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出来时跑得太急,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于是问出租车师傅借了电话,给欧珊珊打了过去。
欧珊珊睡意朦胧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哪位?”
宋轻笑轻轻的说道:“姗姗,我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你家门口了,你能不能出来接我一下,我坐的出租车,没带钱。”
欧珊珊听着熟悉的声音,睡意一下子跑完了,精神百倍的坐起身,“笑笑?咦,我这里怎么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顿了顿,她听到宋轻笑话里的鼻音,猜到她哭了,心疼的说道:“这么晚了跑出来,是不是傅槿宴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宋轻笑一听,眼泪又忍不住了,在眼眶里打转,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那些负面情绪压下去,“嗯,因为一些事,我们吵架了,我跑出来的时候忘了带钱包,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就给你打电话了。”
欧珊珊顿时就在电话那头打抱不平了,“他一个大男人欺负你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还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婆,这个混蛋,没良心。”
“姗姗,我就要到了,你记得带钱出来赎我哦。”宋轻笑努力转移话题,说着俏皮话。
欧珊珊听了这话,非但没笑,心里更疼了,叹了一口气,这么好的傻姑娘,某些人却不知道珍惜,到时候人跑了有得你哭!
挂了电话,欧珊珊急忙穿衣服起床,略微收拾了下,拿着钱包就下了楼,刚打开门,一辆出租车就停在大门口。
付了钱,跟司机说了谢谢之后,欧珊珊就带着失魂落魄的宋轻笑回屋子里了。
她摸着宋轻笑微凉的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坐在她旁边,心疼的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轻言软语。
“笑笑,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宋轻笑在这个好闺蜜面前一向不喜欢隐瞒,况且,事情在心里憋久了就会发酵,最后变成苦果苦涩难言。
她一五一十的将今晚两人吵架的起因经过都说了。
欧珊珊听完,看着宋轻笑满脸平静,知道她心里该有多么难过。
她能看出来,这个傻丫头,怕是真心喜欢上了傅槿宴,她虽然嘴上会否认,但从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爱意却是瞒不了人的。
但她这个外人又能说什么呢,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但爱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哎……”
这边,傅槿宴疯了似的给宋轻笑打电话,眼里的风暴越来越浓重,但从听筒里传来的永远都是那个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恨不得将手机给砸了,无奈之下,只好给陈盛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让他查一下宋轻笑此时手机的定位。
“好、好的,傅总,你稍等一会。”
陈盛听着他那冷冽的口气,打了个哆嗦,瞌睡虫哗啦啦的被吓跑完了,认命的起身查宋轻笑的下落去了。
二十分钟后,欧珊珊家的门铃响起,她穿着拖鞋去开门,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黑沉着一张脸的傅槿宴。
欧珊珊见他此时一身的疲惫凌乱之感,再也不像平时那样衣冠楚楚的高冷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来是傅总呀,这么晚了,您来我家找哪位?”
傅槿宴知道这是宋轻笑为数不多的看重的人,他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淡淡的,“我来找谁你不清楚吗?笑笑在哪里?让她出来。”
欧珊珊捂住嘴娇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我说傅总,这大半夜的,您来我家找您老婆,是不是有点可笑?”
她特意加重了“老婆”两个字,毫不意外的,看到傅槿宴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她快意的在心头骂道:混蛋,让你欺负我家笑笑!
傅槿宴握着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将那股暴躁的情绪压下去。
他现在很着急,没空跟这女人打哑谜,一把将她拨开,径自往客厅走去。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你这是擅闯民宅,小心我去告你!这样子,怪不得把我家好脾气的笑笑都惹哭了。”
奈何男女力量的悬殊,欧珊珊只能在一旁无可奈何的跳脚。
客厅里,宋轻笑觉得自己的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欧珊珊在说话,她心里咯噔一声,想要藏起来时,就看见傅槿宴这厮大步走了过来。
这人是在她身上装了跟踪器吗?为什么每次都能被他准确的找到!
“傅……”
她张张嘴,疑惑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傅槿宴一把扛起,不由分说的往外走去。
“我…擦!”欧珊珊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惊得只想骂脏话来表达她的感觉了。
她啧啧感叹几声,这剧情简直就是言情小说里的套路呀。
不得不说,傅槿宴混蛋是混蛋了一点,但有时候还真是男友力爆棚,用行动秒杀一切语言。
她偷偷的笑了笑,也许,他真的是轻笑需要的那个人呢。
宋轻笑头朝下,屁股朝上,颠簸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像一件货物似的被人抗在肩膀上。
尼玛这是什么奇葩姿势,你以为你是小说里的男猪脚吗,一言不合就扛人!
而且这混蛋前不久才冷着脸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她才不要轻易原谅他!
宋轻笑顿时就来气了,在傅槿宴肩膀上挣扎个不停,“放我下来,你个天杀的,仗着自己力气大就知道欺负人。”
傅槿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仍旧坚定的把她扛着,直到放到副驾驶上,锁好车门。
宋轻笑气呼呼的刚坐定,转身准备开骂。
傅槿宴定定的看着她,深邃的眼里流淌着浓浓的爱意,他突然凑过去将她定在怀里,薄唇一下亲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一点也不想从她口中听见那些要离开的话。
他绝对不允许她离开,哪怕一分一秒。
宋轻笑像被施了定身法,突然就不动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这下又爆发出来,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哗流个不停。
“呜呜…你介个混蛋,刚刚辣么说人家。”
“你才想要找对象,我祝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对象!”
宋轻笑不依不挠的在他怀里骂骂咧咧的。
然而这些骂人的话在傅槿宴听来,却像是仙乐般动听,她骂他,也总比平静得像一滩死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