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邑城刑侦支队法医办公室
法医向颜其雨俩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些情况:“两名被害者均全身严重烧伤,身体焦黑,无法辨认身份,第一位受害者,男性,大概四十五岁左右,体重偏胖,身高一米七左右,左尺桡骨螺旋形骨折,不过是陈旧伤,右手无名指带有一枚结婚戒指。”
他走到第一位死者解剖床前:“第一名死者咽喉部及食道无烟尘痕迹,头颅完整但在枕骨部位发现一个钝器伤,痕迹有弧度,比对后发现应该是扳手,上面还附着有一些烷烃、烯烃、环烷烃、芳香烃、多环芳烃与少量硫(2~60g/kg)、氮(
阮青悠将周奇的档案递给法医说:“我们目前目前有疑似第二位死者的失踪者dna,现在的情况可以经过比对确定身份吗?”
“当然可以”法医接过档案。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摇头示意,说:“但是如果是他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绝对不是。”
“为什么?”俩人对视一眼,示意法医讲出来。
“因为第二名死者是个女人!”他一边说一边揭开第二具尸体的白布,“虽然烧毁的尸体表面上看不出性别,但是尸检后发现第二名死者为女性”,在他揭开的那一刻,阮青悠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要遮住尸体。
“第二名死者没有第一名死者那么幸运,她的头颅不完整,有爆炸过的痕迹,这种现象是因为头颅内布满蒸汽,到达了沸点,引起爆炸,咽喉部及双肺部有烟灰,双手双脚均有铁链捆绑痕迹,初步判断,是因为血液渗透性异常,血压降低,从心脏流往大脑和其他器官的血液减少引起的急性休克,然后头部的沸点升高,头颅爆炸导致了死亡。”
阮青悠略惊讶:“两名死者虽都是被火焚烧,但对待手法却千差万别,第二名死者是女性,按理说应该要柔弱一些,为什么反而遭受的痛苦要多得多。”
颜其雨眉头一皱:“除非,他是想折磨她,让她在极度的恐惧和痛苦中结束生命,不排除有私仇。”
阮青悠说:“或者是凶手特别仇视女性?”
法医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这些得你们去追查了,但我可以肯定,凶手已经丧心病狂了。”
地点:邑城刑侦支队临时办公室
支队副队长陈宇已经等候多时,他叹着气将颜其雨二人带到他们准备的临时办公室内,焦急的说:“我们刚刚询问了周奇的家属,失踪时间对得上,第二名死者极有可能就是他。”
颜其雨说:“不是他,第二名死者是女性。”
陈队长为难的说:“死者分明是被人用周奇的车搬运上高速的呀,这?”
阮青悠转过头看着询问室里坐着的周奇父母,说:“死者死亡时间内失踪,除了是死者,还有可能...是凶手。”
她决定找周奇的家人谈一谈,才一推开门,一个妇女模样的女人就满脸带泪的迎上来:“警官,你们查清楚没有,要真的是我们奇奇,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阮青悠扶她到凳子上坐下,拿出监控里的那辆“变形金刚”询问她:“请问,这辆车,你认识吗?”
妇人捂着嘴大叫了一声:“啊!这就是奇奇的车,他生日我给他买的,不会错的。”
阮青悠继续问:“请问,你们最后一次看见周奇是什么时候?”
一边一直沉默的男人开口:“他失踪的前一天白天我们在公司里见过,他告诉我晚上有事要出去,我没在意,第二天早上我们打电话发现他关机,才想到有可能出事了。”
妇人连忙凑过来看:“是啊是啊,我们晚上睡得早,根本不知道他没回来,到了第二天才发觉出事了。”
阮青悠将档案合上,说:“目前已经确认死者不是周奇,但是他的车在抛尸的时间段刚巧在抛尸地点附近出现,目前他是第一嫌疑人,所以如果周奇跟你们联络,请你们一定要告知我们,或者劝他来协助调查。”
这时,邹泰惊喜的说有人在网上看见他们发布的消息,认出了第一名死者的戒指,现在正赶过来。
邑城不大,不多一会儿,有两个人出现在了支队办公室的门口,他们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二十几岁。
其中的那位男性先开口了:“是这样的,我在网上看见了你们发布的消息,那枚戒指跟我父亲的戒指很像,那是他们结婚十周年我送给他的礼物,里面有他的字母开头gy你们看一下,我不会认错的。”
旁边那位女孩儿一直抓着他的衣袖:“哥,不会的,爸平时出门送货也有一两天不会跟我们联系,你肯定看错了,我们回去吧。”
阮青悠问:“那么请问你父亲除了这枚戒指外还有没有其他可以辨认的特征呢?”
男生想了想说:“十年前有一次,我们兄妹俩出了意外,爸为了救我们,左手的尺桡骨螺旋形骨折过,这个特征可以吗?”
左手的尺桡骨陈旧性螺旋形骨折,这个特征也符合。
问题问得差不多,然后就是需要采集他们的dna作为比对,为了这起案子,特意专用的化验室,速度也比平时要快一些。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邹泰苦于没有任务,只能将监控录像反复观看,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开玩笑,直接将电脑屏幕转向阮青悠那一边,说:“阮姐,你看这是什么!”
放大20倍的高速出站口监控画面,那辆黄色变形金刚驾驶座坐着的,不是周奇本人又是谁呢,而副驾驶上的人影黑糊糊的十分模糊,而大家心里不由得都一震,这个黑色人形应该就是第二具焦尸。
王龙两手一拍:“乖乖,敢把烧成这样的尸体放在自己身边开这么长时间,不是变态是什么啊。”
阮青悠看着屏幕里的周奇,他衣冠革履,神色自若,看不出任何被胁迫的痕迹,难道真是他做的?
可是第一次抛尸时的监控里,并未发现他的痕迹,为什么偏偏这次这么不小心,真的会有人开着这么标志性的车抛尸?
还是说,那个被烧死的女人是他的同伙,为了保守秘密才被杀害?
想着这些,她渐渐陷入沉思,丝毫没察觉身旁有人靠近,但她的条件反射很不巧的发现了,于是。
“啊啊啊啊啊!!”一秒钟后,颜其雨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捂着自己刚刚被暴力对待的胳膊,有些委屈的看着阮青悠。
而一边的罪魁祸首只能无辜的举起双手,调皮的眨了眨眼:“不好意思,条件反射,我控制不了啊。”
颜其雨揉着揉着,邪魅一笑,突然低头靠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俩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的条件反射从我的味道开始,一直到习惯我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说完抬头脸上仍是人畜无害的微笑,暖如春风,内心黄.暴,阮青悠整个脸都像烫过一样,耳朵尖都红到可以滴血。
特案组第一不解风情邹泰,路过的时候余光瞟见了,迅速像他们靠拢,像个土拨鼠一般仔细的研究了阮青悠的脸,呆呆的说:“你们在说啥,咦?阮姐脸怎么这么红?又去吃火锅了?”
颜其雨笑容深了一些,皓齿明眸十分好看,但说出来的话,还不如二月寒天:“小泰啊,既然你这么无聊,那么就一个人去把高速路方圆二十公里所有出入口的监控都调查一遍吧。”
邹泰:“我....”,老大,人家一点也不无聊啊!!!
一直到傍晚,dna化验的结果才出来,结果显示,俩人有亲子关系的结果为9.99999,很显然第一名死者就是他们二人的父亲,高勇。
两兄妹听到这个噩耗都有些伤心,哥哥握住崩溃的妹妹的肩膀,告诉她:“千万不能让妈知道这件事,她身体不好,我怕她会...你明白吗?”
阮青悠做警察这么多年,难免看见亲人离别的悲伤场面,一开始是很受不了,久了她也慢慢看开了。
人世无常,天灾人祸每天都在上演,只要自己每一天的生活到死去之前回想起来不会后悔,也就行了。
颜其雨看她一直注视着两兄妹,以为她心里不舒服,偷偷的握住她的手,陪着一起进入了讯问室:“请问你们的父亲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你们都没有发现吗?”
哥哥说:“我们爸平时出门进货也是这样,一走就走很多天,在高速路上,不接电话也是常事,有时会一个星期都不回家,所以,我没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阮青悠将“变形金刚”和周奇的照片推到他们面前:“请问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哥哥只看了一眼:“没有,我们并没有见过,真的。”
颜其雨觉得有些诧异,如果一句话自问自答反复的强调那么必然就是假的,他明明见过这个人,父亲都死于非命了,还有什么必须隐瞒的理由呢?
到这个时候距离凶手既定抛尸时间也只有一天了,如果他真的是丧心病狂的连环杀手,那么下一位被害人可能已经被抓住了。
这时法医打来电话,说在第二位受害者握紧的左手里找到了一枚徽章,是长春花的模样,看起来是一枚校徽,但由于火势的原因,学校的名称模糊不清,不可辨认。
但找到稻花校徽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邹泰立即在网上寻找邑城用长春花来做校徽的学校,可是竟然没有搜索出来。
支队长说:“会不会她不是我们邑城的?不过二十五岁也已经过了上大学的年纪,还会有人把校徽随身携带的吗?”
阮青悠说:“长春花,扣天乞与花常春,别名又叫四时春和日日新,是邑城特有的一种花,应该不会是外地的,重点查一查本地学校的。”
邹泰摊着手无奈的说:“我已经检索过了,以长春花为校徽的学校,邑城没有。”
颜其雨摸着下巴说:“或许是已经淘汰的校徽,你往前查几年看看。”
邹泰立即搜索,仍然没有结果。
难道只是无差别杀人,迄今为止两个受害人并没有任何一个相同点,即兴杀人的可能性陡然增加。
不过阮青悠却始终觉得不对劲,如果是即兴杀人,手法应该会讲究稳准狠,而不是折磨后还费尽心机搬运到人们容易发现的地方。
但是两人的共同点到底在哪儿呢,她突然想到高勇的儿子说过的话:我父亲十年前因为一起意外左手尺桡骨骨折过。
第二名死者手心里不知道是邑城哪所学校淘汰的校徽,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对一年一年进行检索的邹泰说:“你试试看,找找十年前的。”
“十年?不会这么久吧。”
按下回车键,电脑上突然弹出一条新闻:因为和本市市花重合,所以邑城市一中正式将作为校徽的长春花改成稻花,将为今年最后一批初三毕业生发放长春花校徽作为纪念。
时间显示为十年前的十一月十三日,正是第一位受害者被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