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辰怔了怔,良久才道:“其实你们长的一点都不一样。”
“快回去吧,不早了。”
他语气有些微微的不耐烦,今天他喝的有些醉,也不知道凌远被送去了哪儿,江流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街上。
他依稀记得这个女人告诉过他名字,但是每一次,他关注的重点都不是这个,所以现在,他还是不知道她叫什么。
走了也好,走了,霍辰东就不会再伤害她了。
霍斯辰顿了顿,目送着女人远去的背影,慢慢的走了回去,凌远还在原地等他,见到他回来,红着脸道:“我叫了代驾。”
他也喝了很多酒,脸上红彤彤的。
霍斯辰笑了笑,走到车门旁边的时候一脚踩歪差点摔一跤,幸亏凌远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
程锦素本来反锁了两次门才觉得安心,但无奈躺上床的时候习惯性摸手机,却没有找到,房间里面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仍旧不见踪影。
难道是吃饭的时候丢在楼下了?
可要是丢在了楼下,这个时候佣人应该也给送上来了呀。
她无奈的挠了挠头,决定下楼去找找。
吃晚饭的时候霍斯辰和霍辰东都不在家,应该不会这么巧她出去的时候就回来吧。
程锦素打开门,还未走到楼梯口,便闻到了一阵飘过来的酒味。
是谁回来了?
她皱了皱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管是谁,反正手机里面没啥,明天再去找。
“程锦素。”
熟料,刚刚转身,那人就上来了。
程锦素后背发凉,僵笑着迎了上去。
倒霉的时候,果然喝凉水都是要塞牙缝的。
她转过身,和霍斯辰隔着两步远的距离,笑眯眯的问,“霍四少有什么指示吗?”
“我大哥呢?”霍斯辰扶着墙壁,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依靠在了墙上,笑眯眯的望着她。
“不知道,不在家。”程锦素笑了笑,“你要是想知道他在哪儿可以给他打电话,我不是他的秘书,不知道他的行程啊。”
霍斯辰弯了弯唇角,暗黄的灯光下,他的脸柔和的有些不像话。
他闭着眸子,良久,长长的睫毛才轻颤着打开。
他的目光牢牢的锁着她,因为喝醉了酒,一改往日的侵略和霸道。
程锦素屏息,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目光中的缠绵和深情。
明明知道这样的对视不对劲,可是,她的脚步却仿佛忽然之间被人定住了。
目光被吸引,她能够清楚的看见霍斯辰的右手伸进了口袋,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什么东西。
时光仿佛被定格。
那是一只白色的玫瑰!
他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来的花递到了她的面前。
那朵白色的玫瑰颤颤巍巍的舒展着花瓣,许是被挤压过,一半蔫着,一半舒展着,绿色的枝叶被他轻轻的握在手心。
程锦素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着,她的脑袋轰的一声,血色全都涌到了脸上。
她对这样的浪漫完全没有一丝的抵抗力。
昏黄的灯光,他小心翼翼的握着手里的白色玫瑰,望着她的目光几近虔诚。
程锦素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不喜欢吗?”霍斯辰歪着头问,他的眸光迷离而又失落,程锦素一瞬间竟不忍拒绝。
她的手指动了动,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快的一闪而过,却无论如何回想,都抓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但那种感觉忽然的就来了。
她猛地转身,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像是毒蛇冰凉的身子爬过手背,程锦素觉得自己就要完了。
可奇妙的是,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向一个绝境。
霍斯辰,该死的霍斯辰!
程锦素揉了揉脑袋,转身扑到了床上。
这个晚上注定是个无眠的夜,程锦素辗转反侧,一直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她一整夜心思不宁,梦见自己变成了一片湖,有人却往里面丢了一块石头,所有的湖水都朝着那破掉的洞里往下坠。
她惊出一声冷汗,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肚子一阵钻心的疼。
程锦素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这熟悉的坠疼,一定是大姨妈来了。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急忙朝着卫生间里跑了过去。
再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色已经一片惨白。
程锦素骂骂咧咧的上了床,拉高被子将身体紧紧的蜷缩了起来。
这个老毛病如影随形的陪了她好些年了,一直没见好,每一个月都有这么一天生不如死。
“大少奶奶,早餐准备好了。”门外忽然传来佣人的声音。
程锦素刚想从床上爬起来,身体就不争气的倒了回去。
额头豆大的冷汗往下滴着,程锦素死死的咬住了唇。
好疼!
像是有人在用力的拉扯着,一阵一阵的绞痛。
“大少奶奶,早餐准备好啦。”门口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不吃。”
程锦素吃力的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小的可怜,她卯足了劲儿说的话,也不过只有自己可以听到而已。
“怎么了?”门外传来霍斯辰的问话声。
佣人道:“大少奶奶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霍斯辰皱眉,“或许是还没有醒吧。”
佣人点了点头,“那我待会儿再过来叫她。”
她刚准备走,霍斯辰忽然又叫住了她,“你去找张妈把备用钥匙拿过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佣人嗯了一声,急忙去拿备用钥匙,不一会儿,程锦素便听到房门咔擦一声被人打开了。
她盖着被子惨兮兮的想,原来还有一把备用钥匙在呢。
“程锦素,你锁门干什么?过来开门!”
霍斯辰打开门,看见房门背后反锁的一根铁链,脸都黑了。
透过门缝,依稀可见床上蜷缩的身影。
程锦素在床上呻吟了两声,本来不打算理会她,但霍斯辰这个人,要是他想干的事情你不顺了他的意,恐怕之后又要被找麻烦了。
无奈的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程锦素觉得自己走路都是飘的。
她觉得自己手指都在发着颤,伸手将反锁的铁链取了下来,踉踉跄跄的朝着床边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