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沿着伊河向南朝龙门而去,一路上微风阵阵,阳光灿烂,忘谷忧心情大好,不断的给冷心讲关于龙门的事。其中奉先寺是龙门石窟规模最大、艺术最为精湛的一组摩崖型群雕,因为它隶属于皇家寺院奉先寺而俗?称“奉先寺”。此窟建开凿于唐高宗初,咸享三年皇后武则天赞助脂粉钱两万贯,上元二年功毕。
二人且说且走,忘谷忧忽然想起一事,斟酌片刻对冷心道:“冷姑娘,你手中的水寒剑乃是铸剑大师玄龙子所造,此剑不仅能凝气成霜,侵入体肤,还能结水成冰,是以在有水的环境中使用更是威力大增,无穷无尽,不过这需要深厚内功辅之,你现在体中内力尚未能与剑中寒气所结合,是以每次用起来都极为损耗内力,寒气入体与你周身内力相排斥,二者相互消耗抵消,你强我若,此消彼长,长此以往下去对你的身体极为不利,有走火入魔之险。”
冷心闻言心里暗暗忖道:“我从未想过这些问题,这些年只觉得这把剑用着趁手,杀人也加如虎添翼,普通的人就算被刺伤也会寒气入体,如不及时救治或者以内力化解,身体就会一日不如一日,早晚都得死去。”
这水寒剑本就是杀人利器,冷心平时只用来杀人,从未被此剑伤过,只知道水寒剑凶险,并不知道它邪性。经忘谷忧一讲,冷心回想起自从得到这把剑以来,性子一天比一天冷,心中只有任务与完成任务,不管任何人,对还是不对,只要对自己稍有异,心中立即就充满杀戮,就想拔剑置人于死地,近些年愈发明显,越来越不容易控制。难道这就是水寒剑带给人的转变,但是当初尊主给自己这把剑时,并没有提到这些,难道尊主只想把自己变成手中的杀戮机器,想到这里冷心心里一塞,不敢再想下去。其实她想的没错,碧落天门本就是一个杀戮机器,只要有利益,就能为人所用。
想到这里,冷心对忘谷忧道:“花脸人,你的意思是我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一个疯子,只知道到处杀人?”
忘谷忧点头道:“恐怕是这样的,当初那玄龙子铸出此剑后兴奋异常,又发现水寒剑的特殊属性,他潜心于练剑之中,当时玄龙子的内功修为已经快化境,但无论如何突破不了这个瓶口,有一天突然狂性大发,将自家妻儿老小全部杀害,就在自己妻子抱着孩子死在他面前时,疯狂之中居然创出了水寒三剑,这三剑分别为‘水寒霜降’‘水寒雨倾’‘水寒雪漫’虽然只有三剑,据说使到最后一剑时大雪漫天,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的一剑。也因为这水寒三剑,他体内真气不再和水寒剑排斥,二者融合,他的神智清也醒过来,突破瓶口到达化境,不过即便成了天下无敌,玄龙子看着眼前死在自己剑下的一家老小,却再也无法活过来,他自觉罪孽深重,本想把剑毁去然后自尽,又念及水寒剑是他毕身心血,于是将剑封存起来,并留下水寒三剑的秘籍心法。”说到这里忘谷忧眼里充满忧虑看了一下冷心手中的水寒剑接着道:“如此看来,这把剑是和秘籍心法分开的,否则也不会到你手中。”
冷心黯然道:“如此说来,那个玄龙子的内功要比我高很多,他这么高的修为都疯掉了,我恐怕......”
忘谷忧瞧她难受,转言道:“不过这有可能是传说,毕竟玄龙子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时间一长,口口相传,人人都天盐加醋,可信度并不高。”
冷心道:“即便是有夸张的成分在其中,可你刚刚不也说了,迟早我会被反噬变得走火入魔,跟疯婆子没有两样,那个时候才真是生不如死呢。”
忘谷忧安慰道:“任何事都有能解决的办法,人是活的,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总会有办法的。”
冷心忽然笑道:“花脸人,你怎么懂这么多,好像天下的事都在你心中一样,我看你武功这么高,又这么年轻,不会是神仙吧?”
忘谷忧闻言一愣,随即又回复如初,黯然道:“神仙也不好,有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世间无论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皆想长生不老,可知长生不老又有什么好?”
冷心见他说的严肃,笑道:“你这个大花脸真是奇怪,说的好像你就是神仙一样,天下哪有长着一张花脸的神仙呀。”
忘谷忧见冷心说的有趣,心里不在多想,跟着笑道:“对及,还是冷姑娘有见地,忘某不过是大花脸罢了。”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又走了良久,眼见前边人越来越多,河里开始有渔船,渡船,应该是到了龙门附近。冷心见前边有一老者钓鱼,心里忽想到之前忘谷忧说的鲤鱼跃龙门故事,心有好奇,要去证实一番。
忘谷忧见她如此,心知她意,两人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不好出声打扰,那老人抛在一个饵料,鱼饵在水面溅起一朵小花,沉入水中,那老者便闭上眼睛,好似老僧入定一般,也不去看水面的浮标,冷心看着奇怪,回头看着忘谷忧皱了皱眉,忘谷忧淡淡一笑,示意冷心不用着急,继续观看。过了一会儿,水面没有什么动静,水流缓缓,附标也未动静。钓鱼老者突然睁开双眼,嘴里叫着“起”,手中一抖,起字音刚落,一只手掌大的红尾鲤鱼正钩在半空中使劲翻腾。钓鱼老者哈哈大笑,把鱼杆收回,取下红尾鲤鱼仍在旁边的鱼兜里。
冷心眼色锐利,早已瞧出那红尾大鲤鱼额头上的确有一个黑点,但此时她却对老人钓鱼的方法感到好奇,她心道:“如此钓鱼,闻所未闻,更未见过,不是这个老人身怀绝技,就是料事如神。”
忘谷忧看穿她心中所想,微微笑道:“其实这并不奇怪,只一个字就能做到。”
冷心哼了一声道:“你这人真是难受,痛痛快快说不好吗,尽是故作神秘!”
这时,只听“哗啦”一声,水花四开,一旁的老者又钓上一只大鲤鱼,忘谷忧盯着那活蹦乱跳的鲤鱼道:“别无其他,唯独熟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