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冽王妃”当看到钟离伊时,叶贵妃略有一惊,再见钟离伊越发的清冷模样,不禁对卫后道,“姐姐跟妹妹都想着这个人,谁知道一声不吭的,让忆妃给得了去。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走过来,拉着钟离伊的手,赞叹了起来:“瞧瞧,多好的人儿,姐姐,您说这再过两年,京里就她一个拔尖儿的了”边说着,边摸着钟离伊的手,都说天下第一美手,纤纤十指,望着,叶贵妃只想起一个词,冷玉。
钟离伊不着痕迹的缩回手来,浅笑对叶贵妃道:“娘娘谬赞了,钟离伊担不起”叶贵妃与自己,向来没多少话的,也是不愿去攀什么交情。深宫里的女人啊,最好少去惹。
卫后笑着,让叶贵妃坐下,又让人奉上茶来,对叶贵妃道:“听人说你这些天身子不好,今天看来,是大好了”看着叶贵妃,独孤若宇之事,并没有影响多少独孤析对她的宠爱。
“劳姐姐挂心了,我这身子,一到冷天,便是如此”叶贵妃笑着,再看了一眼钟离伊,无不羡慕的对卫后道:“还是她们这年纪时好,我们都老了”叶贵妃再怎么保养着,也眼角生起了皱纹。所谓红颜易老,圣宠难固,也不过如此。
“是啊,”卫后也笑着道,“看着她们,便想起才进宫时,一晃,都二十多年过去了,真老了”
外头雪下得大了起来,钟离伊起来,对卫后道:“娘娘,府里还有些事,钟离伊先行告退了。”梅花在雪里,隐隐幽香来,钟离伊闻着,有些想回家。
卫后自是点头同意,亲送了钟离伊出门,见天压得昏昏黄的,便吩咐着人,“好生送王妃回去。”
钟离伊上了车,又听到卫后几句嘱咐的话,便道了,“娘娘请回吧,外头不比屋内”卫后于她,其实很好。
卫后回到暖阁内,只听到叶贵妃的话,“她都嫁给独孤冽了,你还这么拉拢着”捧起茶杯,略有些烫手,但还是不想放下,因为,手上凉着。
“她是个不错的人当初,你不也想着要她嫁独孤若宇吗”卫后问着,见叶贵妃眉间有些紧,便又道:“嫁了独孤冽也是个好事,她的性子,寒儿制不住的”独孤若寒娶不了她,因为,钟离伊天生就是独孤若寒的克星。
回到府中,钟离伊身上有些不适,凉意越来越深了。
书蝶在一旁道:“王妃,您是真着凉了才小产了,不该那么冰天雪地的出去的,这以后要是落下病根可怎么好”
书蝶何时起那么嗦起来了钟离伊一笑,见书蝶在铺床。房内比外头暖了许多,独孤冽怕钟离伊冻着,更是接了地龙进来,所以纵是外头寒雪纷飞,屋内仍是暖如春。
“书蝶,没事的”拿起本书,随意翻着,“你去让无心来”今日卫后的话,上了心。虽不疑莫无心,但莫无心去寒王府,多少有些奇怪。
书蝶点着头,“是,要让无心来帮王妃看看的,伤了身子可不好”书蝶比钟离伊更紧张,“王妃身子才好了,可不能又出个什么事的”
莫无心过来时,钟离伊已经躺到了榻上,青色帷幔轻垂着。莫无心替钟离伊把着脉,又见钟离伊一脸倦意,便道:“你这身子,你也太不知道保着了。这皇后又不是你正经的婆婆,你为什么那么巴结着她她一叫你,你就屁颠屁颠的进宫去了反倒是冷宫那个忆妃,你就回来时在人家门口呆了半天,再不去了让独孤冽知道,又不定得怎么样了”话说完了,脉也把好了,帮钟离伊盖好锦被。
书蝶想着钟离伊今日未吃多少东西,便问道:“王妃,要吃点什么吗”
钟离伊笑着,对书蝶道,“我想吃些清淡的东西。”末了,又加一句,“你熬点小米粥就好”
书蝶知道钟离伊喜欢吃的,便出去准备了。
莫无心又道了,“这天下,你算是第二号傻子了”
“那谁是第一号呢”钟离伊问着莫无心,莫无心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这一点,早在当初醉心楼时,钟离伊便知了。
“独孤若寒啊”想也不想,莫无心便道了,“他一心一意喜欢你,却不知道你家那个妹妹对他情根深种了。呃”莫无心想了想,又急着道,“不对啊,第一应该是你妹妹”
钟离伊眼中有过一瞬的滞呆,但很快又恢复如往昔那般的淡然,“你去过寒王府吗”
“我去寒王府做什么”莫无心摇头,“我和哥哥进京是来找独孤冽的,找独孤若寒干嘛”望着钟离伊,眼里有些奇怪,“当初,我们是应独孤若寒之请来护你的,但那事之后,我们跟他就没关系了”
无心没有去寒王府不信,又再问一句,“我小产那日,你没有去寒王府”心里隐隐起了不安,好像知道是谁了,但不信。
“你小产那一日,我哪有时间去寒王府独孤冽这府里,连个女子都没有,出了那样的事,你又是冽王妃,太医们跟我哥哥都有不便,只有我忙着啊”莫无心盯着钟离伊看,“你这时候想起来问我你怀疑我做了什么事
还是说,你根本就认定是我下毒的”莫无心怒了,抬起手,冷声道,“又是谁搬弄是非的我莫无心做事,从来不阴的,就算要害谁,也没必要去下毒”狠的一拍床沿,牙咬得紧紧。
“等等”钟离伊急道,“我不是说你,只是问问罢了”见莫无心那般,便又道了:“你说府里没有一个女子书蝶不是在的吗那一日,她没有随我去寒王府啊”被里,指甲掐入了掌心。
“书蝶那天不在,连药都是独孤原在煎的”莫无心吼了出来,她性子本来就火爆的。
“是独孤原煎的药”钟离伊闭眼,似叹息了,无力的道,“无心,你先回去吧,我累了,想睡会”真累了,有些事,永远不知道该多好。
书蝶进来,端着清荷小米粥。见钟离伊似睡着了,便轻唤道:“王妃,起来吃些吧”
“书蝶,”钟离伊并未起来,只是微睁了眼,望着书蝶在榻上支起了小案,才道了,“怀民对你很好”
“呃”书蝶微一颤,话顿了下,再望向钟离伊时,脸上腾的红了起来,垂头,只默默的道:“书蝶只想跟着王妃”
钟离伊听了她的话,无奈一笑,“又没说让你跟着他”本来有些想吃东西的,可现在都没了胃口。“把那些撤了吧,不想吃了”
“可是王妃”书蝶急道,“你今天都没吃东西啊”
钟离伊摇头,“书蝶,陪我说说话”从来不是如此的,只是今天,想跟书蝶聊聊。让书蝶坐在了床沿边,笑笑,唇边隐隐有些苦楚,“记得,多年前,也是一个下雪天。”
多年前,那一个下雪天。
雪漫天飞着,只如抽棉洒絮般。
小桥畔,柳已枯,只余一树银雪。绿衣小姑娘在那站着,等待她的家人来寻。
“你是谁”那时,钟离伊不过七八岁。
“我叫书蝶,我在等人”小书蝶见着钟离伊,年纪虽小,但身上那一层冷清意已经初成,为何,书蝶不怕了。
钟离伊笑着,寒风起,身后那树雪亦随风而散,只如三月柳絮因风起。她见书蝶穿得少,不由道了,“天都晚了,你等的人怕是不会来了”
“姐姐,我跟你回家可好”书蝶不怕生,居然主动说了起来。
钟离伊微微一愣,“你不怕我是坏人”
“姐姐生得这么好看,自然不是坏人了”
回忆里,还有那么句话,“姐姐生得那么好看,自然不是坏人了”
而今,又是飘雪时,钟离伊轻问书蝶,“当年,你是真不怕还是真丢了”
“书蝶忘了”书蝶淡淡答,不再看钟离伊眼,只是转头望着窗外,雪,下得正紧。
钟离伊苦笑,“忘了有些话,是一辈子都不能忘的”是自己多疑吗但愿。于是钟离伊又道了,“去歇着吧”
“是”书蝶点头,服侍着钟离伊睡下,这才自己出去了。
“冽,你在哪回来可好”钟离伊在心里说着,“该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吗书蝶不是那样的人啊”独孤冽不在,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所有的事,只能自己去想,自己去办。
书蝶,是她下的毒吗钟离伊不想再想了,只因为,这个结果,让她害怕。
“书蝶,欠人的,终归是要还的是吗”何时,自己曾问过。
耳边响起书蝶当时的答话,“人一世,最大的债,就是人情债,还不清,也要还的”
书蝶,钟离伊是欠了独孤若寒的,而你,你欠了谁的呢纵是还不清,你也要还
一大清早的寒王府里,来人报,说是冽王妃到了。
独孤若寒似不信,问道:“冽王妃”离玉今日还未起来,钟离伊这么大早过来,有事
“是冽王妃,她说,有事来找王爷,在临江阁等”钟离伊没有进来,只是怕离玉会多想。
临江阁,青衫依旧,只不在那窗边,而窗外,白雪茫茫,再无斜阳。
“我猜你会来的”钟离伊笑笑,执起酒盏,“五哥”京里,除了独孤若寒,再无一人可信了。
独孤若寒点头,坐了下来,“怎么了”知道钟离伊不喜欢绕弯子,而自己,于她的事,也不想绕弯子。
包间里,就只他们两人,微有些暧昧的,但那两人心都不在那地方。
“五哥,”钟离伊以茶代酒,“钟离伊能信你吗”想信别人,却不敢再信了。眼里飘过黯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出了什么事了”独孤若寒问,钟离伊这般,是为何独孤冽不是有人保护着她吗为何她还会那么没有安全感
钟离伊摇头,想喝酒,只有醉了,才能解了千愁,但答应过独孤冽,酒,只能在他面前喝。“我知道是谁下的毒了”告诉独孤若寒,现在,也只有他能帮自己。
“是谁”独孤若寒问。
“当日莫无心可曾到过寒王府”钟离伊问,只想证实莫无心说的话,其实,已经差不多了。
“来过就是她指出画桃手上的胭脂盒有问题的”独孤若寒答,却突然发现哪里不对,总是说不上来。
“你确定是莫无心”钟离伊问,只是这话问得,有些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堂堂寒王爷,会认错人
独孤若寒先是点头,后见钟离伊脸色微变,便又回想了一回,那晚,莫无心还有那些话,那些举动
“她不是莫无心”独孤若寒抓着了什么,连连道,“她不是莫无心她是来栽赃嫁祸给离玉的,不是莫无心莫无心要过来,绝不是那样的”那晚,那个“莫无心”,只是想着给离玉栽赃,根本就没想过怎么去查下毒的事。而以独孤若寒对莫无心的了解,她是不会来寒王府的,更何况在那个时候,钟离伊身边根本走不开
酒盏跌落,摔碎。茶水溅起,心底冰凉一片。
“易容之术,有个人很高明”钟离伊不理会砸在地上的酒盏,只是道着,“五哥,我无人可信了”
“你说的是”独孤若寒也记起来了,初在江南见钟离伊时,钟离伊女扮男装,便是仗着她身边有个人极擅易容之术的,而那人,是,“是书蝶下毒的”不信,书蝶跟了钟离伊那么多年,是个极好的女子。
独孤若寒不信,若真是书蝶,那钟离伊的危险“你凭什么认定是书蝶就因她也会易容钟离伊,你可曾想过,若真是书蝶,那你身边可”可就太危险了,事情怎么会这样
“书蝶原姓常。”钟离伊缓缓阂眸,常,若非皇后提及,又怎么会联想到那个常太医呢“五哥可知当日替我把脉,说我无孕之人,正是常太医,而他所开的药方,却是堕胎药”险吗不险,书蝶其实真没害过自己。
“你是说”独孤若寒望着钟离伊,既担心她,又心疼她,“钟离伊,这还只是开始啊”你选择了独孤冽,以后要面对的,比这个更狠更毒数倍。
“我不曾怕过,只是,书蝶从未害过我我只想知道,书蝶是不是独孤若穹的人请五哥帮我查查”书蝶若是独孤若穹的人,那么,独孤冽去冀州的事,只怕已经走了风声。
“若是,你待如何若不是,你又待如何”独孤若寒问,这样的钟离伊,着实不舍。明明撑不住,可还是会死命咬牙挺着,只因,或是真的只因她想与独孤冽一起。
钟离伊摇头,“若是,那这么多年,我与书蝶这些情义,全成了空。若不是,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终是不知为何她会去下毒害离玉”想不透书蝶要害离玉的原因,这一点没弄透,所以,一直心里存着侥幸,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你今日出来,可有人知道”独孤若寒问。
钟离伊笑,虽浅,却让人心里暖暖起来,“我出来,他们不拦我的。”身为冽王妃,若连这点自由都没了,那就跟独孤冽真闹起来。想到独孤冽,不禁又问起来,“他还好吗何时回来”已经第二天了,再熬一天,他就该回了吧本来想等他回来的,但还是不放心。
终于像个小女子了,只是这个小女子,是别人的。独孤若寒长吁口气,“他好快回来了”想来,只有他好了,她也才会好吧钟离伊,你好了,独孤若寒也便不再有什么牵挂了。
这是一个远郊的小院子,偏僻得很,独孤若寒停了马车,扶了钟离伊下来。
郊外比京里要寒得多,钟离伊一下车,便冷得打了个寒噤,牙都颤了起来。
独孤若寒见状,忙解下自己那件貂裘衣给钟离伊裹上,边道:“若冷,便先上车,等我把人找出来再说”
钟离伊拉住独孤若寒,“五哥,你说的可是真”独孤若寒说,那个常太医就隐在此地,所以钟离伊才想急急来看的,她要知道真相。
院门开着,院里除了雪,便只有几只叫不出名的鸟时不时落下。
屋内传来声音,“你真下毒了”
钟离伊身一颤,是冷吧那声音,是常太医的。
“女儿不下毒,王道之会放过您吗”声音很熟悉,是书蝶的。
寒气倒吸一口,全入了心肺里,钟离伊抓紧了独孤若寒的手,亲耳所听,原来如此。
“你帮我把药换了,可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冽王妃还是小产了”常太医声音幽幽叹着,“这都是命啊,咱们挣不过的”
“女儿不信”书蝶声音里强压着悲痛,“冽王妃于女儿有恩,女儿不能害了她啊”
“所以啊,当日里,咱们答应公子的,一人弄掉一个公子总说,钟家灭了姜国,要让钟家后人不得好死。书蝶啊,咱们是姜国人啊,可不能忘了啊钟家,与我们,仇深似海啊”
“女儿什么事都可以做,只求不害冽王妃啊当年若不是她,哪有今天的书蝶宁可死了,也不能伤冽王妃分毫”书蝶的话,很坚定。
院外,钟离伊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了,望着独孤若寒,只示意他,回去。
回去吧,书蝶,原是姜国人,那么,她是王道之的人了。跟了自己那么多年,其实,她真的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
独孤若寒抱了钟离伊回马车,不语驾着回京。
“五哥,我想放了书蝶”钟离伊道。
独孤若寒点头,“放了她,那你又如何”反问钟离伊,你身边,还有可信之人吗独孤冽不会时时护着你,你该如何
“五哥不要担心我”钟离伊何尝不明白独孤若寒心中所想,“生死有命,都随他去吧”
猛然间,想起当时书蝶问:“小姐,若是有人本无心欺瞒你,只因一些原因逼得非如此不可。你会原谅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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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以为书蝶说的是离玉或是独孤冽,而今看来,她说的是她自己。
钟离伊当时答的什么来着,好像便是“随他去”
生死有命,都随他去
独孤若寒送了钟离伊回府,对于钟离伊,只能如此了。最后再说了一句,“钟离伊,记得,不管有什么事,我永远都在”
钟离伊点头,也只因他那一句,才会去找他。这世上,有个人,一直会保护着你,不需要太多的话。因而,一直安心着。钟离伊与独孤若寒,大抵如此。
书蝶何时回来的进了钟离伊房中,却见钟离伊一脸冷笑的盯着自己,书蝶心里有些慌,还是强笑着,“王妃,今天是怎么了”
“等你回来”指,何时又缩进了袖中,不让人看到。离心说,钟离伊一说谎,便会指尖轻颤,这一点,还是怕让人看出来。钟离伊说着,眼中的笑意还是掩不了。
书蝶不以为意,只是打趣着,“王妃怕不是等书蝶吧,是在等王爷回来吧”
钟离伊走到书蝶面前,似笑非笑,“等你说实话,你何时说呢”书蝶,对不起,只有逼你走了,才不会那般吧带着常太医远走高飞,不要再回来
“还请王妃说说”书蝶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想去猜,只想问个明白”钟离伊撑起身来,“书蝶,为何要害离玉”秋水似颤着,只是强忍着要溢出来的,尽力让脸回到淡然,却发现,已经满是泪痕。
“王妃说什么”书蝶微一惊,却还道:“害寒王妃”眼似乎看到地上有只蜘蛛爬过,在心上划了一道伤口,眼中,亦有一道。
“还要我说什么吗”钟离伊声音冷冷,脸上何时起,也有了寒意“出事那天,你在哪药是何人所煎”
书蝶一呆,“王妃说什么是书蝶下了毒的吗”
钟离伊眼里更寒了,“你易容成莫无心,去寒王府嫁祸离玉。这天下,除了木醉香,就是你书蝶易容之术厉害了若我没猜错,你本意是想害离玉,却没想到青梅让我吃了,所以,情急之下,你就去嫁祸离玉。”顿了顿,又道,“事情太仓促,你来不及多想,就易成了莫无心,只因认识莫无心的人少。”
书蝶听着钟离伊的分析,脸上一片白。
“你不想害我,想害的只是离玉,为何”钟离伊追问,步步紧逼。
书蝶退后一步,靠在了墙上,“王妃,你这是信我还是不信我”若说信,是因为,她认定了自己不会害她。若说不信,是她在这种时候,还会对身边人心存怀疑。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钟离伊吸了吸鼻子,有些堵得慌,“我不知道信不信你。”再看书蝶,她的脸上,满是泪,心中一痛,“真是你”原只是疑心,把所有线索连结起来,才会让她怀疑书蝶,但她真不想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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