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一片苍白,额前的发丝湿淋淋的黏在脑门上,霍斯辰微微皱了皱眉。
“你怎么了?”
他走上前,目光在程锦素的脸上扫了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程锦素身体里都是汹涌的疼,小腹一阵阵的绞痛,让她几乎想要在床上打滚。
双手用力的按着小腹,程锦素觉得时间慢的像是被无线拉长,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时间却只堪堪过了几分钟。
又一会儿,房门再次被人推开,程锦素闭着眸子,已经无暇去看进来的是谁了。
“程锦素,起来喝点热水。”
霍斯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程锦素虚弱的睁开眼,发现霍斯辰手里端的不是白开水,而是热腾腾的红糖水。
她的脸一红,老老实实的伸手接过了杯子,身上却忽然一凉,被子被他伸手掀开了。
程锦素只觉得一个热腾腾的东西被扔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低头一瞧,发现是个热水袋。
她什么都没有说,霍斯辰居然知道她是大姨妈来了。
而且,该做什么居然这么清楚。
想必是以前就做过很多次了。
程锦素端着热乎乎的红糖水心想,大约是唐菲菲也有这个毛病吧,所以霍斯辰做起来如此的熟练自然。
“好好休息。”霍斯辰帮她拉了拉被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程锦素喝完了红糖水,又躺下去休息,虽然一直催眠自己快点睡着,但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怎么也无法入睡。
这么细心的霍斯辰,谁都是无法抵抗的吧?
……
在床上一直躺到下午六点,程锦素去浴室里面洗了个澡,肚子已经不疼了,现在又可以活蹦乱跳。
这个老毛病陪伴了她好些年,每次只疼半天,半天过后就一点都不疼了。
程锦素吁了一口气,这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素素,你哪里不舒服?好些了吗?”霍辰东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程锦素下意识的一惊,转头见霍辰东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笑道:“嗯,没事了,早上有点胃疼,现在没事了。”
霍辰东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眉道:“脸色这么苍白,怎么没有请医生过来看看?”
“没事的。”程锦素伸手把他的手掌拉下来,笑道:“小毛病,很多年了,我有吃药。”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告诉霍辰东自己是怎么了,这么私密的事情,她自觉和霍辰东还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
“那你也不能到现在都不吃饭。”霍辰东站了起来,“我去叫他们准备点粥给你送过来。”
程锦素点了点头,不提还好,一提她才发现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都没有吃,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只不过她懒得从床上爬起来。
只是,她想吃的不是粥啊,是大鱼大肉好么。
程锦素砸了砸嘴,勉强点头。
霍家佣人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不一会儿,香喷喷的粥就端到了床前,霍辰东想喂给她吃。
程锦素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她接过粥,舀了一大口往嘴里喂,烫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慢点吃。”霍辰东笑着道:“又没有人跟你抢。”
程锦素尴尬的笑了两声,不敢看霍辰东的眼睛。
她一直想和霍辰东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这个男人却总想着怎么接近她。
只是,她却对他生不出一丁点儿的喜欢来。
程锦素坐在床上发呆,一个星期了,霍辰东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都会送她不同的礼物。
整个霍家静悄悄的,霍斯辰好像忽然不见了。
七天的时间,她在家里的时候总不见他的人影,她躺在床上了,才听到霍斯辰回来的消息。
她听说霍斯辰的爷爷马上就要生日了,貌似就在明天,觉得他约莫是为了这件事情在忙着。
可,那天的事情,她一直想跟他说声谢谢来着。
……
尹家门外。
凌远忍不住再次确认般的问道:“少爷,您真的不进去吗?今天是老首长的生日,你……”
“你进去吧,帮我把礼物带进去就好了。”霍斯辰挥了挥手,望向他道:“见到你爸了代我给他问声好。”
凌远叹了一口气,“你总是这么拗,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霍斯辰弯唇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什么笑意,“别墨迹了,快进去吧,今天明天放你两天假,不用回霍家。”
凌远叹息点头,霍斯辰目送着他的身影走远,只觉得心底一阵说不出的落寞。
除了在国外的那五年,每一年爷爷生日,他都在门口坐好些时候。
今年也不例外。
霍斯辰从车子里面拿了一支烟,刚准备点上,想起那人不喜欢自己抽烟,又准备灭掉。
“今天爷爷生日,可以抽一只吧。”他忽又笑着安慰自己,点燃了烟。
夜里明明灭灭的星火燃起,霍斯辰眯了眯眸子,他来的很晚,特意挑了不会有人再过来的时候,没有人会打扰他。
二十几年来,最让他快乐的时光,是在外公的家里度过的。
他想起那些快乐的童年,心里忽然酸涩的厉害。
“斯辰……”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霍斯辰的手一僵,夜色里,迎面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朝着他步履矫健的走了过来。
明明就是很平常的一个画面,却忽然让他有些湿润了眼眶。
“奶奶。”
“你还知道叫我奶奶吗?”尹老夫人狠狠的瞪他,“还不从车子里面滚下来!”
霍斯辰依言开了门,老夫人劈头就朝着他锤了过来,“臭小子,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进来看看?”
霍斯辰低头,老夫人忽然哽咽道:“你这个傻小子,怎么就这么犟,你爷爷不过一时气话,你们两个倔驴子,谁都不肯低头。”
霍斯辰抿唇,“这不是得了爷爷的真传吗?”
老夫人破涕为笑,“今天奶奶亲自出来接你,你进去吗?”
霍斯辰顿了顿,叹道:“奶奶……爷爷不一定想见到我的。”
“说什么胡话,在爷爷奶奶的心里,你不姓霍,你姓尹,走吧,你爷爷虽然嘴硬,可是这么多年来,也是最疼你的。”
霍斯辰目露挣扎,他也想进去看看爷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