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那,我该怎样做?”
“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抛开所有的人和事,当什么都不存在,包括你自己,在大脑里让整个时空都归于虚无,归于静止与胶着。”
骆俊飞随着妙诫的话,慢慢地按照妙诫说的去做,他闭上眼睛,眼前更加是黑暗一片,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他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抛开一切,然后他让自己的脑子停止任何的思考和运转,一切的一切好像随着心神的静止而静止,最后完全归于虚无的境界。
顿时,禅房里的一切都归于无声无息,就连同外面也是如此的模样,不知为何,寺庙内的庭院都喜欢种下松柏树的种子,而经常寺庙内我们能看见的都是高大参天的松柏。这时,外面的阳光照射不到他们所在的那间禅房,而是透过松柏的叶子稀稀疏疏地照射在地上,那猛烈的阳光由于部分遮挡,顿时变得十分的柔和。清风吹过,叶子摇曳,地上的阳光也随着叶子的摇曳而微微地晃动,十分可爱。阳光是那样的灿烂和温暖,蓝天是那样的蔚蓝和空旷,白云是那样的惬意与悠然,世间的一切是那样的美好交汇,却又是那样的各不相干。
从这天起,骆俊飞除了吃饭和方便之外几乎都在漆黑的禅房里度过,依旧是那样的姿势,依然是那样的心态与虔诚,而妙诫有时会和骆俊飞那样地待着,但更多时候却让骆俊飞一个人那样坐着。
骆俊飞白天在远离阳光灿烂,与蓝天白云相隔离,晚上耳听阵阵微风,实际上日月星辰与他处于两个世界,就这样日复一日,他不知道自己学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妙诫也没有告诉他教了些什么。
这是骆俊飞来的第五天,这天晚上,妙诫没有在禅房里陪着骆俊飞,而是一个人在深深的庭院里习惯性地对着皎洁如初的明月,静静品味着自己的哀怨与担忧。整个院落与妙诫又相互映衬着,庭院的神秘莫测和妙诫的仙风道骨共同营造了此情此景。他抬起头来,眼神是那么浓重,却又是那样的淡漠,他的袈裟在月光底下随着些许轻风温柔地飘动着,就像是跟躯体里的温热跳动着的心,两个相离却同步的节奏在相互应和。
妙诫站了一会儿,然后默默转身往侧面走,他并没有去骆俊飞那里,也不是回自己的禅房。妙诫经过两重院子,他越是往里走,周围景物就越发显得幽深静谧,但他似乎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他慢慢地靠近那里的一间禅房,那禅房显然是平时没人去的,因为那房子的两侧都爬满了藤蔓。
妙诫走上了禅房前面的台阶,来到门口,他看了看门上的那把陈旧的、颇有年代性的锁,那锁上已经布满了灰尘和铜绿,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口袋找钥匙,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他并没有找到。他突然伸手去抓住那把锁,不一会儿,先前牢牢闭合的锁居然随着“咔”一声就开了。
锁开了以后,妙诫缓缓推开那两扇古旧的门,等到完全门完全被打开了以后,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灰尘气流,搞得妙诫有点呛鼻,他下意识的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几下。房子里也是黑暗一片,不用细看也能感觉到里面已经布满了蜘蛛网和更厚重的灰尘。
但妙诫好像没有丝毫地在意里面的肮脏,他径直地走进里面去,走到里面突然有一丝的光亮,原来是房顶的瓦片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移位了,致使月亮可以透过缝隙照射进来。妙诫抬起头看了看那缝隙里的光亮就再也没去注意它,而是直接往禅房里的一张桌子走去,只见那桌子也是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上面除了一个盒子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妙诫走到那个盒子前面,眼睛直直地盯着它,只见那盒子是一个立体的长方形,盒子外表还有很多精细的雕琢,囊括各种图文的雕刻,透过灰尘可以看出那是浮雕,至于它的颜色早已被灰尘给挡住了,看不清楚,材质也无法判断,整体看上去像是一件历史悠久的文物一般。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在盒子的盖子面的正中间处,有一个奇形怪状的图案,由于灰尘的遮挡,只能勉强看到它模糊的轮廓。
妙诫的双手想去打开它,但是很快半途就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的手慢慢地、有些不甘心地缩了回去,双手合十朝着那盒子鞠躬。
“阿弥陀佛,弟子是在没有办法,才会罔顾师父的遗训动了这个心思,请求佛祖体谅!阿弥陀佛……”
而这一切都让骆俊飞无意之中都看在眼里,骆俊飞在那个房间里本来就觉得无聊透顶了,正当他无聊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妙诫从禅房侧边走动的声响。骆俊飞本来就生性好奇,来到这样寺庙已经那么多天了,他早早就已经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想知道。妙诫这样有点鬼祟的举动更是牵动了骆俊飞本性,让他无法抑制地懂起了要探秘古寺的心思。骆俊飞一直在跟踪妙诫,因为他距离妙诫有很大的距离,并且他一路都是小心翼翼地,加上妙诫受了伤,其感应外物的能力明显下降,所以骆俊飞才没被发现。
此时,骆俊飞正待在那个院子拱形的进口处,整个身体藏在墙后面,并伏在墙壁上,从侧面探头出去观察妙诫的举动,他就在妙诫身后看着这一切。说来也奇怪,本来今晚的月亮不算很光亮,两人相距又那么的远,那个房间又是那般的漆黑,骆俊飞除了听不见妙诫的话以外,他居然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妙诫的每一个动作,是每一个动作细节都尽收眼底,那个盒子自然也能清楚地看到,只是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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