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混过高三的日子 第三十二章：来不及说我喜欢你
“可以牵我的手吗”
“原来牵男生的手是这个感觉”
“可以了”
“可以放开了”
“喂，可以放开了，你没有听到吗？”
璀璨的夜空下
晚自习后的操场上
校园爱情最容易蔓延滋生的地方
我走在前面不敢回头看戴亦柔的脸，而是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不想放开，戴亦柔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便安静下来，两个人手牵手沿着跑道的界边一直往前走……
“你在想什么？我想知道”
“我在找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冉冉说，找到它，许下愿望，一定会实现”
“这你也相信”
“你看，我找到了”
“在哪呢”
“北极星旁边”
“我要和戴亦柔，柔柔永远在一起，永远的同桌”
“你怎么知道我小名叫柔柔？我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猜得”
“我手心里出汗了，能放开我的手一会吗？”
“那，你要对着北极星答应我，从今天晚上开始做我女朋友”
“还是牵着吧”
“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们分到同一个班”
“当然记得，我们前后桌，见你的第一眼感觉你长得很漂亮，可他们说，四班林婉凝最漂亮，我从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是你，戴亦柔”
“是吗，谢谢，我不介意”
“后来我们成了同桌，一直到现在都是”
“想知道，我看见你第一眼的感觉吗”
“不想”
“为什么！”
“我不想听你说看到一头猪”
‘嘻嘻’戴亦柔被我逗乐了。
“如果是猪，也是头可爱的猪……我不是想说这些”
“你想说什么我都喜欢听”
“我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
“有一种王爷驾到的感觉”。
“为什么是这种感觉”
“不知道吧，那时候你身上有一种很耀眼的光环，天子即使贬为庶民却仍有皇家血统，因为你是重点实验班出来的，那时候真的很羡慕崇拜你们”
“羡慕什么，你还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烂，你最清楚的”
“不止是我，大家都很羡慕，羡慕你们，有学校惯着，老师们宠着，哄着，所有的荣誉奖金都是你们的”
“现在还不是一样”
“对呀”
一样
“也不一样”
“我们是一样，但和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区别”
“绕口令”
“好了不说这些了”
夜色中戴亦柔静静的闭上眼睛，我没有察觉，他想就这样牵着她的手永远不分开，对，是，永远……
“你不要老是一个人走在前面，可以慢下来吗”
我这才停下脚步傻傻的笑起来，戴亦柔走了两只手臂的距离站到他的面前。
夜色中，戴亦柔愈发的美丽，两只灿若繁星的眼睛闪闪眨动，他变得不敢直视她，那一刻，他觉得美得不真实……
“我想告诉你，我一直……”
“不要说”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可以换只手吗，整只手湿透了”
我直到他的右手抓起她的左手，他才肯放开牵着她的右手的左手。
“我跑不掉的，今天晚上我做你的女朋友，你愿意吗”
“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吧，或者是做梦”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反正在他们眼里我俩一直都是男女朋友，不过话得说清楚，就今天一晚上，只许今天一晚上，到了明天就什么都不是了”
“那，今天晚上可以不睡觉吗，我们就这样手牵手，永远不分开”
“随便你，都可以”
走，一直走，一圈，一圈，圆形的跑道没有尽头，没有结束。
“我，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从高一升学到现在，马上要会考了‘会考’后要升高三了，我们努力了快两年了，坚持两年了，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高中毕业证？还是大学，还是其他什么？我们入学的初衷是什么？”
“对啊，我们很多时候都忘记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像一天天迷失的羔羊，找不到出口，找不到方向，就这样随波逐流，痛不能自已”
“好多天了，这些问题，我给不出自己答案”
“孟乐宣，王俊杰……他们走了，是为了一张高中毕业证！”
“我们留下了，是为了大学？我们真能考得上名牌大学吗？”
“你能给我答案吗”
“柔柔，今天晚上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问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多烦啊”
“我想知道，我们不能坐在这里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学生，我们应该去思考，想未来关于我们的东西，我们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有先迈哪只脚？”
“亦柔，你说的这些话，让我有些害怕，不要想这些好吗？开心点”
“大人们说做学生真好，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都不用担心，只管学习就好，他们还说校园是一方净土，很干净，很纯净，可是身处里面的人，我们真的可以静下来吗？不过是束缚人的囚牢”
“戴亦柔，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有些着急。
“我想说，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林婉凝，甚至是韩雨晨，谢谢一直有你陪着我”
“我也很珍惜，甚至害怕失去”
戴亦柔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又转向天上，她说：
“你看天上的星河多么的漂亮，要是每天都像这个夜晚这么安静就好了，你愿不愿意就这样，一直陪着我”
“愿意”我掷地有声的说道。
“呵呵”戴亦柔笑起来。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
“做个好人有什么不好”他有些不解。
“当然好，我只是不理解你对我这么好”
“对一个人好需要理由吗？”
“我的手有点疼了，要不要不用那么大劲，我是个女孩子”
“对不起，柔柔……妈妈说，有些人，有些事，得到了要紧紧抓住，不然，越美好的东西越容易在不经意间从指尖流逝。
戴亦柔突然哭了，她不能自已，我变得手无足措，我慌了。
“柔柔，我说错什么了吗，是不是我太过分了”我把她的手，舍不得的手慢慢慢慢轻轻轻轻的松开
“没有，不是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然有了想哭的感觉”戴亦柔哭着把她微凉的手又放回到了我手中，我像是触了电。
“亦柔，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是平时那个爱笑的女生，你说啊”
“我只是有些舍不得”说完，戴亦柔哭得更厉害了。
“不要哭，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我打量着操场周边时隐时现的学生，匆匆的用他的手拭着戴亦柔眼角的泪。
自东向西，地球的反转，不知又走了几圈，慢慢的戴亦柔不哭了，只是偶尔抽噎几下。
“有什么话说出来吧，我说过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我不会不高兴，不会沮丧”
“上周的时候妈妈病了，我请了三天假回家照顾妈妈，他人老了许多，很是憔悴，妈妈长得比我要漂亮，她很时尚，看见妈妈老了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太累了”
“人总是会老的，包括我们自己，所以趁青春还在的时候应该和最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
“你知道的，我妈妈经营着一家化妆品店，也代理一些品牌，每天要进货上架铺货，真的很累，爸爸在这方面是个白痴，什么都不懂，帮不上什么忙，店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妈妈操持打理着，可是我不忍心看她太累，我很心疼，妈妈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也长大了，我想替她分担一些”
“亦柔，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吗，我是说正经的”
“谢谢，谢谢你，不用了”
“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我特别想给自己答案，我还要不要考大学，那会是条好的路吗，以我的现在不到400分的成绩能考上什么样的大学，或者是接手妈妈的生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它每年有着不菲的收入，可以带给我富足的生活，这不是读几年大学能带给我的东西，努力了这么久，我想放弃了，我不想再为一份不见光明的东西虚耗青春”
“原来今天晚上你是想告诉我这些”我开始哭红眼睛。
“对，我是想说，我想休学，不是，是退学，我决定放弃高考，放弃我的大学梦！”
“为什么，我不同意”我嚎啕大哭起来。
“记得刚来普通班的时候是你鼓励勉励我，不要放弃，不要放弃自己的大学梦，不要放弃自己的信仰，一定要努力，天道酬勤，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上帝总会眷顾勤奋的人的，到最后怎样，说这些话得人自己倒先放弃了”
“骗子”
“你一直骗我到现在”
“今天晚上又说做我女朋友”
“而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一直都在坚持，坚持着自己的高中学业，坚持着自己的大学梦，虽然是很狼狈的坚持，可是你们一个个都要选择离开，留下我一个人，上学有那么难吗，社会有那么好吗，你告诉我，你们一个个都要走掉”
戴亦柔早已再次的泣不成声。
“对不起，我，我曾经有想过陪着你，我们一起读完高中，然后一起上大学，一起……现在想想那些想法很幼稚，我们要面对现实，因为很多事情都变了，我们早已回不到原地，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应该有自己明智的选择”
“所以我选择再见，再见”戴亦柔变了个人似的无情的挣脱开我的双手，头也不回的向女生寝室走去。
我难舍难离的紧追了几步，大声的喊道：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可以为我留下来吗”
“你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戴亦柔，我喜欢你，留下来好吗”
“不可以”
戴亦柔停下脚步，可是她还是绝情的跨进女生寝室的大门，那扇铁制的大门像是王母娘娘把我拦在门外
我站在门外痛哭流涕，想起以前笑话孟乐宣把追求林婉凝当做上学的最后的救命稻草，看看现在的自己，戴亦柔又何尝不是维系着他高中求学生涯，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那仿佛一道深渊，万劫不复！
人生中总是有一些事情让人为能为力，它来的突然，匆匆，你没有防备，没有办法，留不住，舍不得，放不下……她们总是在不经意的拐角匆匆离去。
第三十二章：来不及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