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呱呱带着刘晓靓和虎皮鹦鹉进了包厢,至于海东青,由于个头儿太大,属于猛禽,被ktv服务人员拦在了外头。
包厢很暗,人不少,没几个人注意到李呱呱和刘晓靓。
李呱呱审时度势,笑容满面寒暄身边人,装成“咱们是兄弟”的样子,顺便寻找赵二苟在什么地方。
他想好了,自己人单力薄,以寡敌众不是对手,落雷术伤不了人,没用。更何况这地方黑不隆冬的,就算给谁劈个脸儿黑,也不能引起对方混乱。所以,要避过众人目光,让刘晓靓找到赵二苟,单独把他骗出去,骗去僻静的小胡同,再让海东青好好伺候伺候他,伺候完再把他劈个外焦里嫩。
嘿嘿,不错!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李呱呱深刻理解了一句话真理:计划不如变化快。
就在李呱呱意·淫赵二苟被海东青肆意凌·虐的场景时,虎皮鹦鹉说话了。它站在刘晓靓肩膀上,拍着翅膀尖着嗓子狂喊:“李呱呱要杀人啦!李呱呱要杀人啦!赵二苟你受死吧!赵二苟受死吧!”
这会儿刚好没人点歌,屋里还算安静。虎皮鹦鹉嚎咾一嗓子,把大伙儿都惊着了,受惊最严重的就是李呱呱。他猛地转过头,盯死了虎皮,考虑晚上要不要吃红烧鹦鹉。
有人关了音响开了灯。
李呱呱、刘晓靓和虎皮鹦鹉瞬间暴露在灯光下。
包厢里大约有七八个男的,五六个女的,衣衫不整或站或坐或卧分布于包厢各处。此刻,他们的目光全部汇聚在李呱呱身上……毕竟,虎皮拉了一手好仇恨!
被众人目光聚焦的感觉实在不大好,李呱呱感觉十分危险。怎么办?怎么办?能怎么办?既然碎嘴子虎皮已经把话扔出去了,自己总得像个爷们儿一样站出来承担这一切吧?
他扯扯衣裳,向前一步迈出,昂首挺胸扯出个僵硬的微笑,对众人说道:“请问各位先森,需不需要果盘儿?”
众人一听,目光立马松懈下来,有两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转身问那几个妹子:“要果盘不?”
几个妹子摇摇头,男人便朝李呱呱摆摆手:“不要不要。”
这时,一个皮肤松弛,长相猥·琐的男人拨开挡在眼前的几个人,望向李呱呱。李呱呱一看,尼玛这不就是赵为民他叔赵二苟么?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让他认出自己,省着生出什么麻烦来。
李呱呱连忙低下头,转身想走,可还是没有逃出赵二苟的目光。
“哎?那小子你过来过来,怎么看着眼熟?”赵二苟一开口,立马有人要拦李呱呱的去路。
这还走不了了?李呱呱苦笑,这是逼哥发威啊!
他避过人群,迅速伸出左手食指,对准……自己的脸。“啪”一声,李呱呱感觉浑身上下一股暖流经过,挺舒服。
这是李呱呱第一次自己劈自己,没想到感觉还不错。
随后,李呱呱黑着张脸,微笑转身,望向赵二苟:“请问先森,找我有什么事?”
赵二苟一看李呱呱那张黑脸,有点纳闷儿:“怎么……这么黑?刚是我眼花认错人了?”
他朝李呱呱摆摆手:“行了行了,没事儿你们出去吧。”
李呱呱没动,寻思找个理由把赵二苟单独骗出去。
结果,迟则生变,李呱呱稍一犹豫,赵二苟看到了虎皮鹦鹉。
赵二苟眼睛一眯,站了起来:“不对,这鸟……”
李呱呱一听,郁闷了!尼玛这货记性不错啊,在楼道里见了一次,不但认出自己,还能记住虎皮。待会儿给他骗出去,非把他揍失忆了不可!
来不及多想,李呱呱伸出手指,对准虎皮鹦鹉。
“啪”一声,虎皮鹦鹉身上羽毛飘起一股黑烟,味道跟烤家雀有点儿像。虎皮一个恍惚,晃悠一下,随后低头看看自己的毛儿……原来是绿的,现在是黑的,原来十分匀称,如今成了斑秃。
它尖声大叫:“尼玛,尼玛他劈我,李呱呱不是人啊不是人!晓靓替我作主,晓靓替我作主。我这毛儿,我这毛儿啊!”
赵二苟被闹得头疼,见李呱呱跟鹦鹉那倒霉样儿,皱着眉头说:“去去去,都出去吧,闹得慌。”
李呱呱心想,这会儿让我走我还不走了呢。我把自己劈个黢黑,把鹦鹉劈的跟个戕毛鸡似的,能这么轻易说走就走了?
“这位先森,请问您的名字是否叫做赵二苟?”李呱呱彬彬有礼,笑容恰到好处,一口白牙在黑脸的衬托下格外抢眼。
赵二苟仔细打量李呱呱,点点头说:“是我,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刘晓靓凑到李呱呱身边小声说:“咱快走吧,根本打不过!我顶多能消灭五个,再多不行了!”
李呱呱权当没听见,对赵二苟笑道:“先森,本公司推出有奖回馈活动,您成为第二十三位幸运消费者。请您跟我一同去活动场地领取奖品。”
刘晓靓跟秃毛鹦鹉都惊呆了,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是不脑子被自己劈坏了?
赵二苟一听有奖品,乐了:“啥奖品?值钱不?嘿!我赵二苟还能摊上这好事儿呢?不错,不错,走走走,带我领奖去。”
这就是典型的利令智昏,一听领奖,不管不顾就跟人走。
李呱呱连忙在前面带路,赵二苟紧随其后,刘晓靓带着虎皮鹦鹉断后。
身后一帮人有意要跟着,可赵二苟怕人跟他抢奖品,死活非要一个人去领奖。
虎皮鹦鹉站在刘晓靓肩膀上,极小声地嘀咕了句:“领奖领奖,领个大傻鸟!”
显然,大傻鸟是说海东青呢。
出了ktv,赵二苟问:“在哪儿领奖啊?到底啥奖品你也不说,我一个人能拿得动不?”
李呱呱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先森莫着急,就在前面园林……旁边,奖品是一张价值五百元的大润发购物卡。”
刘晓靓跟虎皮又惊呆了,呱呱哥要不要这么机智!?
赵二苟一听,乐了:“嘿!这玩意儿实惠,用起来还方便。”
想想刚才没让那帮小子跟来真是明智,不然这帮货非张罗着让请客不可,到时候五百块钱一晚上就得打水漂儿。赵二苟挺高兴,不知不觉加快了步子,甚至抢在李呱呱前头,朝园林那边一路小跑儿。
看那背影,简直迫不及待。
李呱呱慢走几步,跟刘晓靓嘀咕:“你看赵二苟听说有钱拿,这精神头足的,跟抢金子似的。同样是偷儿,再看咱小民,面对金钱根本没点儿紧迫感。就小民那性格,吃粑粑都抢不着热乎的!”
刘晓靓瞪了他一眼:“放心,回去一定原话转达给小民。就说,小民啊,你呱呱哥说你吃粑粑都抢不着热乎的!”
李呱呱抿抿嘴:“我死不承认!”
“有虎皮作证!”刘晓靓洋洋得意。
谁知,虎皮听到刘晓靓的话,这才回过神问:“谁?谁喊我?干啥?做什么证?证什么证?不能让大傻鸟见着我,不能,不能,不能让它看见我这个倒霉样儿,它是坐骑,老子是主人,老子是主人……不能让坐骑笑话!”
“这货怎么魔症了?”李呱呱一脸不解。
刘晓靓呵呵一笑:“你问谁?又不是我把它劈疯的!等回去军爷问起来,看你怎么交代!”
李呱呱拨弄拨弄虎皮身上仅剩的几撮黑毛,眯眼儿笑道:“要是让赵二苟认出虎皮,咱都得遭殃,闹不好虎皮晚上就被红烧了。虽说我把虎皮劈的比老鸹还磕碜,但也救了它一命不是?你说毁容跟嗝儿屁哪个更惨?”
“反正左右都是你那张嘴!”刘晓靓戳戳李呱呱,望向赵二苟:“别说没用的,盯着点儿这货,顺便看看大鸟飞哪去了。要是大鸟不在附近,咱俩配合好也能把这货收拾一顿,就是得小心点,别让他嚷嚷出声让人听见,可能费点儿劲。”
一看就是打架的老手儿!李呱呱对刘晓靓又多了几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