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成了。”
曾毅微微点了点头,神情倒是没什么难堪:“这事,本官不会和旁人提及的,你们自己记下就成了。”
说完这话,曾毅就不在理这些个侍卫了,直接走了。
之所以说这最后一句话,是曾毅知道这些侍卫们其实也不容易,若是今个他训斥这些侍卫的事情传了出去,这些侍卫的上官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他们呢。
所以,曾毅没必要让这些个侍卫为难,最为主要的,则是曾毅相信,有了他今个刚才的那番话,这些侍卫该不会在偷懒了。
毕竟,豹园当中可是住着一位有喜了的夏美人的,这消息,想来这些个侍卫们也是知道的。
&下还没起吗?”
进了豹园,在正德的寝宫外面,曾毅见到了谷大用,此时的谷大用,却是刚起没多久,还打着哈欠呢,估计是得知曾毅进宫的消息,匆忙起来的。
谷大用可是比刘瑾低调的多。
谷大用在宫外虽然有宅院,可是,其几乎没去住过,只是偶尔去瞧一瞧,大多数时候,谷大用都是住在宫中的,这可是比刘瑾要低调的多。
而且,谷大用在宫外的宅子,也很是普通,和曾经刘瑾住的奢侈宅院根本就没法比的。
总之,谷大用可是比刘瑾低调的多。
&没呢。”
谷大用嘿嘿咧嘴笑着:“您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的脾气,怕是不到太阳出来,是不会起的。”
谷大用这话,却也等于是为他怎么刚起床做了个解释,皇帝起的太晚了,相对应的,他这个随身伺候的太监自然也不用起那么早的。
&这么早就进宫了,却是天凉的厉害,若不然,先去旁边的大殿内等会?”
如今京城这天气,可是凉飕飕的,尤其是这大早上,更是冷的厉害,有一股子逼人的寒气。
皇帝这会正睡着呢,听曾毅的意思,似乎也没什么紧急的事情,自然是不好去打扰皇帝的美梦的。
最为主要的,是大殿里,夏美人可也在里面就寝呢,这个时候,可真不敢进去惊动的,若不然,真吓到夏美人肚子里的胎儿了,这罪过可是没人能承受得起的。
&
曾毅点了点头,笑着道:“却是忘了陛下的习惯,来的有些早了,还劳烦公公带路了,正好,咱们两个先聊一会。”
&大人您整日忙着处理朝政,却是一时没记起这事,也是正常。”
谷大用嘿嘿笑着,侧身为曾毅带路:“曾大人您可是没怎么来过这豹园的吧?”
&没怎么来过。”
曾毅笑着点了点头:“最开始陛下来豹园的时候,本官倒是因伤在这住过一段时间,不过,却也没怎么走动过。”
曾毅说的,自然是指的他假装受伤的那次了。
&今,这豹园可是修的够大了。”
谷大用叹了口气:“只是,这园子这么修下去,什么时候方是个头啊。”
谷大用这话,让曾毅双眼微微眯了一下,这话,可就不是闲扯了,肯定是谷大用故意说出来的,若不然,这种抱怨的话若是传到了皇帝耳朵里,那可就不好了。
但是,谷大用既然对曾毅说出这番话,那就肯定是相信曾毅的,以曾毅的身份,还不屑于把这话传出去,不管曾毅对于谷大用的这抱怨是持什么意见的,至多,也就是保持沉默罢了。
&子是够大了,可,总是有腻了的时候,总是想要继续修下去。”
&子大了,可是,人心却是也在变大,仍旧期待新奇。”
曾毅笑着,声音不大,却也算是对谷大用的话的回应了,其实,对于正德修建豹园这事,曾毅是持中立态度的。
这事情,若说是让一个皇帝不修建园子,似乎也不可能,只要是国库有银子,且天下太平,那皇帝都想着修园子。
甚至,如正德这样的也有不少,管你太平与否,管你国库有银子没有,反正皇帝是不操心,只管享乐。
&瑾在的时候,还能给陛下捞银子,可是,刘瑾做的事情,老奴不敢做啊。”
谷大用哭丧着脸道:“刘瑾做的,那都是天怒人怨的事情,老奴怎么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老奴虽说不是完人,可,却也不想日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啊。”
&园子若是在这么修下去,内库的那些个银子,可就真没了,到时候,老奴去哪弄银子啊,皇庄虽然有进项,可也经不起这么用啊。”
&且,这如今又要过年了,宫中的开销也大,这可经不起折腾了。”
谷大用这也的确是没法了,才会和曾毅说这些,若不然,真有法子能弄来银子,他何苦如此?
&部那边,想要拨银子让陛下修建园林,也不容易。”
曾毅微微摇了摇头,先是直接一句话就断了谷大用的这个念头:“且,户部那边,本官如今不好干涉的,那边,内阁管着的,有些事,本官不好乱插手。”
谷大用点头:“老奴明白。”
的确,谷大用也清楚曾毅现在的处境,户部那边是内阁的人,曾毅若是支持陛下动户部的银子修园子,一次可以,但是,一旦开了这个头,怕是不好收场了。
而且,最为主要的,则是一旦最后有人把这事安在曾毅头上,说他献媚皇帝等等,那对曾毅的声望打击可是巨大的。
要知道,曾毅现在在主持军备革新,日后还有各种变法革新,一定要有一个很好的名声的,这一点,谷大用也清楚,所以,他也知道,曾毅这话,没有敷衍他。
&豹园,原本就不该是常住的地方,陛下住在这,那也没什么,可,若是皇子诞生在这,怕是日后难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乱说什么。”
曾毅这话,并非是无的放矢,若是皇子是在宫中产下,那自然没人能说什么,可,若是在豹园,到时候,那些个别有用心之人可就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了。
&园这边,陛下呆着不呆着的,先让夏美人回宫吧。”
曾毅侧眼,看着谷大用,道:“公公以为本官所说如何?”
&大人您的话,肯定不会有错。”
谷大用嘿嘿笑着,末了,不忘说上一句:“大人您的恩情,老奴都记着呢。”
谷大用也不傻,曾毅这话的意思,虽然没提园子的事情,也没提皇帝,可其实,意思还是一样的。
夏美人如今可是怀了龙种的,若是夏美人回宫了,就算皇帝玩心在重,怕也不会在豹园常住的,至多,也就是没事的时候跑了溜达一次罢了。
毕竟,如今皇家血脉稀薄,这若是龙子,那可就是皇长子,就不信正德不重视。
&美人家室如何?”
既然扯到了夏美人,那,曾毅也不介意多问几句,若是旁的官员,在宫中肯定不会谈论这个问题的,可是,曾毅却不怕此,他就算是当着夏美人的面,也敢这么问。
曾毅的脾气就是如此。
&白的很,只不过是普通人家。”
谷大用开口,清白这自然是不必提了,若不然,他断然是不敢寻来送入宫中的。
&通人家倒是没什么。”
曾毅微微点了点头:“家中没什么势力,如此才好,也省的日后真若成了后宫之主尽想着家中势力了。”
&中还有两个哥哥,除此外,就是父母健在了。”
谷大用开口,等于是把夏美人的底子给曾毅说了,至于旁的亲戚什么的,却是自然不用说的。
&碍。”
曾毅摇了摇头,却是不在继续说这话题了,这事情,没必要知道那么清楚,他还是相信谷大用办事的能耐的。
谷大用办事,可是比刘瑾牢靠的多,无他,谷大用原本胆子就不比刘瑾大,更何况这次刘瑾的事情,更狠狠的吓了谷大用的神经,让谷大用行事更加谨慎。
&细盯着些你下面的人,可别出了什么差错,尤其是夏美人的膳食,熏香等等,切不可出了什么差错。”
曾毅这话,虽然没明说什么,可是,谷大用也从中听出了些意味来。
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毕竟,曾毅所说的这话透漏出来的意思,让谷大用有些心惊:“真有人敢如此大胆包天?”
谷大用声音有些低沉:“曾大人得到了什么消息了不成?”
曾毅微微摇了摇头,道:“这事,原本就该给你说了,只不过,一直不得空,想着陛下会告诉你,如今看来,陛下也忘了。”
听曾毅这么一说,谷大用的神经就立时绷紧了,他也知道,曾毅既然这么说了,那,接下来曾毅要说的话,绝对是天大的事情。
&些年吧,陛下之所以搬来豹园……宫中发现……当时这事情知道的没几个……。”
曾毅到也不啰嗦,很简洁的就把该说的说完了,无非是有人想要下药毒害皇帝,让皇帝绝后,这事情都有谁知道,他们反过来又是怎么布局防备的。
只是,这事曾毅说的简单,可,谷大用听在耳中,可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这事分明是天大的事情。
换城市任何一个人听了这事,怕都不会镇定的,让人绝后,这原本就是天大的仇恨,更何况,这是要让皇帝绝后。
&事。”
谷大用声音都有些发抖,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你知道就成了,该怎么小心防着,你心里有数,不得外传。”
曾毅看着谷大用,这事情,必须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其一,不让那些个逆贼知晓,以免加大难度,或者他们变换手法,其二,这事情一旦传了出去,肯定是要满朝风雨的。
&奴明白。”
谷大用点头,这个时候,他自然是明白了刚才曾毅说那话的意思,这绝对是要小心照应夏美人了,若不然,那暗中藏着的乱臣贼子真敢害了龙种的。
&了,陛下那边你去催催吧,夏美人刚有喜脉,却也没那么金贵着呢。”
曾毅笑着,这话,也就他敢说出来,不过,实际上的确如此,若是普通人家,哪有这么金贵的,连喊一声都不敢喊了。
谷大用楞了一下,这才多久,连侧殿的门都没进呢,刚才就是站在外面聊了那么几句。
不过,随即,谷大用也就反应了过来,曾毅刚才这是刻意来找他说这番话的,并非是真的要等皇帝睡到自然醒。
不过,想一想,也的确如此,曾毅和皇帝的关系,那可是极好的,且,曾毅又不是不知道皇帝的情况,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帝的作息习惯?
既然明知道皇帝的作息习惯,曾毅还敢来的这么早,那就肯定是没打算等下去,刚才的那番话,是给他说的,说完了,也就该见正主了。
&稍等会,老奴这就去禀告陛下。”
谷大用有些苦笑连连,这个时候,说心里话,他是绝对不想去喊皇帝的,这完全是没事找抽型,可,奈何,曾毅都把话说出来了,他也不好回绝。
尤其是刚才曾毅也算是给他的问题给了一个解决的法子,更何况,曾毅不是一般的大臣。
果然,谷大用在寝宫外面隔着窗户过了一会,就哭丧着脸回来了,不过,还是冲着曾毅咧嘴一笑:“您稍等会,老奴这就叫人进去伺候陛下起床。”
原本,皇帝起床,可是有人端着脸盆等等,在旁边伺候的。
可,这些都没准备那么早,当今圣上可是从没转性早起过的,尤其是这大冬天的,当今圣上只有晚起,绝没早起的时候。
所以,温水等这些东西可是都没准备的,现在,还要赶紧准备。
&吧,去吧。”
曾毅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本官不着急。”
曾毅自然也知道,谷大用肯定是挨了训斥的,若不然,怎么会这么一副表情,只不过,曾毅也不认为正德会怎么真的实质性的处置谷大用,毕竟,正德的脾气在那摆着呢。
&奴就先去了。”
谷大用哭丧着脸,这话说的,似乎是就此阴阳两隔,生死两茫茫似得,听的曾毅都有些想笑,不过,却也知道,谷大用这是故意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