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似梦 第15章

    一辆迈巴赫静静的停在路迷斜对面，坐在车里的萧离看着两人相拥的这一幕，一阵怒意升起，一拳砸在了前座椅后背。萧西感觉到砸在自己座位后面的那一拳，微微往前挪了挪身子，扭头对上副驾驶位的萧东，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车里的气氛异常的冷，萧离周身的冷气尽数爆发了出来，萧东和萧西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在低气压中沉默。

    “开车。”冰冷的两个字吐出。萧西听到后怔了怔，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萧离，低声道：“主子，您是忙完特意过来接夜小姐回家的，看样子夜小姐应该也谈完了，我们不再等等她？”

    萧离抬眼睨了他一下，又扭头看向路对面相拥着的两人，冰冷的声音顺着薄唇滑出：“本以为她最在乎的会是夜氏，看来并非如此。”后仰着靠在座位上，揉了揉眉心，冷冷的道：“想来毁了也无所谓。联系萧北回国，去妖夜。”同时吩咐着萧东和萧西。

    两人对视一眼，萧西先发动车子，往妖夜驶去。萧东转后身子，开口道：“主子，要不要再想想？这几天夜小姐到处求人，还时时刻刻的看那些书和资料，想尽办法救夜氏，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是在乎夜氏的，就此毁了她怕是会受不住打击的。”看着一言不发的萧离，心下不由着急。

    半晌，萧离的嘴动了动，冰冷的声音缓缓而出：“她怎样又与我何干。萧西，你的话太多了。”闭上眼睛假寐起来，面色一片冰冷。

    萧东见状，转回身子，不再多言。掏出手机拨给了萧北，接通后轻声道：“阿北，你把那边安顿一下，回国来。”切断了电话后。车里再没有了任何声响，萧离已经恢复了以往，车内的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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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翠苑，从下了的士到进了家门，都没见到萧东。平日里萧离不在的时候，都会把萧东留在翠苑，今日空空无人的，夜一还觉得有点不习惯。心思着萧离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把萧东叫走忙去了，也不再多想，上楼洗了澡就直接倒床上沉沉睡去。

    夜一一步一步的小心倒退，转过头看看身后的万丈悬崖，死死的咬住嘴唇，拼命忍住眼泪不掉落。再回头看着面前一步步逼近的男人，轻轻摇着头，张嘴问着：“为什么？当真要逼我跳下去？”

    眼前的男人眼里噙着笑，唇角微勾，薄唇微动，出口的却是冰冷彻骨的声音：“夜一，你欠我的，难道不该还？”

    “你总该告诉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竟需要你将我逼到这个地步。”

    “两条命。你还是下去问问明白吧。”

    夜一退到边缘，有石子滚落，再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萧离，你当真要如此对我？”看到男人点头，唇角微勾了勾，轻笑一声：“那就如你所愿吧。”

    身体同时后仰，张开双臂向后坠落去。模糊看到崖边上的男人在微笑着看她，那般俊美的眉眼，那抹蛊惑的蓝色......

    夜一猛得从床上坐起，看了看熟悉的房间，长呼一口气，原来只是一场梦。揉了揉眉头，好奇怪的梦，梦里的萧离也好奇怪，好在只是个梦，摸了摸身上已有冷汗渗出。

    “铃铃铃”，门铃声响起，夜一动了动，拿起手机看了下，已经六点半了，萧东居然还没回来。起身下楼，从门禁系统上看到果然是佣人来做饭了，由于萧离不喜家里有其他人在，所以佣人只是用餐时间，或者是平时打扫时间才会来翠苑的，平时都是萧东放人进来的。

    从门禁处直接打开了翠苑的安全门，又打开了别墅大门，开了房门。直接走回客厅窝在沙发上，似有点心神不宁，待晚餐准备好，草草吃了几口，就去了花园里坐着。

    许久还是不见有人回来，回到了屋里，看看挂钟已经八点半了，佣人早已离开，整个别墅，应该是整个翠苑只剩夜一一个人了。来回踱步，终是按耐不住，拿起手机翻到了一个存起来还从未拨打过的电话，萧离，拨了过去，忙音，再拨还是。

    没有萧东的电话，平时下班时萧东都是已经等在夜氏楼下的。不由懊恼，居然没要个电话以备不时之需，还是回房睡觉去。

    翻来覆去，一点困意也没有。夜一坐起身，揉了揉心口，不明白自己为何有些烦躁，还有点不安。换衣服下楼，出了翠苑，顺着路往前走，只有路灯，连辆车都看不见，暗骂这个鬼地方，继续走着。

    走了约半小时，终于看到有车影，伸手拦了辆的士直奔妖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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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西正在v19的沙发上坐着，萧东在一旁的吧台端着酒杯，不时轻抿一口，听到萧西问起萧北，缓缓开口：“阿北明天下午就到了。主子只怕是要动手了。”拧眉又道：“而且阿南那边也联系不上。”

    这时劲邪推门走了进来，走到萧东身边开口道：“东哥，贾少来了。”萧东蹙眉，贾锦从回国还没进过妖夜，问道：“他一个人来的？在哪？”

    “一个人，在轻吧。”

    “嗯，你先下去吧。盯着点就行了，不用多理会。”萧东吩咐道。

    劲邪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没隔一会儿又进来了，萧东皱眉问道：“怎么了？”

    “夜小姐也来了，正往轻吧去。”劲邪回道。

    萧东一愣，他们约好的？心下一恼，这般不将主子当回事，下午刚见过晚上又约在一起。冷声道：“不用盯着了，随他们去。”

    劲邪愣了愣，又点点头，退了出去。萧西只听到最后一句话，看到萧东的神色，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萧东气恼的说了一次，萧西苦笑了笑，道：“想来夜一是放不下贾锦的，那么多年的感情，岂能说弃就弃的，不用去管他们，也别惊动主子。你加紧时间联系下阿南那边。”叹了口气，又道：“主子的心已经动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生气。我们只能尽力拦一拦，不说夜一，就当是为了飞少和主子那份交情。”

    萧东点点头，面色恢复平静，继续喝酒，也不再多言语，只希望都灵那边的事情能快点结束，飞少可以尽快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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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一下了车直接进到轻吧，她只能在这里找到劲邪，也不清楚萧离在不在楼上，只有先找劲邪问问。走到吧台，没看到劲邪，要了杯酒坐这等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回身看去，贾锦坐在一处单卡台冲她微笑，她转过来看了看吧台内并未劲邪的身影，回身走向贾锦。

    贾锦看到夜一，一阵欣喜。自从回国后好多次路过妖夜，明明知道夜一就在里面，碍于莫烨的警告和萧离的身份，不能进来找她。今天下午见面的最后，看到了对面停着萧离的车，自己拥抱夜一也不见他来阻止，而是开车离去。不管他们到底有么有在一起，夜一也只能是自己的。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夜一，唇角勾起，一直微笑着。

    夜一走近，蹙眉问道：“你怎么在这？”心里纳闷贾锦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是来找自己的吗，不是说好了再不牵连的。

    “我只是来喝酒，没想到遇见你了。你也来喝酒？”贾锦轻声回道。

    夜一摇摇头，转动视线四处扫着，想找到劲邪，淡淡道：“不是，我是来找萧离的。”心里不安扩大，萧离和他身边自己熟悉的人，如今都不见了人影，是出了什么事吗。

    听到夜一淡淡的说的极是自然的语气，又看到她四处张望找寻萧离的样子，贾锦心里一痛，她说的多自然，就像是一个妻子出来找自己的丈夫一样自然。

    “一一，他可能在忙着。我们喝杯酒，在这等他吧，他的人看到你来了会通知他的。”

    夜一眯眼看着他，喝酒？看着贾锦微笑的面孔，低下头想了想，轻声道：“好。只喝一杯，就当是祭奠过去了。”看到贾锦要张嘴说话，又道：“我不用等他来，我可以上楼去找他。”

    “楼上？”贾锦眉头皱了皱，问道。

    “嗯，他应该在楼上房间。我可以上去找他。”

    贾锦心紧了紧，楼上房间。咬了咬牙，暗道：一一，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了，我是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恢复笑容，轻笑道：“那就喝一杯吧，你喝什么？我去帮你点。”

    “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夜一转身走向吧台，她不习惯自己喝的酒经过别人的手，熟悉的人才可以，当然，贾锦已经不是她熟悉的人了。

    贾锦看着夜一的背影，眼眯了眯，从身上口袋摸出一个小袋子，拆开拿出里面仅有的一粒小药片，夹放在两指之间，将小袋收回口袋。

    夜一端着酒过来后坐定，举杯冲着贾锦笑道：“干杯。”抬杯欲饮，贾锦抬手挡在杯口上方，距离杯口只有五六厘米的距离，轻笑了笑：“一一，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同时两指一松，药片掉落在杯中。

    夜一将杯子放下，眯眼看着贾锦，摇头道：“没有要说的，或者说你想听什么？”贾锦看着那粒药片融化，嘴角弯弯，做无奈状摇了摇，举起酒杯，轻声道：“我想听的你也不会说，既然如此，干杯吧。”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夜一晃了晃酒杯，放在桌上，起身往动吧方向去，她想可能劲邪今晚会在动吧调酒。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脸部开始发烫，身子也开始有点发热，快步走到互通门，打开轻吧门进到消音道，靠在墙壁上不敢动，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双手握拳，指甲使劲往手心掐去，努力压制住体内极其不舒服的异样感。

    突然轻吧门打开，夜一抬头看到是贾锦，又低下头，低声道：“贾锦，我有点热，很不舒服。麻烦你帮我找萧离来，谢谢。”

    贾锦不由有些恼怒，这种情况下想的居然还是萧离。走到夜一面前，伸手扶住她的肩头，轻声问道：“一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要碰我，离我远点。”夜一突然吼道，她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贾锦刚才靠近居然会让她有种舒服的感受，如一股清凉注入缓解着她的热感，她有点害怕这种感觉。忽然脑子“轰”的一下，夜一愣住了，她这不是中了那种药吗，可恶，怎么会，自己只喝过两杯酒。

    抬头狠狠的盯住贾锦，冷声问道：“你在我酒里放了什么？”

    贾锦愣了下，看着夜一已经微红的小脸，疑惑的问道：“一一，我没碰过你的酒杯，酒也是你自己去拿的。一一，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贾锦看起来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拧起眉，难道是第一杯酒。刚想张嘴让贾锦快去找萧离，又感觉一股热流窜起，急忙咬住下唇，断断续续的低喃道：“你帮我...帮我去找...找萧离，快...快点。”

    贾锦伸手扳住夜一的肩膀，摇了摇，急声道：“一一，你的脸很红，是不是发高烧了？我送你去医院。”说着手捂上夜一的额头。

    使劲抬手挥开额头上的手，已经快不行了，她得赶紧找到萧离带她回家，这样子待在妖夜太危险了。用力推开萧离，大口喘息道：“你...你不要靠近...靠近我，我求...求你，快帮我...帮我去找他，我...我有点...撑不住了。”

    这话传进贾锦耳里，彻底得激怒了他，一把将夜一抱起，往外走去：“一一，我带你去医院。”

    夜一顿时感到一阵清凉，努力压制住自己想要靠他更近的念头，紧紧的掐住手心，摇头道：“不要...不要去医...医院，我...我要回家，你...你放开我，快去找...去找萧离，求...求求你...好不好。”

    “我先带你去休息，然后我帮你去找他，好不好？你不能一个人待在这的。”看到夜一顿了顿又点了点头，直往大堂前台走去，开好了楼上的房间。

    同时，经过大堂的劲邪看到贾锦抱着夜一往二楼走去，急忙冲到v19，冲进去就道：“东哥，西哥，他们上楼去了。”

    萧东一愣，问道：“慌张什么？说清楚。”劲邪定了定，重新说了一次：“贾少抱着夜小姐上楼去了，看样子也不像是去餐厅的。东哥，肯定是去房间里了。”

    “什么？你看清楚了？”萧东大声问了句，又扭头对萧西说道：“阿西，得拦着。这是在妖夜，主子肯定会知道的，恐怕明天夜氏就会不复存在了。”

    萧西起身，边往出走边问劲邪：“哪间房？”“不知道，我看到就过来告诉你们了，我现在去前台查查。”劲邪说完就往前台去。

    萧西走了两步，又停住脚步，扭头对跟上来的萧东道：“怎么拦？两厢情愿的事情，我们难道冲进去拉出来？”

    萧东脚步不停，怒道：“我不管，就算冲进去拉出来又何妨，让他们滚到别的地方去，瞒住主子就行。我真是错看了夜一。”萧西闻言，摇了摇头，只能如此了，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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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一死死的咬住下唇，双手握拳紧掐手心，同时握拳抵着贾锦的胸膛，想远离一点。进到房间，被贾锦放到床上，感觉到贾锦离开的身体，一阵空虚感席卷全身。急忙起身，祈求的看着贾锦，哀求道：“贾...贾锦，我...我求你，你快去找...找他，算我...算我求你了。”

    贾锦刚想靠近，就看到夜一拼命摇头后退，有些怒气，听到她口口声声都是找萧离，苦笑一声，那就等你受不了了再说吧，也免得你怪我。当下开口道：“你先休息吧，我去洗澡顺便联系人给你找药来。一一，放心，我不会碰你的。”说完拿起手机边拨电话边往浴室走去。

    绝望袭来，听到贾锦的话，只觉得绝望，自己这样子怎么办。瘫倒在床，眼泪忍不住掉落，萧离，你到底在哪里，你说过照顾我的，你怎么还不来找我。身体内的热浪阵阵翻涌，一浪高过一浪，腹下还不断有新的热浪涌起，浑身几近瘫软无力。夜一已觉得自己要忍不住了，死死咬住唇瓣，已经渗出血来。

    仔细听了听浴室的动静，水声传出来。左右环视了一圈，看到桌子上的烟灰缸，坐起身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赤脚踩在地板上，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挪到桌子前，将烟灰缸拿在手里，又挪到一侧的窗户前，使劲推开窗户，将左手放在打开的窗框上，咬紧唇，右手使力拿起烟灰缸，用力的砸向那只手。

    “砰”的一声，烟灰缸边缘砸到窗框上的声音，被窗户外面轻微的喧嚣声音和浴室里的水声掩盖住。夜一的小唇瓣已经彻底破开，殷红一片，妖艳无比。额头上冷汗直冒，浑身的滚烫感顷刻间被疼痛感代替，左手瞬间红肿。

    扭头看了看毫无反应的浴室门，不由庆幸好在只是五楼的房间，再高楼层恐怕外面都没声音掩盖了。轻轻将左手拿起，碰了碰，疼痛瞬间加剧。扯开嘴角，苦笑了笑，总算暂时有个压制办法了，得赶紧离开找到萧离，不然等会可没办法再砸另一只手了。

    身体也不似方才那般瘫软，是如被疼痛抽空后的无力，好在不似方才那样控制不到。赤着脚轻轻的向门口挪动，刚到门口，就感到一股热流窜上，急忙打开门锁，轻脚闪身出去，没有惊动到屋内的人。

    出了门，左右看看，不知道哪边是通往电梯，刚才被抱上来的自己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正犹豫着往哪边走，就看到左边拐角处出现了两个男人，努力压制住身体的异样，扶着墙往右边跑去。刚跑两步，听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一急身体又滚烫了一圈，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感觉到身后人的靠近，猛得回头，厉光射去，发现居然是萧东和萧西，身子一软，收回去的眼泪再一次滚落，用力按住自己的左手，疼痛感刺激着意识恢复，哽咽道：“快先带我离开，我要去找萧离。”看着发愣的两人，怒道：“快点啊，愣着做什么。”

    萧东和萧西赶紧上前扶住夜一，对视一眼，带着夜一往电梯方向走去。两人心里疑惑不解，不知道夜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头发散乱，面色潮红，满脸泪水，下唇满是血迹，还有一道深深的咬痕，左手背也是一片红肿，像是刚被东西砸的，双手掌心满是掐痕，渗出殷红，还光着脚。

    刚到电梯，就听到夜一有气无力的声音：“快...快放开我。”说着就挣扎起来，两人同时放手，看着夜一软滑倒地。萧东又伸出手想再扶起来，看到她摇头，停住了。疑惑问道：“夜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夜一抬起头，看着两人，嘴角带血，眼中含泪，微微笑了笑道：“总算...总算见到...见到你们了，萧...萧离...在哪？”

    萧东手指了指楼上，轻声道：“夜小姐，出了什么事？我们现在扶您上去见主子。”说着伸出手正欲去扶。

    “不要。”夜一右手按在左手上，拼命的压制住体内的热浪，似乎左手已经疼痛到麻木，没了太大的作用，药效却疯狂起来，刚才的一切感觉瞬间回笼。夜一摇着头，低声道：“不要...靠近...靠近我，我被...被下了...药，你把...把那个...那个电梯...打开，我自己...自己上去，我...我要...找萧离，我...我要...找他...回家。”泪水一滴接一滴掉落在地面上，肩膀簌簌的抖动。

    萧西迅速走到专用电梯前，按了指纹，电梯门打开，站在门口抵住电梯门，扭头对着萧东使了个眼色。萧东收到，低下头，眼神复杂的看着瘫在地上的夜一，轻声道：“电梯门打开了，要不要我扶您过去。”

    夜一摇摇头，用力爬起来，扶着光洁的墙壁一步一步的挪向电梯，暗褐花纹的大理石上留下一道道血迹。还没进电梯，就听到有人叫她：“一一。”接着就响起萧东的冷声：“贾少，请留步。这是妖夜。”

    回过头，看到被萧东伸手拦住的贾锦，扯了扯嘴角：“贾锦，谢谢...谢谢你没有...没有趁人之危。”扭过头进入电梯。

    贾锦看到夜一就这么进去了，急声大喊：“一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去见他会发生什么事？你当真情愿选择他也不肯留在我身边。”

    夜一一怔，还来不及想清楚这话的意思，身体又一阵热浪袭来。急忙对萧西道：“快...快关门。你们...不要...不要为难他，药不是他...不是他下的。”说完就顺着电梯瘫在地上，紧紧咬唇，不敢再开口。

    萧西退出来，看到电梯门缓缓合上。走到萧东身边，睨了一眼面色痛苦的贾锦，低声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让我们为难你，你走吧。”说完拉着萧东搭乘另一部电梯离开。

    贾锦脚步踉跄，走到染血的墙壁前，抬起手一点一点蹭着那些血迹，眼眶里盈满晶莹，内心苦涩不堪，声线带着哀伤的低沉，喃喃出声：“一一，你如何狠得下心去砸伤自己，也要保持清醒逃离我身边。你当真忍心这么对我？”突然又大笑起来：“哈哈。我岂不是为他做了嫁衣，夜一，无论怎样，我都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疯癫似的大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