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余生夜探县衙后会客栈休息,谁知马面牛头二鬼早一步赶到城外,幸亏郑余生极是赶来将钟家姐弟救下,而其余五人皆被杀害,郑余生这才怒杀二鬼。
钟玉翠哭了许久,郑余生方才上前说道:“钟姑娘,人已经不在了不要过于伤心了,怪只怪郑某一时疏忽,这才……”
这时钟玉翠哭的已是没有力气,慢慢的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说道:“我爹娘死在恶人之手,我怎么能责怪恩人,何况恩人已将这二人杀死,也算为爹娘报了仇。”
这时钟玉乾把钟玉翠搀扶起来,开口说道:“我们怎能责怪恩人,我应该多谢恩公对我姐弟的救命之恩,怪只怪那狗县令,如不是他爹娘怎么会惨死在这定安县。”
钟家姐弟一言一语说的郑余生无地自容,郑余生只觉得这狗官不杀岂能让定安县百姓得以安宁,又怎对得起钟老汉一家在天之灵,想到这郑余生开口说道:“钟姑娘如果你信得过郑某,便随我来。”说完拿了一面铜锣进了县城,而钟家姐弟随着郑余生也进了县城。
郑余生进了县城把手上的铜锣敲得响彻云霄,不一会这定安县的乡民已是把郑余生围了一圈,郑余生见这围观的已有百十余人,于是放下手中铜锣,开口说道:“各位乡民,钟单一家来到此地卖艺,谁知却被狗官害死,只剩这姐弟二人,大家如若不信请随我来。”说完郑余生拨开人群向城外走去,围观的人听见这钟单一家被害死,都跟这郑余生去看热闹。
这些乡民来到城外看到一地的尸体,却是议论纷纷,有说狗官该杀的,有说只能认命的。这时又有人说道:“你是燕京城的捕快,为何不将这狗官拿下。”
郑余生听了这乡民的一番话语,心中有愧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并不是什么捕快,我郑余生只不过是江湖中的一名武夫。”
这些乡民听了郑余生道出实情,又是一阵骚动,只听见一名乡民说道:“你既然不是捕快,为什么要管这闲事,要不然这钟老汉一家怎会惨死。”
这时钟玉乾向前说道:“若如不是这位恩公,我姐姐定会被狗官掠去,各位叔伯都是定安县的乡民,肯定深知狗官的秉性,若如我姐姐嫁给那狗官,狗官能否放过我们。”
这钟玉乾的一番话语却是惊醒了这群乡民,这群乡民各个切切私语。这时郑余生开口说道:“各位,这狗官在定安县的所作所为,大家定是心知肚明,为何不联合起来讲这狗官绳之以法,郑余生愿将狗官绑了押送送于朝廷,希望能有人为郑某做个见证。”
这群乡民听完后,却是底下头去默默不语,这时一个老汉上前说道:“你可是铁君子——郑余生。”
“这位老哥,正是在下。”郑余生答道:
这老汉见眼前这人是江湖中的铁君子,却是热泪盈眶,对这些乡民说道:“这位就是我讲过的铁君子——郑余生,郑大侠。”然后又对郑余生说道:“恩人,你可记得小老儿。”
郑余生听完这番话语心中迷惑,开口问道:“你是……”
“恩人,难道你忘了四年前在永清县外屋山下的王勇了吗?”这老汉说道:
郑余生回忆了一会开口说道:“你莫不是,屋山下的王大哥。”
“正是,正是,记得那日我去永清县探亲,谁知在回来的路上却遇见屋山的一伙强人,是郑大侠救了我,我还没谢过恩人呢。”王老汉说着便要下跪。
郑余生急忙上前搀扶,开口说道:“那日郑某正路过屋山,谁知正遇一伙强人正在做拦路抢夺的勾当,在下才出手将那群强人制住。”
“各位,各位,今日有郑大侠在定能将那狗官制服,我们听郑大侠的便是。”王老汉说道:
这时那些乡民却高声说道:“郑大侠,我们听你的,你说我们怎么办吧。”
原来郑余生在四年前救下的王勇,在这定安县略有威望,而且把郑余生对自己施救之事早已在定安县传开,而且传得是神乎其神,这些一听是铁君子郑余生,这才高声相应。
郑余生这时说道:“郑某昨夜夜探县衙得知刑部尚书尚大人今日正午便会到达定安县,这狗官一怕这钟单一家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出去,二是为了霸占钟姑娘,这才命两个武林败类将其杀害,在下想把杀害钟家之事告知尚大人,以此事来定狗官的罪行,还要劳烦各位抬着尸体与我一同前往,还有便是希望各位签下联名状把狗官的所作所为写在状上,郑某先行谢过各位。”郑余生说完向大家作了一揖。
“郑大侠是为了我们定安县的百姓,又何必对我们相谢,郑大侠所讲我们照做便是。”王勇回道:“郑大侠既然肯帮我们,大家也别闲着。”王勇接着对这些乡民说道:
王勇说完已经有几个读过书的去写联名状,又有几人把这几具尸体抬到城门下。这时郑余生对钟玉翠说道:“钟姑娘,此事另令尊与令堂不能及时殓葬,还请你见谅。”
钟玉翠还未说话,在一旁的钟玉乾开口说道:“如若能将狗官绳之以法,愿听恩人安排。”随后钟玉翠也点了点头。
尸体抬到城门下,一位乡民将这几具尸体盖住,过了一会联名状也已写好,这些乡民纷纷按了手印。郑余生与乡民在城门下般尸体写联名状,却惊动了看守城门的几个兵丁,这几位上前观看,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兵丁看出些端倪,说道:“哥几个,不管咱的事,咱看好自己的城门,走,走,走……。”这兵丁将其余几位拽到一旁。
活该这苟贤翎倒霉,这苟贤翎不仅鱼肉百姓而且克扣军饷俸禄,在这定安县内除了那十名草寇衙役,没有一个人帮着苟贤翎说话的,可谓是坏事做尽天要报应。
联名状上已经有百余人的手印,这时郑余生说道:“各位,那苟贤翎必定会出城迎接尚大人,我们先行出城十里前往拦截尚大人,以免苟贤翎做出应对。”
郑余生前往城外十里处等候尚大人,而这苟贤翎与十名衙役竟然还在呼呼大睡,直到巳时方才醒来。
将近正午,尚忠庚尚大人已经来到定安县十里以外,尚大人出行却是简朴,前面两名带刀护卫引路,后面两名衙役高举仪仗,这仪仗上各写肃静回避四个字,后面又是四人两排带刀护卫,在后面则是尚大人的八抬大轿,轿子一旁有一人一骑紧紧跟随,这人头戴紫金盔,身穿赭红袍,脚蹬一双紫色长靴,腰间挂着一口紫金宝刀,而手中捧了一把金色宝剑,宝剑上刻有一条五爪金龙。在后面是两对兵丁,这两对兵丁皆是手持长矛身披盔甲,一个个精神抖擞。
郑余生见尚大人官轿到了眼前,上前抱拳作揖道:“草民郑余生,拜见尚大人。”
前面两名户外见有人阻拦迈步上前喝道:“什么人,竟敢拦劫朝廷命官。”
“草民为惨死的钟家五口伸冤,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郑余生接着说道:
这时骑马的这位见有人拦截官轿跳下马来走上前来,这人刚刚要开口却又把话咽了下去,然后仔细打量打量郑余生,却是又惊又喜抱拳说道:“郑兄,可记得小弟。”
“阁下是……”郑余生心中不解,开口问道:
“小弟左义长,十年前我去贵派拜师,可是余老前辈不肯收我为徒,我便在山下住了一个月,是郑兄每日送我些饭菜而且还偷偷教我些拳脚。”这人说道:
郑余生这才恍然大悟,开口说道:“你是那年前来拜师的少年。”
“正是小弟,郑兄你这……”左义长指着后面的乡民,与几具尸体说道:
郑余生把定安县的事粗略的说了一遍,这左义长听后怒道:“岂有此理,郑兄小弟现今跟随尚大人,虽说现无官职,但尚大人对小弟颇具信任,我这便把此事告知尚大人。”
“有劳贤弟。”郑余生抱拳说道:
左义长走到轿子前挥手示意,这八人把轿子落下,这时轿子里有人说道:“义长,前面什么人。”
“启禀大人,前面有一人携定安县乡民前来伸冤。”左义长说道:
“你将这人的状纸呈上来。”尚忠庚说道:
“大人,我观此事并非一般冤案,大人还是亲自下轿方可明了,而且这些乡民还抬了七具死尸。”左义长说道:
尚忠庚听到七具死尸心中一颤,心想这朗朗乾坤是何等人在此地行凶,我应把此事查个清楚,于是尚忠庚起身下轿走上前来。只见这尚大人一身官帽,官衣,脸上些许愁纹,几缕花白胡须,一脸慈祥中带有七分严厉。
郑余生见尚大人走上前来,开口说道:“尚大人,草民郑余生,状告定安县县令苟贤翎杀害钟单一家,现有定安县乡民所书的联名状请大人过目。”说完将联名状呈上。
左义长接过联名状呈给尚大人,尚忠庚看了看这些乡民又看了看几具死尸,然后把联名状拿在手中观看,尚忠庚看完这联名状已是怒火中天,怒道:“大胆包天,此地怎会有如此昏官。”
“大人,这联名状……”左义长说道:
尚忠庚把联名状递给左义长观看,左义长看完联名状后开口说道:“郑兄,这联名状……”
“启禀大人,这联名状乃是定安县乡民所书,还请大人为这定安县乡民做主。”郑余生作了一揖说道:
这时钟玉翠上前跪下说道:“求大人为民女做主。”说完跪在地上连连扣头,而这些乡民也纷纷跪下说道:“求大人做主。”
“各位请起,本官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尚忠庚抬手示意让这些乡民起身后说道:
“郑兄,这联名状所书可有证据,杀害钟单一家的凶手可曾捉拿。”左义长说道:
“实不相瞒,那二人行凶之时正遇郑某,愚兄在一怒之下便将这二人击毙,那二人的尸首便在这七人之中,至于联名状上所书皆是苟贤翎以往做的恶事,皆无证据。”郑余生说道:
“这位壮士,如若有真凭实据本官定将定安县县令正法,不过现在没有真凭实据,本官又怎能随便惩治一名朝廷命官。”尚忠庚说道:
“郑兄,此事并非小事,如若有证据,大人必定为这些乡民伸冤。”左义长在一旁说道:
郑余生思索了一会说道:“尚大人,草民有一计定叫苟贤翎原形毕露,不过此计需让大人受些委屈。”
尚忠庚看了看郑余生却是心有忌惮,而这时左义长开口说道:“大人,这人正是义长曾与大人提过的郑余生郑大侠。”
“噢——,原来是郑壮士,义长常在本官面前提起壮士的行事,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尚忠庚说道:
“还请大人为定安县的乡民做主。”郑余生作了一揖说道:
尚忠庚思索了一会,开口说道:“那好,便以郑壮士之言。”
郑余生在定安县十里外将尚忠庚尚大人拦下,苟贤翎却率十班衙役在城门外等候,而一旁的乡民兵丁却绝口不提郑余生拦截尚大人之事。这苟贤翎在城门外等到未时也不见尚忠庚前来,苟贤翎见尚忠庚迟迟不到,于是便打道回府,谁知刚刚回到县衙,便有人击鼓鸣冤。这定安县的县衙已有几年没有升过堂审过案,苟贤翎见有人击鼓心中厌烦,开口说道:“去看一看什么人击鼓,将他带上堂来。”有两名衙役出了县衙将这击鼓鸣冤之人带上大堂,十班衙役高喊威武,苟贤翎升座正堂。
苟贤翎高举惊堂木,向桌案上一拍,啪得一声,然后这苟贤翎高声喝道:“堂下所跪何人,为何要击鼓鸣冤。”
只见这堂下跪着两位,站着一位,这跪着的正是钟玉翠与钟玉乾,而站着的正是郑余生。
十班衙役见郑余生站在堂下,这衙役头走到桌案前小声说道:“大人,那日救走钟玉翠的正是此人。”
苟贤翎得知堂下之人正是救走钟玉翠之人,心中恼火,拍案说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郑余生不予理会,开口说道:“大人,我为钟单一家惨死之事前来伸冤,请大人为钟玉翠,钟玉乾姐弟二人做主。”
苟贤翎看了看堂下的钟玉翠,笑眯眯开口说道:“玉翠姑娘,你有什么冤屈,本官定与你做主。”
“大人,我一家五口被两名恶人所杀,还请大人为我做主。”钟玉翠开口说道:
苟贤翎心中想道,钟玉翠口中二人难道是昨夜的绝教使者,这二人不是说去捉拿这站在堂下之人,为何又会将钟单一家杀死,而他们二人现在又在何处,想到这这苟贤翎开口问道:“玉翠姑娘,你可曾将那二人擒住。”
郑余生不等钟玉翠答话,开口说道:“大人,那二人已被草民缉拿现在堂外。”说完一挥手,随后有四名乡民将何云东,何云西的尸首扔上堂来,这二人一个面目全非,一个身首异处,可是这二人的衣着与兵器苟贤翎却还是认得,苟贤翎见这二人死状惊出一身冷汗,开口说道:“这二人,是,是,是,什么人。”
“大人,难道你不认得这二人,这二人乃是江湖上绝教的教众,一个唤作何云东,一个唤作何云西,而且这二人在昨夜还与大人一同饮酒,大人你不记得了吗。”郑余生说道:
“我怎么会认识什么绝教中人。”苟贤翎慌慌张张的说道:
“大人,你与这二人称兄道弟,而且绝教教主还给了你一封书信,你看完后还将书信烧毁,大人难道你要草民将昨夜之事一一道出吗。”郑余生说道:
“大胆刁民,本官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苟贤翎拍案说道:
郑余生见苟贤翎不肯就范接着说道:“大人,草民还要状告一人。”
“什么人?”苟贤翎问道:
“草民要状告定安县县令苟贤翎。”郑余生说道:
此话一出苟贤翎更是心中一惊,开口说道:“什么,你要状告本官。”
“没错,我要状告你强抢民女,残害百姓,大人此事定安县的乡民都可为草民作证。”郑余生说道:
这时这堂外的乡民各个举手说道:“我们可以作证。”
苟贤翎见到眼前状况心中慌张,开口喝道:“大胆刁民,你竟敢在大堂之上胡言乱语,来人将这人轰出堂去。”这十班衙役却是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郑余生见苟贤翎露出马脚,接着说道:“大人,草民所言是否属实,请大人示下。”
苟贤翎见这十班衙役不敢上前,而这郑余生又步步紧逼,这苟贤翎却耍起无赖。只见这苟贤翎站起身来开口说道:“这些事都是我做的,你又能耐我何,我是朝廷命官,你只不过是一介草民……”
苟贤翎这话还没说完,只听这堂外有人说道:“他不能耐你何,那本官呢。”随着声音有两名乡民走进大堂,这二人正是尚忠庚与左义长所办。
苟贤翎见堂上又来了二位,拍案说道:“你们什么人,竟敢擅闯县衙。”
“大胆狗官,这位便是尚忠庚尚大人,狗官还不下跪。”左义长刚刚把话说完,已有两名带刀护卫将官衣官帽与刑部打印捧上堂来。
苟贤翎见自己中了诡计,心中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走下堂来双膝下跪,开口说道:“下官拜见尚大人。”
转眼间大堂再次升起,不过这次坐在堂上的却是尚忠庚尚大人,而堂下所跪的正是定安县县令苟贤翎与县衙中的十班衙役。
“大胆苟贤翎,你可知罪。”尚忠庚拍案说道:
这时苟贤翎已是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说道:“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尚忠庚接着问道:“那,郑壮士所言与联名状所书是否属实。”随后左义长将联名状仍在堂下,苟贤翎拿起联名状观看,看完后却是连连扣头说道:“下官知罪,大人饶命。”而那十名草寇衙役,各个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求饶。
这时尚忠庚见苟贤翎已经认罪,拍案说道:“既然你已认罪,来人那,将这一干人等退出城外斩首示众。”
这时苟贤翎却开口说道:“大人,我是朝廷命官,你应上报朝廷由皇上下旨才能将下官斩首。”
尚忠庚见苟贤翎还不死心,于是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放在右首边说道:“来人,请剑。”这时左义长将手中宝剑交予尚忠庚,尚忠庚作揖接剑,然后把剑捧在怀中走下堂来高声喝道:“你来看,这尚方宝剑斩得斩不得你。”
苟贤翎见尚忠庚手捧尚方宝剑,却是瘫坐在地上。这时兵丁上得堂来将这十一人拖下堂去,而苟贤翎仍不死心,高声呼道:“大人,你不能杀我,当朝丞相苟贤忠是我堂兄,你不能杀我……”
尚忠庚却是对苟贤翎之言不予理会,手捧尚方宝剑俯下身将钟玉翠,钟玉乾姐弟搀起,钟家姐弟已是热泪盈眶,施礼说道:“多谢,大人。”然后又对郑余生施礼道:“多谢,恩公。”
这堂外的乡民皆是拍手称快,突然有人高声说道:“大家去看杀狗官啊。”随后这定安县乡民纷纷出来县衙赶往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