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故事一 第十六章

    讲一个笑话，有一个小伙子，喜欢上一个姑娘，就去姑娘家里提亲，姑娘父母很喜欢这个小伙子，一心想把自己女儿嫁给他，可是姑娘不喜欢这个小伙子，是死活不同意，小伙子很无奈也很痛苦，他愤怒之下在微信上写到：“万恶的新社会，为什么没有包办婚姻？”当然这只是个笑话，新社会怎么可能不好呢，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有安稳、幸福和快乐的生活呢？但是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是完美无缺的，生活中我们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不如意，比如社会中就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活跃在祖国建设的第一线，他们翻山越岭，跨江渡河，有些人甚至几年回不了家，他们拿着和普通人一样的工资，我们的城市，还有山河变的美丽有他们的功劳，但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永远不向人提起他们工作的地方，因为那里荒无人烟，他们就是在祖国各个角落流汗的建筑工人。

    吴大海和许多工友比起来可是幸运的多，虽然只有三天假，但是他家就在陕西，坐车也就几个小时的事，他能感觉到当自己走出工地的时候身后那些眼神是有多羡慕自己。在外面一口气待了小半年，再野的孩子也会觉得家好，父母的唠叨和嘘寒问暖都变的亲切了许多。农村是个保守的地方，它有许多祖辈留下的规矩，人们得守着这些规矩过日子，年三十全家吃团圆饺子，然后叔伯兄弟开始坐夜，初一给本家的长辈拜年，遇到长辈老人得磕头。吴大海这两天过的着急呀，看，嘴上都急出泡了。大年初二上午刚吃过饭，吴大海急匆匆的把自己从咸阳买的营养品和吃食就收拾起来要出门。吴大海的老子看到儿子跟火上房似的就气儿不打一处来：“站住，你这是要去哪？”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我去哪你还不知道：“去何杏家。”

    吴大海知道父亲不同意自己跟何杏的事，但是父子俩都是牛脾气，你不许归你不许，我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老头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起来：“不准去！”

    吴大海倔脾气也上来了：“我是大人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老头子这个气呀：“你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吴大海梗着脖子说：“好啊，那你等我回来，我保证不跑让你断腿。”

    吴大海他妈看爷俩又吵起来了：“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在大过年的时候吵吵了。”吴大海他妈又看着他爸：“老东西你也真是的，年轻人的事你跟着搅和什么呀，我就喜欢何杏那孩子，这四里八乡的，我也是看过了，也就何杏那孩子能配上我儿子。”说完给吴大海使了个眼色，吴大海也趁机溜了出去，老头子看儿子出去了，也只是哀叹一声，他还能真把他腿打断吗？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是觉得儿子眼窝子太浅，看不长远，他何尝不知道何杏是个好孩子，只是她的家庭负担太重了：“你个瓜婆娘懂个屁，就知道惯儿子，何杏在上大学，何花才上小学，她妈又常年有病，一家子是负债累累的，咱儿子要是跟何杏成了，我那点钱哪里够填这个无底洞啊？”吴大海他妈笑了：“谁稀罕你那点破钱似的，我儿子自己会挣钱，说说大海从高中毕业后要过你一毛钱没有？他每月还给家里寄回来千把块的。”看着自家老婆自信的样子，老头子又是一声叹息：“真不知道我上辈子干啥缺德事了，娶了你个败家娘们，你还给我生了个败家子，你们就一起好好的败吧，我不管了。”说完老头子颓废的回屋了，想了半天才品出来老东西在骂她，这下不好了，村口都能听见一个女人的嘶吼。

    父母的战争吴大海当然不知道，他在何杏家门口都转了八个圈了，不是进不去，是不好意思进去，这进去要说些什么吴大海没底，在关小美和秦歌的事上他把何杏得罪惨了，他这进去被打出来都是有可能的，但是不进去又不行，自己还是想见何杏，那不是一般的想，吴大海急的头上汗都下来了，最后他把心一横，反正骂是躲不过去的，就豁出去了，自己皮糙肉厚的没事。轻轻推开门，吴大海已经做好挨打挨骂的准备了，院子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何杏家不大，一个小院三间瓦房，走进第一间房里，没看到何杏，只见何杏的妹妹何花拿着个ipad在玩，吴大海有些见识，所以他认识这东西，城里卖的多买的也多，并不稀罕：“小花在玩什么呢？”何花抬起头看是吴大海，高兴的说：“大海哥哥看，这是我姐的平板电脑，可好玩了。”说完又低头玩她的去了，吴大海宠溺的揉揉小花的头：“家里谁在啊？”何花头都没抬：“我妈在，我姐去舅舅家了。”听到何杏不在，吴大海心里有些复杂，看不到何杏他感到有点失落，何杏不在没人骂他又些庆幸。

    他又去了另一间屋子，何杏的妈妈在做针线活。

    “姨，过年好啊，我来看看您。”

    何杏妈抬头看是吴大海，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是大海呀，你来了。”何杏妈显然对吴大海很是欢迎，随后看到吴大海手里提了好多的东西又假装不高兴：“你怎么拿那么多东西呢？咱们就是村东头到村西头那么远，你以后要是这样就别来了。”吴大海知道何杏妈是和自己开玩笑的，她是嫌自己多花钱。“姨，没事的，这都是我自己挣的钱，你是知道的，我在工地带着十几号人呢，工资也不低，我就是在咸阳给你买了点好吃的尝尝嘴。”何杏妈笑了笑，给吴大海倒了杯水，又叫他坐到炕上去，“你呀，就会哄我高兴，你是来看谁的以为我不知道？杏今天很不巧去她舅舅家了，你叔走的早，杏就跟舅舅亲，过了三十就去看她舅舅去了。”吴大海看何杏妈提起何杏爸爸的事，怕她又难过，就赶紧转移话题：“我知道杏不在，跟她没关系，我今天是来给您拜年的。”何杏妈又把瓜子糖果拿过来让吴大海吃，“大海啊，今天杏不在，姨有些心里话也就不跟你掖着藏着了，我们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是个好孩子，姨知道你对杏的心思，你不嫌弃这个家，也对杏好，杏她爸走的太早了，你十几岁就帮我们家干活，你也是姨看着长大的，杏这孩子脾气有点随你叔，倔强，这几年书念的多，心也变的大了，有时候好胜心强了些，你比她早进社会，比她懂事，你们都在咸阳，很多时候你要多护着点儿她，姨说这么多你明白吗？”这些话说的气氛有些凝重，但是吴大海又怎么会听不出何杏妈妈是在给自己表态，吴大海重重的点了点头：“姨，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杏是不会受委屈的。”吴大海没有在何杏家吃饭，他走的时候还给何杏留下一块表，他当时在商场看了，觉得合适何杏就买了，回到家里父亲没有再提打断腿的话，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他假装没看见，明天他就去工地了，何杏妈的话让他很有底气。

    志同道合是人与人之间彼此志向、志趣相同，理想、信念契合。如果说秦歌、陶金、奶瓶他们三个是志同道合那绝对是高估他们了，但是臭味相投绝对合适他们。大年初三奶瓶携宝宝，陶金光棍一个来秦歌家拜年，在给秦爸秦妈问完好以后四个人就开始沉思了，干什么是个越来越难解决的问题，据国外某些科学家的调查显示，女人在面对困难的时候比男人先找到突破口，所以宝宝首先找到要干的事。最后的分配是宝宝负责端茶倒水，三个男人负责唉声叹气，宝宝为了自己的倒水工作不至于中断，逼着他们不停的喝水，最后男的们也有事干了，就是一趟趟的上厕所。当男的们又一次愁眉苦脸的看着宝宝拎着水壶过来的时候，心中的哭泣只有自己清楚，这时候秦歌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林菲，秦歌因为林菲没来过就下楼去接她了，陶金灵机一动：“我有主意了。”三个人异口同声：“欺负新人。”林菲当然是毫无察觉，放下礼物问候过秦歌父母，就来和陶金他们一起玩了，林菲刚来就被拉着挖坑，秦歌是东道主不许上，不过他有工作，负责给输的人贴纸条，宝宝还是负责端茶倒水，很快秦歌就不好意思了，这一个多小时他只是给林菲在贴，作为他们的死党他当然知道怎么回事，秦歌为了不得罪人，果断终止了这个不人道的游戏。林菲从头到尾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很可怜的提议打麻将。这回秦歌、奶瓶、陶金三个人很默契的摇摇头，看到宝宝在笑，林菲就问宝宝为什么，宝宝悄悄的趴在林菲耳朵上告诉林菲：“他们宿舍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要是主动提出或者很积极的参与打麻将谁就会输钱，其实他们都是赌鬼，一个比一个喜欢打麻将的，你要是不信连续问他们三次试试？”林菲不相信这么邪乎的说法，连续问了三次咱们打麻将好不好，结果三个人都是很默契的说：“打！”林菲愕然。大家最后决定去找个茶楼打麻将，众人在告别了秦歌父母后就离开了家，秦歌父母也没挽留，因为一会秦军的同事会到家里喝酒，只有陶金是被追出来的，他呀走的时候顺了秦爸一瓶酒，结果老人家肯定是追不上的，陶金只说了句谢谢就进电梯了。

    麻将在中国是一项常见而又受人欢迎的娱乐项目，老人打麻将可以预防老年痴呆，儿童打麻将有助于开发智力，中请你喜欢打麻将那就是拆家散口的好工具。掷完色子，大家按点数坐定，因为宝宝和奶瓶是一家人，因此只能上一个。打多大是个问题，打小了没意思，打大了有赌博嫌疑，其实这个问题不难，奶瓶他们心中早有答案，就是不说，林菲想都没想：“咱们打五块十块怎么样？”秦歌拿手捂住额头，看来智商是硬伤，陶金举起大拇哥给林菲一个赞，显然他是同意的，奶瓶咧着嘴：“林老师大气魄，预祝林老师晚上财源广进。”看到这俩人的表现，秦歌心里暗骂禽兽。一开始陶金和奶瓶两个是鸿运高照，炸弹满天飞，好家伙是盯都盯不住，不过过了半个小时秦歌时来运转了，是炸不死人誓不休，眼看着林菲是只出不进，秦歌也着急，真是的和什么她打什么，林菲是五条假装没看见，过了一圈她又打个五条，秦歌还是假装没看见，到秦歌摸牌了，这一摸牌他差点尿了，这是要干什么呀？宝宝看秦歌摸了牌迟迟不打，就过来看了看，把秦歌手里的牌拿出来一看：“高手，真是高手，陶金打了一个五条他没和，林菲打了两个五条他也没和，他竟然把最后一张抓上来了。”说完她又看着林菲：“你的庄，你惨了，你们这是有多大仇啊？你放俩他都不和，非要在你庄上炸一下！”后面的时间宝宝抱着学习的态度一直看秦歌打牌，他就是想给林菲放水也是不能，说来也是邪了门了，除了奶瓶和陶金偶尔小屁和一下，就是秦歌在个人表演，一直到林菲把牌一推：“不打了，没钱了。”那就不打了，可是一看输赢就坏菜了，陶金输五块，奶瓶赢五块，林菲输两千，那秦歌的钱就不用算了，听见他们输赢的数字秦歌额头上都开始出汗了，两千啊，这可是破纪录的数字啊，奶瓶和陶金对视一眼，随后陶金很鄙视的看着秦歌：“这个人人品有问题，大过年的把人家林菲叫过来就是想人家赢个底儿掉。”奶瓶也没有闲着：“太缺德了，交友不慎，欺负人家女孩子你也下得了手，两千块，那可是半个月工资啊。”秦歌很想解释些什么，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宝宝又来了：“秦歌！你太过分了。”这时候林菲也起身看着秦歌可怜的目光，玩味的一笑：“吃了我的迟早要吐出来，拿了我的也要还回来。”说完和宝宝挽着胳膊出去了，看着两个女人出门的样子，秦歌大声嘶吼着：“服务员，结账！”女服务员进来看着黑脸的秦歌心里骂道，输不起就别玩。

    出了门那四个人就扎堆了，女孩子还是心软，宝宝就担心的说：“咱们是不是有点过了？他会不会受不了啊？”奶瓶看了眼茶楼的门口，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陶金幸灾乐祸的说：“就是秦歌那脸皮，那心理素质都是杠杠的。”林菲这时候不咸不淡的说：“有你们这样的朋友那得多悲剧啊，这人生才过了一半就已经注定了结局。”陶金赶紧跳出来：“唉，林菲你可不对了，大家都是在为你出头啊。”林菲歪着脑袋没看陶金，奶瓶扯扯陶金的衣服：“闭嘴吧，人家那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林菲刚想说什么来着，宝宝喊着秦歌出来了，众人这时候都收声了。秦歌看着大伙刚才好像聊的很热闹，就问：“你们刚才说什么呢？”陶金说：“我们在说你不是东西。”这一句把秦歌噎的死死的，他知道现在自己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过年，特别是初一以后还开门营业的饭店真不多，一直走到北门里面才找到一家吃饭的地方，里面人真多，看来现在人们过年都走出来了，陶金还学宋丹丹的话，真是银山银海呀，运气不错，刚好有人吃完离桌，大家也是饿坏了，也没工夫理秦歌，酒足饭饱以后秦歌很乖巧很自觉的去把单买了，甚至陶金出门顺的酒都没顾上喝。无聊的人总是有一些无聊的问题，吃完饭去哪又摆在大家面前了，这个也没意思那个也没劲，在大家都绝望的准备回家的时候陶金自告奋勇的说：“大家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个地方。”走了大概两三站路就到了，秦歌疑惑的问：“你有病啊，这天都快黑了你让我们来逛公园。”所有人都愤怒的看着陶金，陶金一看形势不对，赶紧老实交代：“你们不是老问我跑西安干什么吗？今天我就告诉大家。”说完又让大家走快点，莲湖公园并不大，三拐两拐的就到了一个亭子跟前，那里有很多人，还有人在唱戏，大家更是疑惑但是也没人问，陶金指着一个快要上场的女孩子说：“我就是为她来的，你们觉得怎么样？她叫贾茹，比我小两岁。”秦歌好像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女孩的名字，陶金给他又说了一遍，哪知道秦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你俩不合适。”陶金有些不满的问：“为什么？”秦歌摇摇头：“不知道，赶紧吧。”奶瓶这时候也说：“我也同意秦歌的话，你俩没有夫妻相，你看我和宝宝，别人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完还在宝宝脸上亲吻了一下，宝宝幸福的骂了句，“讨厌！”这时候林菲说：“我觉得人家姑娘挺好的。”宝宝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多漂亮的一个女孩儿，你也别听他俩胡说，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货。”这时候陶金又高兴起来了，女孩也看见陶金了，唱完过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就算是认识了，大家也不熟悉没什么好聊的，过了一会女孩就走了，玩也玩了饭也吃了该看的人也都看了，是时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林菲说和宝宝有事说，就一起走了，临走秦歌嘱咐奶瓶把她送到家。送走了他们，秦歌带着陶金回了家，他要回咸阳，秦歌觉得太晚不好，至于那个贾茹，对他和她都还很遥远，就跟她的名字一样还是个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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