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旁观的人早已退去,留下的只是一些脸庞上带着似笑非笑的人。以柳震东的眼光,当然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人个个俱有不凡的武功,“看来那消息真的被泄露了,自己小心了十几年,没想到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竟然出错了?哎,苍天保佑,那妮子可不要亲来。”
柳山清神色也是一变,本带有书生味的俊秀面孔已布满杀气,“离剑铁卫,哈,离剑园还真舍得下本。”
离剑园以剑术立身江湖,在百年前就从众多江湖剑派中脱颖而出,成为名震天下的江湖六剑之一。近百年来休养生息,就算是在前些年的天下大变中,也没去瞎掺和,反而极尽全力发展其势力,在江南偏东一带隐有霸主之象。
离剑铁卫,正是离剑园这些年来极力栽培出来的强大力量。
柳叶山庄虽也是武林一脉,柳老爷子更是这带的白道表率,但与离剑园比起来又差了一截。当然以柳老爷子柳震东的身份,足以与离剑园的园主剑离先生相提并论。可惜这只是一种个人江湖身份的比较,而不是所代表势力的整体比较。何况柳震东心里明白,离剑园背后还有更庞大的势力存在。
转眼就看清了眼前的局势,柳老爷子伸手拉过柳慧雪的手,严肃地道:“我不跟你说了,或许是我以前太宠着你,你既然想要留在这里就留下来吧。”说完转向柳山清,有些落寂的脸也不由欣慰起来,“我柳震东一生,有子如此死也足矣。”接着双眼一睁,郑重地道,“有些事情你也不要强求,男儿做事只要问心无愧,何惧其它?”
小三越听越感到不妙,“柳老爷子怎么了?这,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去像有种生离死别的味道?”
柳山清点了点头,接着又像是发现什么,把头给摇的像甩浪鼓般。柳老爷子双眼一冷,转头朝瞎子鬼走去。柳山清的身体一瘪,头很不甘心地缓缓低下,传音道:“爹,孩儿听命就是。”
柳慧雪微红着双眼,小心眼里又是惶恐又是不安,想道:“爹爹真的生气了?难道自己真错了?可自己所见到的傅哥哥,真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哥哥了啊。呜呜,就跟大哥一样。”
“小雪。”一道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傅哥哥。”柳慧雪欣喜若狂,心里的惶恐与不安一下子变没了,“你来了,快过来啊。”右手微摇,身体一跳一跳,像是怕对方发现不了她似的。
柳老爷子暗中叹了口气,心里一狠,继续向前走去:“瞎子鬼,我们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动手吧。”
小三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急躁起来,“那笑面虎看着就可恶,跟他老爹一个样,不就长的俊秀点吗?慧雪竟一个劲地叫他傅哥哥,肉麻死了。”想到这里,神情突然古怪起来,“咦,慧雪叫他傅哥哥关我什么事啊?我犯得着这么生气揪心吗?”
“小三,小雪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护着她,不要让那个笑面虎靠的太近。”柳山清神色略有些着急,话刚说完就闪身而去。
“哎,烂摊子一个,我小三看来真是收拾烂摊子的命啊。”向旁边的六子示意了一下,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慧雪身边。
“小雪,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些人是干什么的?”笑面虎一脸疑惑地走过来,手指略向傅定宇那边指了一下。
笑面虎果如其名,连疑惑的时候都带着一丝笑意,让人不得不另眼相看。不过小三却不以为然,他在傅晓寂出现后就不断地问候起对方的祖宗,倒是对方走过来时那看似慢实似快的步子,让他心里产生一种要据为己有的冲动,“要是自己能如此,不是就可以走很多路了?就算这顽疾好不了,也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做一些事情,再不用自己动脑而让六子去做了。”
在他的心里,能够长时间的走路跑步,都是一种非常美妙的享受。
“木剑。”就在这时,小三听到柳山清一声惊呼。
“木剑?”小三寻声望去,脸色一凝,“木剑,真是木剑,那老瞎子竟然拿着把木剑跟柳老爷子对敌?”越是反常的事情越是凶险,小三虽算不得上是江湖人物,但这点认识还是有的。
知道离剑园的人都知道,要想看他们的武功高低,只要看一下他们所配带的兵器就可。离剑园的普通高手没资格配剑,从九九八十一的超重剑开始,一直到一一为一的离草剑,共分九等。而这木剑,正是三三得九的寻涯木剑。
据江湖流传,离草剑横空出世之时,就是离剑园称霸江湖之日。
离剑园开派百年来,只要能列前四等的高手,都可以在江湖上横行。而瞎子鬼现在所配,却是标志着第三等的寻涯木剑,熟知这些内情的柳山清见后难怪要惊呼出声。
“离剑长老?”柳震东脸色有些惊讶,按离剑园的规矩,有资格配寻涯木剑及其更上兵器时,就可以自动升为长老。
瞎子鬼阴森一笑,有些得意地说道:“不错,我奉园主之命,特来拿剑胆炎心祭剑。柳震东,我念你一代豪侠,就不以多欺少,我们来场公平的决斗吧。”右手缓缓举起手中寻涯木剑,向南方挽了个祭式。
柳老爷子冷哼一声,“假惺惺,倒时你打不过,他们还不是照样上。呸,武林中小人真是太多了。”
嘴里虽然如此说,但他心里却提足了精神。毕竟配寻涯木剑的离剑长老,怕就是在离剑圆那堆老不死里,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吧?就是那以武功名震江湖的剑离先生,也是在十年之前才有资格配那寻涯木剑。
瞎子鬼被他说的有些恼羞成怒,率先出手,寻涯木剑有如电闪,瞬间刺出一剑。柳老爷子双眼微睁,随身配带的宝剑应声而出,第一招两人都为试探对方,所以一触就分。
“好家伙,还能保持冷静啊。”见对方进攻时忽慢忽快,柳老爷子暗赞一声,手里丝毫不敢松懈。
小三才看一会就有眼花缭乱之感,头也晕晕起来,本来就瘦弱的身体那经这番折磨,摇晃几下,终于‘卟通’一声倒在地上。高手之间的拼斗那是他能看的?这景象看在笑面虎傅晓寂眼里,不由暗笑:“这人的身体还真是怪啊,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因为这而晕倒的。”
六子被小三倒地的声音惊醒,他倒是没小三那种感觉,反而是沉醉于其中。现在突然发现小三倒地,脸色不由急变,“三哥,你怎么了?山清公子,小三他怎么了,你快过来看看啊。”
柳山清正在替柳老爷子掠阵,现在听六子叫的急,没办法之下只好飘身过来,“怎么回事?”右手在小三手腕上一搭,“只是晕过去而已,休息一下就会醒来,没什么好紧张的。”见小三并没什么大问题,再看到六子那副焦急的模样,柳山清安慰地说道。
站起身,眼光在傅晓寂身上一扫,落在紧依着他的柳慧雪身上。“小雪,自己小心。”说完也不等对方答话,闪身走了。
柳慧雪听得心里一紧,她感到就在刚才,好像失去一种非常宝贵的东西。就算现在傅哥哥抱她多紧,都有一股挡不住的寒意袭来,“为什么,为什么,我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这样也有错吗?”
“啊,头晕。”柳山清刚走,小三就醒了过来,“咦六子,我是不是又晕倒了?”见六子一眼关切的眼神,小三不好意思地搔了下脑勺。
六子点了点头,“你还好意思说啊,吓死我了。”
“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这副命啊。”小三笑的虽然洒脱,但心里那股味啊,真是有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就是,这才配你小流氓的身份嘛。”自从傅晓寂来后,柳慧雪对小三是越看越不顺眼。无论是身份,容貌,气度,在她柳慧雪看来,都是一万个小三拍马也赶不上的。
“你……混蛋。”六子极为气愤,握紧的拳头愣是打不出去,“我要忍,我一定要忍住。小三还有求于她柳叶山庄,现在若打了这娇生惯养的臭娘门,小三仅有的一点希望都要没了。”本来对他有致命吸引力的娇颜,现在看来竟丑陋的不能再丑陋。
听到六子骂自己为混蛋,柳慧雪差点气疯,从小到大她还真没见到有人敢骂她的。就算是爹也只有瞪瞪眼,自个儿生闷气的份。现在倒好,一个不入流的混混也敢骂她为混蛋,她越想越气,一双明眸已透出了红圈。
“我呸。”六子终于恢复常态,他转身扶起小三,说道:“三哥,我们到那边休息一下。”
“你,大胆。”蓄势已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流了出来,委屈的感觉瞬间充斥她的脑海里。
小三默然,他突然有种犯罪的感觉,“自己把仅有的好朋友托累至此,哎,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啊。”
傅晓寂自始自终都是冷眼旁观,在他脑里对于柳叶山庄的情报里,并没有面前这两人的介绍,所以自从他出现开始,都是暗暗观察对方。从刚才这段插曲里,他终于可以肯定这两人只是一般人物而已,“真是可恶,害我观察这么久,差点还以为对方是真人不露相的历害人物。”
心里狠狠地想着,可脸上却布满笑意,对柳慧雪劝道:“小雪,算了。跟这些下人何必计较,你越计较他们还越得意呢。”这话咋一听去好像是在劝,可一入柳慧雪耳里却正好起反意。
小三的默默转身,六子对她喝叱的不理,都是对她柳叶山庄慧雪小姐权威的无声挑战。心里委屈的感觉如黄河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更让她难堪的是这种事情竟活生生地发生在傅哥哥的眼前,这让她以后如何面对傅哥哥?
柳慧雪全身不断地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克制住某种冲动。
“三哥,你感觉好点了没?那臭娘门的话你不要放在心里,她连柳老爷子的话都听不进去,早晚是个没药可救的主儿。”见小三有些沉默,六子心里闪过一丝阴影,劝解道。
小三摇了摇头,正想回话,却见一道疾光闪过。
“你说什么!!!”柳慧雪俏脸紧蹦,脑头一热,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你……去死吧!”
“六子,六子。”小三很是惊恐,双手紧紧抱住六子的身体,使命摇晃道:“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六子,你快醒过来啊。”
天地就在那一瞬间变色了,小三眼里除了静静倒在他怀里的六子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人。本就瘦弱的身体变得更为曲缩,声音颤抖而嘶哑,面孔因为刺激而极度扭曲,吓人程度简直不在那瞎子鬼之下。
晃动过后是一片静。
时间像是停止,小三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六子,灰色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一丝生气。右手突然一动,轻抚着六子的脸呢喃道:“小六子,你说话啊,你最讨厌我叫你小六子了,你应该骂我啊,快骂啊。呜呜,不哭,小六子最不喜欢我哭了。我不哭,我不哭,我们回家吧,回到山中村落,回到死酒鬼身边。我不看病了,我只要说话,我只要你骂我,呜,你快骂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下意识地刺了一剑,没想到就……。”柳慧雪吓坏了,手中的剑噹啷一声落在地上,双手毫无规律地动摆动着,连分辩的声音都是越来越轻。
小三的喉咙咕噜了一下,一双空洞的眼直直地扫了她一眼,吓得她立刻躲到傅晓寂的身后。“谁叫他乱说话啊,从小到大,我还没被人这样说过呢。”发现傅晓寂的身体也像是挡不住小三那恐怖至极的眼光,柳慧雪的心不由一紧,“我又没说错什么,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啦。”
亮光瞬间从小三的眼里射出,刺目非常。“是你,是你杀了六子。”小三大喊一声,心里一个念头闪过,“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也不知是那来的力气,小三一个纵跃朝傅晓寂奔去。
傅晓寂见势不妙,右手轻弹,一缕指风射向横冲而来的小三。
按他的估计,小三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指的,可真实的情况却令他大惊失色。就在指风快击中小三时,小三的身影突然一转,两脚按某种奇怪的步法向前走了几步。这几步路不但使小三躲过了指风,还使他绕过傅晓寂来到柳慧雪的身后。
“我要你偿命。”小三的嘴唇因为仇恨而懦动着,本来柔弱的双手也变得坚韧有力,死死地掐住柳慧雪的脖子,“哈哈,我要你偿命。”灰黑色的眼睛被雄雄的仇恨之火给燃烧,透过柳慧雪那双惊恐的明眸,直印入对方心灵深处。
“啊……救……救……命。”喉咙一带被小三给掐住,柳慧雪条件反射地大叫出声,这一叫更激发了小三潜意识中的恨意,双手掐的越重、越狠。
“放开你的手。”虽对柳慧雪没有一丝感情,但心里对她还是存在那么一点好感的。在如此突发的情况下,傅晓寂也只有直觉性地把话给喊了出来。
柳山清早已经发现这边的异常,可惜柳老爷子跟瞎子鬼的拼斗已到最关键的时刻,他想分点神注意这边也不行。不然一着失错,满盘皆输,那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突地听到小三的喝声,与傅晓寂的叫骂声,甚至在隐约间还听到救命声。他不得不转头一看,这一看可把他的胆都吓出来了。
一个纵身,身影以最快的速度直冲过来,“怎么了小三,你快松手。”
傅晓寂的双手这时已伸出去,可小三像是突然得了神力般,任他如何用力也瓣不开来。
“我来。”柳山清轻吸了口气,往小三的头上就是一拳。
疯狂的小三只觉后脑勺剧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哇……呜呜。”如恶梦初醒,柳慧雪软倒在柳山清的怀里,半晌才大声地哭道:“呜,哥哥,他好恐怖啊,他要杀我,他要把我掐死。呜呜。”
柳山清右手在她脸郏上轻拂了一下,哄道:“没事了,乖,有哥哥在谁也欺负不了我家小雪。乖啊,不哭,听话。”
边哄边用手在她眼框边擦拭着,充满怜意的眼神望向对方的眼睛,正好与柳慧雪惊恐的眼神相撞,“怎么了?”这个念头还没想完,身体右侧已传来一阵剧痛感,“是你?”柳山清大怒,右手一抄抱紧柳慧雪,飞快地闪过背后那人无耻的第二剑。
傅晓寂狂笑出声,本来英俊的面孔也变得狰狞起来,“我救了你妹妹一命,你就拿你的命来换吧。哈哈,世上再无柳山清,只有我傅晓寂。”
***
小三感到自己好轻松、好自在,天地也像是变柔和了。最让他高兴的是六子正一脸笑意地站在他面前,还给了他一个番薯。
番薯,野果,就是六子跟他在山中村落吃的最多的食物,虽然那里的村民百姓很善良,常常会接济点食物给他们,但在他们眼里,这两样东西才是救命的根,生活的保障。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活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六子,喜欢的就是这种生活。
忽然间天地像是变了,阴云密布,狂风嘶叫。小三习惯性地伸手去拉六子的手腕,想找个地方躲避即将到来的大雨,可手一捞竟然捞空了。
小三有些惊讶地回转过头,他跟六子的配合向来是默契无间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让对方心领神会。可现在?
入眼的情景让他悲痛莫名:六子眼光暗淡,身体右侧直直地插了一把宝剑,狠狠地刺了个透。鲜血不断流出,顺着身体落在地上。小三只感觉脑里轰的一声,大地变色了,红的,血红血红。天地间充斥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红雾,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更令人惊心的是六子的脸,他的耳朵,他的眼睛,他的嘴巴,他的鼻子,都有一缕红丝溢出,慢慢的红丝变大。红丝所过之处,皮肤就像是被腐烂一般,狰狞不堪,本来颇为英气的脸到最后,已变得血肉难分、惨不忍睹。
“六子。”小三惨叫一声,跪了下来,“你死的好惨啊。”心里恨意如滔天大浪般升起,“血,只有用血来偿还。六子,你睁大眼睛看着吧,我一定要让那臭娘们来陪你。你,绝不会孤单的。”
小三起身,把六子抱紧,人有些踉跄地向前走去。
六子过百的身体对他来说,跟千金重担又有何差别?
小三就那么迈一步停一下的走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到那里,要到那去。没有了六子这个亲人好友,前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痛苦、毫无色彩的。哎,如果能回到过去,那该多好?
***
时值武德九年(626年),拥军百万的突厥突然派兵入侵,满期文武震惊。大唐百姓刚从水深火热中走过来,瞬间又要面对突厥骑兵的狼蹄。与此同时江湖风云骤起,有天下第一大派之称的北地双龙会,侦骑四出。本来处于暗中的各支流分会,也绘绘宣誓效忠,大有一举称霸天下武林之势。
江南武林震惊,天下武林震惊,各门各派纷纷叫回在江湖上行走的弟子,书信密件齐飞,有点关系的的门派在庞大的压力之下结为同盟,那些根深蒂固的大门大派虽然颇为自傲,但在暗中也做了一些相关的部署。
就在这次武林风暴出现的前几天,通往姑苏的官道上,一袭黄烟犹如龙腾,向苏州方向疾驰而去。
赶车的是位二十上下,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这人的双眼特别锐利,一闪一现间竟有种慑人的气势。
“小姐,他如何了?还没醒来吗?”小伙子略转了下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话。
“快了。”车内一个声音回道。
小伙子微露笑意,事实上他也清楚那人应该没这么早醒来,不过为了能多听几次那悦耳如仙乐的声音,他就装做特别关心那人。
事实上他心里很烦,甚至是很担心。爹的生死不明,庄内众兄弟的拼死护卫,妹妹的任性妄为,都在他内心深处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这次爹派给自己的重责,就是护卫车内那神秘的人到某个地方。
在这几天赶路的时候,他想了很多。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关于车内那神秘人的,这人很明显是个女子,听那声音年纪像是不大。但父亲在提起她时却显得很是恭敬,而且这人早在十多年前就住在庄内,一对照之下她的年龄又好像不小。如此奇怪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上,他不想注意都不行。
不过他想的最多的,还是他妹妹跟父亲二人。
妹妹天性好强,虽本性善良,却总是不肯低头。如果任她这样发展下去,以后吃亏的肯定是她自己,而最后的结果怕也是……。希望竹大师能把她好好管教,最好是能把她给潜移默化。青衣庵的竹大师之所以受人尊敬,除了她高强的武功外,最主要的还是她那颗善良纯洁,连大奸大恶之人都可以感化的心。不然也不会出现“江湖不知竹,枉为武林人。”的江湖颂言了。
父亲吗?哎,他武功虽然高强,运气向来也是不差,但这次所要面对的敌人可都不是普通人物啊。离剑园倾巢出动,八大长老已全部现身。除了园主剑离先生外,连秘密训练的三大力量都一一出现。山庄这些年来虽然培育出不少力量,但与对方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前些天的突围一战就是个非常明显的证明,情势不容乐观啊!
越想他心里越乱,“不想了,徒增烦恼而已。”
“驾。”小伙子右手一扬,狠狠地抽了一鞭。俊马吃痛,嘶叫一声,跑得比先前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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