都是水里捞出来的,可能是吧。”
&个砚台也是玉?”
&知道,都是……”
&是水里捞出来的。”杨老板笑着学了这句话。
&的家人一定很喜欢玉石。”
&许吧。”叶精金也摸不著姐姐们的喜好,只能用这两个字模棱两可的回答。
杨老板的注意力从玉石上挪开,回到了暗器上。
&确定能出手这些东西?”
&些都是小物件,不重要。”
在叶精金心里,真正重要的是藏剑山庄的套装装备,缺了一件都会让他很苦恼,其他东西都是把玩的物件,把这些东西卖出手对他而言是不痛不痒的事情,能帮到朋友才是重要的事情。
&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
次日,杨老板把几个好友邀请到一起,一行人乐呵的喝起了茶。
当叶精金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到场的时候,杨老板开始介绍了。
叶精金很谦逊的认了一圈人,他不知道这一桌子的人有什么身份,他的生活环境和他们也没有交集,自然表现的不卑不亢,顿时博得了好印象。
围绕着叶精金的话题紧接着开始了,五十上下年纪的一群人看着叶精金这个长相精致的小年轻,完全是用长辈看孩子的眼神。
&就是你的小老弟?他成年了吗?你厚着脸皮称兄道弟也不脸红?”
&认我这个哥,我就敢认他这个弟,我愿意,怎么着?”杨老板表现的很随意,“先说好了,东西看上眼了就真心实意的开价,小叶是实诚人,二话不说就拿出东西来。”
&杨,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了,能欺负他一个小孩子吗?”
&是就是,今天不管有没有喜欢的物件,我都交这个小朋友,按我女儿的话说,长相养眼,这孩子真俊!”
&还赶什么潮流,养眼什么意思?直接说他长得好看就得了!”
叶精金被夸赞的耳朵红了,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剁热情的叔伯,叶家的长辈一般都是板着脸的,就算是偶尔有几个亲和的,也顶多夸上一句“英年才俊”。
杨老板笑呵呵的看着几个人你一顶我一顶的给叶精金戴高帽,换成不知道他们底细的,还以为这是在褒贬人呢。说来也是,叶精金一身的精气神都让人觉得舒服,不单单是长相讨喜,行事作风也干净利落,只是看着就能让人好感倍增。
几分钟后,杨老板压下了夸赞的热潮,叶精金拿出了许多挑选好的玉石物件摆上桌。
叶精金的态度很随意,也不在意别人拿着怎么看,问道价钱的时候,更是漫不经心。
&果我没有看错,这是羊脂玉!这分量……”
&物件还是新物件?”
&工细微,手感细腻,新物件也得掂量着来。”
&个黑的!”
&玉!”
&的假的!”
杨老板被几个人的惊呼声吓了一跳。
&么是黑玉?”
可惜没人回答他。
&稀少了。”
&玉和白玉竟然是分毫不差的雕工!”
&个物件收不了,可惜了,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有人摇头叹气,也有人意动。
&叶,这件黑白对玉你要价多少?”
&吴,你……”都是知根知底的朋友,老吴有多少家产,他们多少摸得清。
老吴咬了咬牙,“我家里的藏品不少,可以和你交换。”
&叶精金迟疑了,他看向杨老板。
杨老板显然也没有想到叶精金手里有东西能让这些好友这么激动,看到叶精金询问的眼神,他定了定神。
&知道这玉的价值估计多少?”
&个不好说,按早市价来算,总能算出一个数来,但是这两个玉的大小分毫不差,雕工更是难得,用市价算就是辱没了这件精品。”对于石颇有研究的一个退休的赵老师说出了真话,“老吴的藏品也是他好不容易收到的,真要换出去怕是也舍不得。更何况……”
他没有说出的话其他人也懂,老吴把底子全露出来也换不走这一对玉。
&然您想要……”叶精金开口就要答应。
&叶!”杨老板打断了叶精金的话,“这玉能借给老吴把玩一段时间吗?”
“…精金顺着杨老板的话答应下来。
虽然叶精金手里的玉是真货,黑白玉佩只能看着眼馋,但是其他物件也是精品,更何况有杨老板再旁看着,他的那些朋友们也没有亏了叶精金,买下的几个小物件都是市场价,叶精金一时间进账颇多。
送走了那些相看东西的人之后,叶精金看着杨老板,等着他给出解释。
&果我没有阻止,你是不是就要把东西贱卖给老吴?”
&石都是死物,没有人之间的交情重要。”
&了,交情是交情,即使你不答应卖给他,老吴也不会记恨,因为这是不对等的交换,东西的价值我们心知肚明。”杨老板摇头叹气,“如果你真的把东西给了他,起初他会很高兴,但是时间慢慢过去,他就会开始担心,担心东西是不是真品,是不是被你骗了,担心你是不是有求于他,久而久之,就会成为魔障。小叶,人心是经不起揣摩的。升米恩斗米仇即是古训,也是前人亲身经历的教训。你答应把玉石借给他把玩就足够了。”
听着杨老板直白的解释,叶精金的世界仿佛炸开了一道缝。
他知道黑与白,对与错,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对人好也有可能成为一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