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在这里吃午饭吧,青青你去让王婶备好饭菜提来这里吧。”落寞吩咐道。
“小姐这里有风,咱们出来也好一会了还是回去吧。”诺儿说道。
落寞笑了笑,“没事,今儿个天气暖和,再者这不是还有披风吗,不会受寒的,我哪里就有这么娇弱了?”
“那也好。”诺儿见落寞今天兴致这样好也不忍打扰。
“青青你回来再拿一块坐垫过来,要那块虎皮的。”诺儿又细心叮嘱了一句。
落寞一只手恰着腰,以减轻腰上的酸痛。她走的有些多了,感觉累了。便又疲乏的靠在亭子里栏杆上。
“姐姐。”清脆甜甜的声音入耳,落寞回过头来,远远的芊细身影正往凉亭里走来,那正是许晴。与她一样,小腹已经隆起。落寞心里已紧,拼命压抑逃避的事实此刻毫无遮拦的暴露在眼前,再也无法逃避。
落寞又转过头来,许晴已经走到了亭子里。
“今日天气这样好就想着出来透透气,没成想我与姐姐这样心有灵犀。”许晴笑道。她其实哪里是出来透透气,她是每日都会过来走走,因为她知道清箫近些日子都会到这里来。
“呵呵,妹妹如今气色果然好多了,只是这天虽说阳光明媚,但风大妹妹穿得这样单薄,小心旧日咳疾复发。”落寞语气平静说道。
“让姐姐操心了,妹妹无事。被绑走之时,妹妹心里很是着急,如今见不仅姐姐平安归来,还添了一位。妹妹真替姐姐高兴。”许晴笑道。落寞心里却是更加难受了,但面子上却依旧表现的很平静。
她知道许晴不过故意揭她伤疤罢了。她要的不过就是自己对清箫死心。
“姐姐这几个月了?”许晴似是很高兴的说道。
“三个半月。”
“那姐姐还真是因祸得福了,希望姐姐能一直有这样的福气。”许晴很是诚恳的说道。
“妹妹还有事,就不打扰姐兴致了。”许晴说着就要起身,平予赶忙扶着她,她低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宽大的袖子因为伸手的动作露出一小截皮肤。
“慈母护子必舍命为之,妹妹腹中的孩子大概四个多月了吧,想必妹妹应该比我更加明白这道理。”落寞的声音在这时候突然又想起,许晴正要往前走的步子听到这话停了下来。
许晴笑了笑,说道“多谢姐姐提醒,妹妹自然知道。”
“这张脸究竟戴了多少张面具?”落寞站起身走到许晴跟前,紧紧盯着她的脸说道。
“我知道你爱清箫,甚至比我更爱,我只以为你很可怜,但是现在我终于明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管怎样你的目的达到了,他再也不会舍弃你,而我的心里也再也不能融下他。”
“可是你听着,你往日所做种种我没有做出反应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愿意计较罢了,但是若你胆敢做出一丁点伤害我腹中孩子的事情我必要你百倍偿之!”落寞眼色忽然变冷,寒气逼人。许晴不由得心里一颤,但是面子上依旧没有变化。
“姐姐是在说笑吗?姐姐难道不爱王爷吗,为什么容不下王爷?若是妹妹让姐姐难堪了,姐姐随便惩处我毫无怨言,只是姐姐不要说这种气话。还有你我腹中都是王爷的孩子,妹妹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伤害呢。”许晴无辜的说道,因为她看到花木掩映下自己日夜思念的人正由远及近而来。此刻他正好站在落寞的身后。
落寞回过头来,清箫定定的看着她,自己日夜牵挂的人,她肯将他让与别的女人,在她心里自己算什么?
清箫心里波涛汹涌,起伏不定。眼睛里却平静如水。他解下身上的狐裘披风,走到她们跟前,对许晴笑着,将披风围在许晴身上,为她系好。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曾经对她的温柔,一模一样。
他将她搂入怀中,带着她渐渐渐渐远离了落寞的视线。
落寞用力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因为她觉得有风,吹起了沙雪眯了自己的眼睛,刺痛感一阵一阵。
“小姐。”诺儿担心的唤道。
“青青这丫头实在欠揍了,去传个话动作这样慢。”落寞似是玩笑道。她回过头来又走到倚栏跟前靠做下来,眼睛微眯看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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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寒风呼啸。茫茫天地间清立着一位一身劲装的黄发蓝曈的青年男子。
他天蓝色的瞳仁往向远方,那是他的军队在操练。
“主上!”一身兽皮盔甲的一名士兵躬身请礼道。
“怎么样?”他问道,却并不回头。
“如主上所料,柳岩国现在因为皇帝病重,南方诸侯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蠢蠢欲动了。”
“北方沿线因为大将军徐城驻守兵将勇猛,所恐难突破。东西两面一面有险峻青山,另一面是鸾凤海,波涛汹涌,宽广无边,这两面似乎都好进攻。”
“我们就从鸾凤海进攻。”青年男子好一会儿才说道。
“主上?”士兵似是不解道。西洪国国土虽辽阔,但地处内陆距海较远,因此将士都不善水战,而西门決却选择从水上进攻即便是想出其不意,这代价恐怕不小。
“柳岩国不会不明白他们所处的境地,皇帝病重,太子与箫王爷可不是昏庸无能之人,从东面北面进攻我们必败无疑。我们以水路进攻为主,其次另一方从南方辅攻,两路后方都是茂密林木,即便不能取胜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那要传书金将军吗?”
“暂时不用,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妄动。”西门決说道。
西门決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属下下去。他蓝色的瞳仁慕然收缩,那个在海边散下一头秀发的女人,箫王妃。想到这里,他眼睛不觉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