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长安 第61章楚昶是个老少通吃的美男纸

    皇宫，大殿中。在例行的流程走完后，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大臣们的上奏也中规中矩。于是并没有多长时间，便下了早朝。本来与父亲顾威相携离去的顾洵却一反常态，行至大殿门口便让父亲先走一步，自己径直地在大殿出口的左手边静静等着。“原来你知道，”一袭玄色五龙戏珠刺绣织锦长袍的南宫澈亦来到了大殿出口处，冷然道，“我想要和你聊杜若的事。”“既然我决意在这里把话说明白，便是聊这事。”顾洵也不顾南宫澈咄咄逼人的眼光，淡定答道。

    “你们昨日来过了，为何却半途而废？”顾洵唇畔带笑，似是在嘲讽什么。“即便是懂得如何破解你的阵法，亦不可能立即便能想到。”南宫澈虽然答得平淡，心里却暗自讶然。他居然能发现自己和楚昶曾经来过，而且还如此不动声色。看来自己今后得多放些心思在他身上，这样心思深沉的人可不能再放松警惕。

    “你应该明白，只要我愿意，杜若可以永久地陪伴在我身边。而你们即使穷尽一生，也不可能踏进芷苑半步。想想看，你们既然已经被我发现，那也应该了然破阵人的速度永远是赶不上布阵人的。”顾洵的言语中已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你不会强人所难，亦不会有如此卑鄙行事的手段。”南宫澈听到这里，语气反而轻松平静了不少。“难保凡事没有个例外，而杜若，或许便是那个例外。因为她是，顾怜芷。”顾洵面带微笑，意味不明。南宫澈心中猛地“咯噔”一下，难道说他发现了什么确凿的证据？

    “如果你已决意这么做，何必来故意告知于我？所以，她不是例外。”南宫澈浅浅笑道，不以为意。“好吧，”顾洵摇了摇头，“你果然是了解我的。没错，我并没打算这么做。我尊敬她怜爱她，便不会如此禁锢她。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她能够重新回来不是你们的缘故，因为只要我想，你们没可能再见她；我放她离开，是因为尊重她想要离开的意愿。所以好好对待她吧，她现在身体还是很脆弱，不能再经受磨难了。不瞒你说，我今早就让她回去七王府了，现在你去接她还赶得及，应该在路上。”说完，顾洵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顾洵离去，以及末了听他说的那些有凭有据的话之后，南宫澈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杜若要回来了，将近一个月未见的她要回王府了。此时他只想以最快速度赶回王府，见她第一面。这么想着，他也顾不上搭乘缓慢至极的马车，自己骑上马便往宫门外奔去。

    而此时，我已经在桦居找到了一匹毛发柔顺光滑的浅棕色小母马。据客栈人说是性情较温顺的那种，我便果断舍弃了坐马车或是轿子，改为骑马。重新固定好面纱后我便踩着马镫上了马，果然是温顺和平的款，我一路上并没遇到什么费心神的事情，骑马娴熟程度也比往常好很多。

    一路戴着面纱，感觉自己倒有些像西域姑娘。一面想着接下来做些什么，一路驱着马左顾右盼，虽然大方向不可能错，但每个店铺我都觉得都陌生的紧。一是许久不曾出宫，自然不知民间风景；二是平日里忙到不行，没有机会去逛庙会什么的。更何况自己不是在轿子里就是在马车上，这两者我都坐闺房似的不曾有机会了解，像是与世隔绝。

    万万不可错过七王府啊。我一遍遍提醒着自己，一面努力搜寻着七王府的牌匾。果然只一瞬，那几个俊逸清朗的字印在朱红的底上映入我的眼帘，显得格外耀眼、亲切。而更大的惊喜在后面，我看见了身着锦缎白衫的楚昶在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依旧是那样的玉树临风，真真是我梦中的人儿啊。

    我稳住激动的心绪，依旧紧紧抓住我手中的缰绳，因为实在担心他看向我的时候我会不会一个激动松开缰绳坠下马来。我慢慢地骑着马一步步接近七王府的门口，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楚昶似乎憔悴了不少。我心下一酸，只觉得眼角冒出泪来。“若儿！”楚昶在不远处望见了那一抹浅紫色披风下裹着的瘦弱身躯，而那脸容眉目可不就是自己的若儿吗？她发髻间簪着的紫玉钗更是让他加深了确定，所以自己也一时激动忘情地唤出声来。我有些着急地下马，冷不防地犯了老毛病，左脚被马镫卡住了。不好，要出丑了！

    正当我无奈地接受自己即将重心不稳要摔个大跤的当口，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厚重的怀抱。这怎么好意思，我忙挣脱开，可发现只是徒劳。所以只得低着头不说话了，现在自己的脸一定和西红柿有的一拼。“你瘦了，若儿。”楚昶温柔富有磁性的声线中带着心疼。听到这句，我反而放开了，于是不服气地扬起脸道：“瘦了不好么？还苗条呢，穿衣服也好看。”

    “你的脸也瘦了，尖下巴都出来了。”楚昶声音中满是自责，“是我不好，没能够尽快找到你。”“你别这么说，我没有刻意找你们就是因为顾洵待我极好——”我忙解释，却忽略了，呃。“杜若，”他面色陡然就沉下来了，“你可是疯了，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就罢了，还夸他。”哈哈，一贯冰山自居的楚昶楚大宫主表达醋意居然如此地明显，虽然心下纳闷才一月不见，怎么他的行为举止便如此亲密了。但不由分说的是，自己受用的很也感到心里开出了花儿，甜丝丝的直要沁出蜜来。可不是印证了那句话“距离产生美”？

    南宫澈一出皇宫，便让人去通知在府中的楚昶，自己径直一路骑马来到桦居。因为潜意识里，杜若在第一时间内能想到的可靠之处应该便是那儿。问清楚掌柜，今天早些时候确实有一名身着浅紫披风戴着面纱的姑娘来租借过一匹马，只是没有署名而单单付了银两。“王爷是觉得有何不妥吗？”掌柜的很是谨小慎微。不对啊，她怎么不动用官中的钱，而是宁愿匿名？难道她租马不是为了回到王府，这么做是不愿让我们了解到她的行踪。

    这么说，她或许根本没有回王府的意思？更何况好好的为什么不租马车，还有她何时学会骑马的，自己却是一点不知情。她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就像一个谜一样。顾不上这许多，南宫澈快步离开了桦居，用最快速度上马朝自己的王府赶去。

    可，还未到王府门口，南宫澈便看到了一幅不愿看见甚至永生难忘的画面。这让他感到了绝望，似乎寒意从骨头里深深沁出来，让他的心如死灰般难以复燃。

    从南宫澈的角度看去，一袭素衣锦服的楚昶正深情地望着同样柔情蜜意的杜若。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南宫澈看着这一对十分相衬的人儿，心中的愤怒和不甘油然而生。明明他们二人分隔两地，又不常相见，怎么感情便发展到如此境地了？那，杜若对自己呢？南宫澈心中的一堆乱麻着实难以解开，不过他也勉强告诉自己，现在要做的只有平静面对，当作一切如常。

    “杜若——”南宫澈下马后，便来到了他们的身边，“欢迎回家。”突然有一丝感动涌上我的心头而非之前的自嘲。家，真是一个美好的字眼啊。我转移开在楚昶身上的视线，望向南宫澈，缓缓道：“谢谢你，用这样一个美好的字眼。是啊，我想这里了，想九畹蕊儿，还有秋繁姐。嗯，还有你们。”“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楚昶宠溺地望向杜若，温和道，“澈兄，你说可好？”

    “自然是好的。”南宫澈勉强笑着，“本王会让厨子准备些丰盛些的菜，看杜若的样子，瘦了不少。”我摸摸头，想说些什么但又没说出口。经过刚才的教训到底是学乖了啊，他们现在对顾洵的态度怕是也一般。终于，回到了我的住处，一进门便发现了撑着头满是苦闷表情不知想着什么的蕊儿。连我进门都没发现啊，哈哈，定要吓吓她。我静悄悄地从她身后绕过，从帘帐侧面出来倏地捂住了她的眼。

    “啊——”到底是孩子，她被吓得大叫一声。“是我啊！蕊儿。”我松开手，在她旁侧的凳子上坐下。“真的，我刚才就在想大姐姐你，没想到你真的就出现了！”她言语中的激动让我感到很是开心。

    “大姐姐，都过去好久了，你怎么都不出现呢？蕊儿好想你啊，你怎么不回府不来看蕊儿呢，是去了哪儿了啊？”一连串的问话让我很是感动。她一边呢喃着，一边使劲地往我怀中靠。看着她粉雕玉琢的小模样，真是可爱迷人极了，哎呀心都快被萌化了。“而且，你不回来，大哥哥都很少回府里来，我更加是没有机会见到了。”她依旧提到了楚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