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牢中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太阿,不要离开我。”言儿不知做了什么梦?把我的手攥得很紧,我也并不想那么做,可还是默默地将她的手指慢慢地弄开。
“对不起,我一向都是听你的话,这次可能……”我不禁把头抬高,怕眼泪撑不住,自己还是舍不得。
“骗子,说过要一直陪我的。”她醒了,顾不上揉揉惺忪的睡眼,双眸中动荡着泪珠,紧搂着我。
是否要走,是否要去将这件事做个了结,心中拿不定主意。
那个瘦弱的身躯紧紧地依靠在我的身上,她的喘息声在耳边萦绕,是啊,我要是因此死了,她怎么办?可是,父王如今的状况实在是让人痛心,我不愿看到他一步步沉沦,在他的有生之年的最后,落得被世人唾骂的下场,那个罪名,我宁愿自己去扛。
“小傻瓜,我怎么舍得呢?但是,这一次我必须了结,我想父王会体谅我的吧。”我明知结果,却还是要如此一意孤行,我深知她会支持我,就算别人都不理解,她也能够明白。
诗云:青山欲共高人语,联翩万马来无数。烟雨却低回,望来终不来。与妻在此牢中离,转眼风沙又几许。人海黄烟落,来日坟前聚。
“你是想!”她不由大惊,心惊胆战地抱得更紧,“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平安?如果我真的成功弑父,要想全身而退恐怕极难,但为了让她不必太过担心,只好承诺:“放心,你老公可是战王,不是名义上说说而已的。”
“嗯。”她噙着泪花,慢慢地松开,又怕我嘲笑,用手抹着眼角,被我一手抓住,我说道:“好了,不哭了,等我回来接你。”
就此离去,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个承诺,我恐怕要失约了。
我直入王殿,弟弟们都还在场,连二娘也都来了,现场原本的喧闹一下子变成了寂静。
“大哥?”
“中计了啊?”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虑啊。
“好,我决定参加选择!”这一话一出,再难回头。
“好,太阿,这才像我的儿子!过去的事既往不咎,斯界的死就当是意外事故,来,让他们看看你战王的实力。看看我未来的接班人有多么强大。”那是父王与我说过的最后一句打进心中的话语,然而,之后,他的目光开始黯淡,我知道,那意味着,父王的期限不多了,必须速战速决,可是?
我的对手?却必须是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默默注视着的弟弟们。我痛恨这场莫名其妙的规则,宇宙,你赐予我父王生的希望,又何必让他经历失去儿子的痛苦,而且,必须借助我的双手。
当我此刻举起太子剑,我就感到了罪恶,虽然说,要杀死殿王级别的弟弟们,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可是我下不了手。
“哥哥?”凌王也在犹豫着,第一战,我们变成了对手,毕竟兄弟中,我们属于长者,有着表率作用。
凌王本不应该加入其中,因为他并不知道,当他从另一个平行宇宙回来时,却已经陷入了陷阱之中。而我,也是如此。
“凌,咳咳,你难道甘心看着父王就这样死去吗?”那种请求的哀悼声,绝不是出自我那伟大的父王,可是,事实是如此残酷,晚年的父王,却违背了他一贯的原则。
“大哥,对不起了。”凌王迫于无奈,只好闭上双眼,他知道,我们两个交战,必定会对彼此有所伤害,他不愿意让双眼沾染那所谓“逆兄”的罪名。
“弟弟,没关系,我想明白了,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干嘛那么认真呢?来,动手吧,你再犹豫,我可要先让你出局了。”明明情况紧急,但我必须假装镇定,假装得无所谓。
“这?”凌王最后看了一遍二娘,“母妃,我?”
“……”二娘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二娘?”我知道,如果她不同意,凌王不会动手的,而如今的兄弟之间,只有凌王能够杀死我,我必须借助他,帮助父王解脱,“二娘,儿臣,虽然不是您所生,但是时常记得您的教诲,长兄者,承担弟之难处,解家之困处,以此方得大兄。如今,父亲危在旦夕,弟弟们又都为难,求您让他动手吧。古往今来,战场无兄弟,堂堂较量一番,也算了了父王的教育苦心。”
“太阿……”这是二娘第一次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待我,过去,我们之间或许存在着这样那样的误会,但是,此刻,她从我坚定的目光中,看到了,我心中的那份心意。倘若,母子间,曾经隔着滔滔江水,如今,便已是乘风破浪,彼此相知。
“那好吧,凌儿,全力以赴,不要辜负你大哥的心意。子休,虽说这是不得已的争斗,但是,你也要小心,不能够舍生取义。如果可以的话,我多么想要自私地让你们都留下来。可是……”二娘默默地侧目,望向君椅上的父王,不禁叹息。
凤冠霞帔,本应自豪万丈,却因局势困心,以至于,双眉紧皱,难得舒展,忧忧怯怯,欲言又止,静观之,只是心中杂乱,好似日落日起,只是浮云蔽天,让人难以捉摸,是对?是错?只好,暂且答应,也是为了保夫一命。
“大哥,兄弟手足情谊,弟弟不敢忘却,虽然我们并非同母所生,但是你我彼此相知。我明白,您此刻的痛苦。试问,同为父王之子,我看到他那副模样,又怎能不有所痛心。我远从它界而来,却遇此等祸患。也许,这是早已注定的宿命,对不起,大哥,您务必保护好自己。”凌王最后的一声提醒过后,我察觉到空气中一股浓厚的杀气,就如同深渊中的巨蛇,腾空而起,想要吞没整片天地,气势浩荡,王者之气,激起了体内的潜能。
“要开始了吗?”我叹了一口长气,也做好了准备。今生,我打过太多的战役,被世人称作战王。虽然,我并不想打着一场毫无意义的战役,但如今弟弟也醒悟了,我也应该醒悟了。
这场该死的宿命,我要在此刻为你画上终点。为了以防伤害更多无辜之人,我必须改变些什么。
“圆罗天罡剑法——”我默念心诀,太子剑在手中挥舞,我不愿意开启体内的武系统,因为强大,而容易伤害。所以,我只想凭借双手,尽管对于凌王的魔灵,有些招架不住,可我还是拼了命的抵抗。交战之间,我默默观察父王,原以为,这样做,或许可以借助他的同情,让他醒悟,但是,他的目光早已失去了光彩,满面怒容,口中只剩下责备,而我,无奈,这才做出最终的抉择。
当我的双眼正式变得金红,体内的能量滚滚不止,满头的白发,是那历练的见证。
“大哥,不要啊——”凌王发现我的目标转移,意识到接下来的大胆之举,放声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刚打算用魔灵束缚我的身躯,可是惑星斩已经发动了,剑刃凝结了星河霸气,魔灵根本无法接近,并且,我也已经做好最后的准备了。
“父王,对不起。”我含着泪,隐隐哭泣,运转武能,灌输全体,瞬间提升自身速度,从他身边穿过。
一剑穿透湘王心,落得不孝大罪名。兄弟皆度反成仇,无奈含恨钟离去。杀死自己的父亲,是我今生最大的过错,父王,希望您能理解我这么做的初衷。
“啊!”原本世间,我就只剩下父王、以及两个弟弟,算得上信赖的亲人,如今他死了,我的精神观崩溃了,就像是辛苦建造的大型工程,亏于一篑,江水冲破了一切。
“大哥?”凌王从我那陌生的神情中,看到了绝望,他知道,此时的兄长,已经不再是那个熟悉的兄长了,而是一个被仇恨所蒙蔽的可怜人。他也知道,接下来,我所会做的一件事,必定是毁灭宇宙,以报害得他如此之仇。
“父王!”宁王、孱王以及其他的弟弟们,都跪在父王冰冷的身躯旁,父王的身体逐渐消失,他最后还是要回复宇宙了吗?
“子休,你个混蛋!为什么?”暗王痛不欲生,怒气焚烧万物,天空笼罩乌云,雷鸣电闪,风如狂虎,怒袭面。
“天到终时自有命,父王的生命也早就需要了结了。如果说,牺牲我们的父王,能够救济普天之下的人民,也值得了。”我潸然泪下,“况且,那个恼羞成怒、昏庸无能的老者不是我们的父王。父王,体恤民情,受人爱戴,待我们更是慈爱有加。但是,如今他步入晚年,他的心灵已经死了,那又何必让他的躯体痛苦地活着。”
此刻的暗王哪里听得进解释,在他眼中,现在只有一个事实:我杀死了他的父亲。他一拳打在我的鼻梁骨上,虽然他伤不到我,但他还是要借此将心中对我的恨排出来一些。
“给我滚!父王尸骨未寒,你这废物在做什么傻事,等我向这该死的宇宙算账,再来找你。”我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暗儿。”二娘连忙帮他治疗。
“哼,哼——”他大声抽噎,“呜呜呜——父王,都是我没用,想为您讨回点公道都办不到。”
“五哥,别伤心了。大哥为了成王,早已迷失了自我。”熙王安慰着,他轻拍其肩,希望暗王能打起气来。
“六弟?你说得对,大哥已经修习魔法忘了自我,所以才会起了杀念,如此的话,我们绝不可让他为王。”暗王抹去泪水,双目通红地瞪着我。
或许,也正是我这一举动,弄得众叛亲离,弟弟们联接成统一战线,而一致的目标则是,杀戮,杀了这个罪大恶极的兄长。
“子休大哥,已经开始暴走了,我们必须去面对这可怕的现实。”凌王沉重地下达最后的指令。
“明白了,二哥——”宁王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时空镜在我的上空回旋,慢慢发出些微的光芒,“定时!”
瞬时间,光芒万丈,从镜中散发出来,笼罩我罪恶的身躯。我无法舒展身体,也因此变得更加暴躁。
虽然说,我的武能无法使用,但是我修习的魔能,不受时光控制,异常躁动的能量,不禁让他汗颜。
“四弟,这样就足够了,接下来,交给我吧。”孱王从小就看我不顺眼,他认为我越出色,他就显得越没用,而且一直深信是我让父王去指责他的过错。如今,他获得了这个机会,自然是努力把握。
红发泪潸潸,刀转乾坤复。平乱自有能,唯此有孱王。
他双手聚集了转换魔能,灼热的能源穿梭在我的四周,这是一种能够平息万物的能力,我逐渐失去了行动力。
“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先让开,我来进行审判!”隽王走了出来,从刚才起,他一直保持着沉默,那是因为他不希望与我这个亲兄长,有所冲突,而现在,或许是躲不过了。
“子休大哥,隽常记母妃生前所说,无论是非至亲,罪则处之。如今您知法犯法,明知处死王者乃是大罪,却还是选择了这条道路,虽然,我明白你这是为了帮父王解脱,可是,对于意图破坏宇宙,破坏父王苦心一生的结晶,恕我不能放过。”他轻叹息,双目金黄,发出的光辉,更让我感动从未有过的恐惧,那是所谓的审判之眼,可以洞察万物的本质,这是他最后进行的一次确定。原本,如果我只是为了帮父王解脱,并不会惹来杀身之祸,但是此刻的我,脑中只剩下仇恨,我想要摧毁一切,用我所拥有的能力。
“唉——”他无奈地叹息着,双手交合,十指相交,念动着法诀,“太阿,已确认其罪过,且居心叵测,意图毁灭八界,处决——”
“子休!”二娘的呼唤声慢慢减弱。我已陷入无尽的处决深渊。
“嘻嘻——”众人之中,是一声冷笑。
……
“子休!”徐徐赶来的她,还是晚了一步,我已经被收服了。就只剩下几个钟头,处决境界就将发动最后的终结。
粉面如花,乌丝清秀,双眉修长,迷人细眼。小巧鼻子,不失直挺,樱桃嘴,却显娇美。端的是凤琳贵衣轻搂身,凰威四杨九川平。纤纤素手,轻萦绕蓝带,如雾缥缈,若有若无。
“大嫂?”众人皆都跪下,“请原谅我们的擅自主张。”
“小言,这?唉,子休过于冲动,杀了他的父王,你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二娘叹息着,并解释着,她的声音已不再像往日般让人讨厌,反而感动些许的亲切。
“子休,你不是说过,这场战役,你不会有事吗?”言无奈地低下了头,沉重地请求着,“隽,求求你,放出你哥哥吧。”
“大嫂,这?”隽极为为难。
“对不起,大嫂,这或许我们无法办到。”宁王试图解释。
“你闭嘴!你与太阿同母所生,若不是你定住他的时光,他岂会被他们擒拿,试问,你们的哥哥何罪之有?父王年老体衰,被体内的戾气所利用,难道你们也要因此自欺欺人,说那还是你们的父王吗?父王,生前乃是忠善可亲之人,那个行尸走肉的他,早已死了。你们的哥哥,杀死一个死人,帮其解脱,有何过错!”言放声说道,指责声,深入人心,弟弟们都不禁愧疚。
“可是,大哥,已经被蒙蔽了。”暗默默地站立了出来,将伤势给嫂嫂看,血肉模糊,让人不堪入目。
“小叔,你?”言不禁大惊。
“是的,也正是因为哥哥跟父王一样,所以我们无奈做出相同的选择,哥哥现在眼中只有恨,没有兄弟,没有夫妻。”暗王将伤势又进行遮蔽,退了下去。
“小言,如今你明白了吧。子休是未来的继承人,从小能力就比其他的兄弟出众,倘若不这么做,试问,又有谁能够阻止他。”二娘继续劝解着。
“可是,可是!”言变得异常激动,“倘若太阿真的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会变得更加可怕。”
“什么?怎么回事?”隽突然意识到境界中发生着什么奇怪的变化,一股从未见过的战力释放在结界中,嘶——结界即将被撕毁,光靠蛮力就摧毁了处决次元,倘若完全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母妃,这怎么办?”凌王察觉到这样下去,局势转变,意味着一切,都将走向终点了。
“那样的话,只能让你们其余的六人合作,歼灭子休。我想,他应该能够理解吧。”二娘挥了挥手,做出这痛心的决定。在她眼中,我是第一次像是亲生儿子那般重要,而且,她也对我的才能感到不舍,她虽然不甘心,但也一直都默默关注着我,越来越强。
“魔灵海势!”凌王蓝瞳闪,绿光影,宝扇释放出压制能量,填补了次元的漏洞。
“转元息心!”孱王默念心诀,次元外壁,出现了金黄色的安抚之力,形成了一个球体。
“时间恢复。”宁王含泪解除了我被冻结的时光,以延长我还保持冷静的时光。
“法劫!”隽一声令下,次元中沾有王族之血的戮箭。穿透我的身躯,万箭穿心。
“暗无——”暗王用暗焰燃烧着次元。
……
就这样,我从次元的废墟中掉落了出来,早已是一躯寒体。
“子休!”言急忙将我搂在怀中,尽管我也不可能醒来,她也还是要呼唤我,“醒醒,醒醒——”
“大嫂?”众人看到远方这副情景,也不禁感到伤怀。
正在悲痛之时,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大哥,我回来了!”
众人,遥望远方,却见是她?
“空蓝,你这丫头,怎么现在才回来!”二娘训斥着。
“母妃息怒,儿臣这不是回来了吗?子休大哥呢?我找到帮助父王度过此劫的方法了。”她笑道,“二哥,大哥去哪儿了?”
“唉——”凌王长叹一声,将手指向远处的一角。
“大嫂?她在哭,她手中抱着的?难道说!”空蓝立即转移到那个位置,却看到了一副惨状。
君离兮,唯有红颜哭泣。兄哀离,不曾多言一语。
苦人心,愁断肝肠抽泣。留寒驱,已无回天之力。
寒骨萧然,宛若死神之手中亡徒,链条束缚,勾走了魂力,紧闭双眼,鼻间,没有了半点气息,只剩下一躯冰冷的尸体。真让人痛心,想起他当初风光一时,威风凛凛,手持天子剑,骑着万里卢,驰骋沙场,真战王也,而如今,魂归西也。
“太阿哥哥?”空蓝默默地让泪水流过面颊,“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晚了,对不起——”
她跪在了地上,向言赎罪,头与地面紧紧接触。
“空蓝,事已至此,你不用再感到愧疚了。”言的脸变得黯淡,默默地垂着,“告诉二娘他们,我要和子休去一个安静点的地方。”
她带着我离开了这悲伤的世界。
“大嫂!”空蓝想要挽留,却根本无能为力。
“一切都是命啊——”二娘叹息着。
……
言带着我的遗体来到了一个空白的世界,这是父王生前曾说过要给我的礼物,也就是第八个世界。预言书上,明显地记载着:八王七帝,或许正是应照在此。
她让我躺在她的膝上,哭泣着,“骗子,你真是世界上最伪善的人。你不是说过,你要继承你父王的使命,怎么还没完成,却先倒下了?子休,算我求求你,我这辈子,从未这般求过你,醒来吧——”
“没用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刺耳的声音。
“是你!”言双目仇视。
“哎呀,大嫂,何必那样看着我呢?大哥也真是傻,竟然把父王给杀了,他还真是冲动啊。”他扬言笑道。
“是你害死了他?”言慢慢放开了我。
“怎么会呢?我哪有那个本事啊,你不也看到了吗?我根本就不需要动手,大哥不是自称战王吗?怎么战到最后,把命都给战没了。”他更加肆虐地笑着。
“你这挨千刀的家伙!”言聚魔成刃,顿时爆发了帝者之气。
“呀呀呀,如果我打不过你,我会来这里吗?”他轻蔑地笑着,“虽然说,您跟我那总算是死了的废物大哥被愚昧的世人称作是天才,但是天才跟神之间,果然还是有一段距离啊。”
“哼!”言毫不多言,砍了过去,但是怎么砍也砍不动。
“怎么了?您就只剩这点力气了?”他毫不在意言的攻击。
“帝者之力?你身上怎么会有空蓝的能力?”言不禁大惊,要知道,同样是帝者,是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哪怕自己实力再强。
“这个问题,或许得等你死了才会知道。”他一手掐住言的脖子,将她摔向了远处,然后又追击过去,朝着背部,重击扣下。
言重重地摔在了碎石间,不甘心地流着血,顺着嘴角流下。
“不行,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如果连我也死了,太阿就什么也没有了。”言思索着。
“哦?怎么不跑了呢?”他逐步逼近。
“你知道回源期,意味着什么吗?”言望向远处星河间划过的道道光痕。
“我并不在意,那对我没有任何威胁。”他笑着。
“但是,那对于我来说已经够了。世玄——”言的能量因为回源期而变得强大起来,能量波划过四野。
“哼,真是个疯子!该死的回源期,要不是因为会增强圣力,我就可以杀了她,算了,反正大哥死了,就足够了,能够造成的威胁就消失了。”他被划伤手臂,灰冷地逃离了。
……
“子休,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这么做,你是不会同意的,但是,属于你的,我终归要还给你。”言将太子剑举起,刺向自己的心窝,让鲜血,流淌在我的身躯上,并且将魂力,透过双嘴之间的紧紧接触,送回我的体内,开启魔法最高奥妙禁术,生死相承。
“子休,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那宿命之中记录的一切,只能让你自己去探索了。”言的意识即将消失了,我们共同流下了泪水。
我的手指慢慢能够运转了,但是,隐约间,我听到了她的话语,泪水湿透了我的双眼,我不愿睁开,不愿看到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