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记 第一章孤单一吻

    南宫世家。

    在世家联盟中排在第一的是慕容世家，是因为它的根基和渊源深不可测。第三的是西门世家，剑术可以和剑家村分庭抗礼。第四的是东方世家，世代经商，富甲天下，可以说世家联盟里的大部分开支都是东方家出的，而至于第二的南宫世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人多，不是一般的多，是特别的多，关系遍布天下。也正因为如此，消息十分灵通，中间当然也不免出些高手与怪才，但历代的家主都是以发展关系为主，此任的南宫家主——南宫烈也不例外，而他手中最好的砝码正是他的女儿——南宫莫愁。而为了不得罪人，选了传统的方法——抛绣球。这样，无论是谁得到了绣球，最后的渔人都会是自己，不会减少南宫世家的丝毫利益。

    南宫烈很聪明，他却没有顾及南宫莫愁的想法和感受。

    此时，南宫莫愁正痴痴地望着案前的一幅画，脉脉地伸出手去，直至穿透了那画，才仿佛从梦中走出来一般，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小姐，怎么又把画给弄坏了。”旁边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说道。从她说话的方式看来，南宫莫愁定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从语气中来看，这已经不是第一张画了。

    “没……关系，再……画一张吧。翠儿，帮我研墨，好吗？”她的眼睛依然没有离开那画，手在画中人的脸上来回地轻轻抚过，很温柔，跟眼中的温柔一样。

    “好啦，好啦。要画就画好一点吗。”翠儿又发起了牢骚，“每次都是一个样，把人画得破破烂烂的，一脸污泥，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大家小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南宫莫愁似乎没有听见翠儿的话，眼神停留在窗外，突然问道：“翠儿，你试着爱过一个人么？”

    翠儿一呆，马上反应道：“小姐，你说什么呀。翠儿忙着服侍小姐，哪有时间啊。再说了，翠儿还要永远陪着小姐呢。”

    又是一叹，“翠儿，你不懂的。爱上他的时候，可能不需要时间；爱他的时候，却需要一生。见他的时候，你没有感觉你在爱；不见了，才猛然地发觉——你爱他，深深的。”

    “听不懂。”翠儿摇了摇头，一脸的迷茫，收拾好了那张被弄破了的画，小声地嘀咕着：“不就是爱个人吗？哪有这么多的麻烦的。”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南宫莫愁，道：“小姐，明天就是选婿了，老爷叫你好好打扮一下，话传到了，翠儿先去了。”没反应，看来是不用再研墨了，便走了出去。

    剩下的南宫莫愁默默而立，眼中正浮现着一个影子，正在看着她，微笑着说道：“……”

    翌日。

    南宫莫愁站在楼台上，手中正捧着一个大红的绣球。本来该应和着身上大红喜服的脸色，却是绣眉微蹙，带着几许的哀愁，莫名的哀愁。取名莫愁，是母亲希望自己的女儿永远都快乐，但有着莫愁字眼的人往往都很伤悲，因为遇上了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他的存在。虽是如此，天意弄人，留悲……

    台下的人就不同了。在他们看来，这时的南宫莫愁别有一番风情——为谁独立，斯憔悴。一点相思，一点哀怨，一点痴痴。当然了，想要的冲动是不能太露骨的，毕竟大家都是“正派”吗，所以呢，这个摇着扇子，摇着扇子——内功深厚，没问题，碍不着天气；那个正海阔天空地拉着，大概连自己在说些什么都不清楚吧——兄弟，你眼睛往哪看呢？都是正人君子啊。（唉，怎么越看越觉得台上一只小羊羔，台下一群狼呢？）

    她终于回过了神来，幽幽的，无奈地把绣球抛了下去，看着划出的弧线，让上天来决定她的以后吧。旁边目睹着这一切的南宫烈嘴角拉出了一丝笑容，这个时代，在他看来，生男的可以继承家业，女儿吗，用来做筹码，真是太好了。

    一球击起千层浪。

    谁愿意等着绣球来砸呢？台下的公子们都纷纷飞身而上，朝半空中的绣球冲去。其实，接绣球的实质并不在于运气，而在于抢，只有最好的人才能配得上南宫世家，并使它壮大——这就是南宫烈的想法。看着眼前的那些人的奋不顾身，他笑得更欢了——一切的一切，莫不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只是可惜了，爱算计的不只有南宫烈，他还玩不过一个字——天。

    忽地，见绣球被一掌直推出墙外。南宫世家的管家南宫如福本是站在南宫烈的身旁的，一转眼就消失了。很快，他从外带着一个人进来了，或者说是个乞丐。这个时候，南宫烈不笑了，脸色阴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台下的公子哥们也知道了结果，乞丐手中的那个绣球，他们无望了。虽说是简简单单的个绣球，看似一种儿戏般的选择，但它一旦成了定局，就代表了上天的安排，此刻是相当神圣的了，这也正是南宫烈发愁的原因——难道真的要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给眼前的这个人？

    南宫莫愁看见了父亲的神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父亲的性格的，在他的眼中只有家族的利益，自己只不过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她走下楼台，看着管家带进的那人，竟有些抖了——是他！手抖着轻抚着那面容，从指间传来真实的感觉，她，哭了，哽咽着，有小手捂着自己的嘴，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却无从诉说，只是不停地哭着，笑着。剩下的观众也很奇怪，很快就变成惊讶了——南宫莫愁竟然拉着那个乞丐，跑向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南宫烈抬起头来，刚好看见了自己女儿的背影，他额头上的那片阴云消失了，他又笑了。

    “天乌木做的，易断，该断的时候自然会断。”

    簪子断了，我仿佛在梦中惊醒一般，浑身透着冷汗，我抖着，我在害怕，虽然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了杀意，一个自杀的人当冲动过去后，他便失去了灵魂。我找了一具跟我差不多的尸体，摘下面具为他戴上，伪装好现场，我就默默地告别了这个曾经赋予我快乐、悲伤的地方。

    灵魂似乎被身体禁锢了，屈居于一个无意义的皮囊之中，每天看着这副空壳在游荡着，想要阻止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它变得那样的陌生，不受我的控制，我不过是一个看客。但是，现在，我透过它，看到的是一个女子，正不停地轻抚着我的脸（我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说着许多话，哭着，笑着，我记起来了，她是南宫莫愁。我也想说什么，但动不了它，它的表情一惯冷漠。终于眼前激动的可人儿发泄完了，细心地，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她慢慢地跟我讲了些什么，见我没反应，她有些焦急了，只懂抓着我的手。后来，看见了她坚定的目光，一丝羞涩，一丝怜爱，闭上了眼睛。

    那微颤的小唇终于印上了我的唇，很生疏的，只是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睁开了双眼，一剪秋水，慢慢地，轻轻地，她有闭上了。仿佛在试探般，舌头神入了嘴中，碰到了僵硬的舌头，它又迅速地退了回去，再后来，她抱住了我，像飞饿扑火般地与我交缠着，吸吮着，忘了这个世界。软软的，滑滑的，暖暖的，那死静的灵魂苏醒了，释放了，手动了，粗暴地游动着，融化了……

    “小姐，老爷叫你过去。”

    我们在窒息的幻觉中分了开来，她微微地向后退了一步，整了整微乱的衣服，对我羞赧的一笑，便走了出去——一切尽在不言之中。我猛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身体又回来了，动用第三生物脑检测了一下，呵呵，是否有蟑螂或九命猫的基因啊，还没有去见上帝啊。看着自己的模样，也不知几天没梳洗了，还是先照顾一下吧。

    南宫莫愁随着翠儿来到了父亲的书房，脸上的微热还没有完全散去，这一切都被正用手指敲着桌子的南宫烈收入了眼底，现在他，并没有说什么。

    停下了敲桌的手指，缓缓地站了起来，“莫愁，他是丐帮的人吗？”

    “不是——其实……其实，女儿也不知道的。”说到身份问题，南宫莫愁也没有把握，所以声调放低了许多。冰雪聪明的她马上就想到了另一种可怕的结果——父亲为什么会这么问，也许……

    “恩，那就好办多了。”双手背交，背对着南宫莫愁，“今晚和剑家村的剑心把婚事办了吧。”

    “什么，剑心不是千剑盟的人吗？再说——”

    “不用再说了！”威严地一挥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剑心才配得上你！”

    “可是——”

    “没有可是！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如福——”

    看见南宫莫愁还想说什么，南宫总管南宫如福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是，老爷——”一指点倒了那双含泪的娇眸，轻叹一声，“小姐，老奴对不起了，唉——”

    虽是小声，还是被南宫烈听见了，“哼，还不是为你好！去请剑心过来。”

    等到南宫莫愁被带了出去，南宫烈又阴阴地笑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一般。

    “又是一个悲剧啊，小兄弟啊……”屋上一条黑影心中暗叹一句，轻轻地飘下，望了一眼，四下无人，便迅速地走了。

    望着铜镜，我满意地笑了，随即又多了一丝的悲伤。也许我以后会在她们安静的祝福下，安静的活下去的。

    听着门外有人在徘徊，是她回来了吧。“进来吧。”

    脚步声停下，一道白影闪了进来，又迅速地把们关上，扫了一眼四周，才飘到了我的眼前，竟有些激动。

    “咦，怎么是你？你来这干什么？”

    “没错，就是我啊。好了，别说这么多了，快跟我走。”一手伸向了我。

    虽说没有完全恢复，但也不是那种病猫类型，一转身子，手从肋旁过了去。微微一惊，那只手有来个回风爪，肋间一痛，转的幅度过大，引起轻微拉伤，身形一滞，以被抓住了。

    “哼哼，逍遥大侠，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来的人正是我在客栈中认识并救了的逍遥生。虽然有点意外，但江湖本就多意外的。

    逍遥生脸一红，赶忙放开我。“失礼了，小兄弟。‘突然又有抓我的冲动又克制住了。一脸焦急，”小兄弟，正因为你救了白某人，我才来还你人情的。“

    ”这么说——你是来救我的？”我不慌不忙的做了下来。

    “快走啊，你想想，南宫烈这老狐狸会把女儿白送给你。她早许给剑家村的剑心了！”

    “不可能！”我猛地站了起来，“众目之下，他怎么可能杀人灭口！”心中是万分不信的，我看见了南宫莫愁为我画的像，我知道我是她的唯一，我更相信爱的力量。所以，尽管如此，我还是选择了要留下等她。

    逍遥生刚想说什么，突然苦笑了一下，“小兄弟，待会你先走吧，我这身骨头还能顶几下。”

    “原来是逍遥生光临舍下，失敬，失敬。”门突的开了，南宫烈这只老狐狸笑着进来了，身后跟着个和我差不多的年轻人，没有我帅，只比我更傲。

    ”你是剑心吧。“我轻蔑地瞄了他一眼。

    他不说话，剑眉倒竖，抽出剑就直刺向我。

    逍遥生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跟南宫烈交上了手，而南宫烈仍是面带微微笑。有十足的把握，南宫烈很清楚对手的斤两，还不配和自己过招，所以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我和剑心这边了——想看看我的实力吧。

    失望了。很快的，我就被逼到了一角，双手表皮细胞输入铁离子，也只能勉强抵挡几剑，但内劲涌来，让我很不自在，更要命的是剑心老是直往我前胸攻击，而且想躲都躲不了。

    ”慢着，我想见莫愁最后一面！“

    ”死！“不给我喘息的时间，一剑刺出剑锋消失在空气中，出现在我眉心，整个剑仿佛伸长了一般。

    “叮”的一声，剑尖被一石子断了，剑心愕然而止。南宫烈也感觉到了一阵压迫，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房中多了一人，全身披上黑袍，笼到了下颌，伸出一根枯树般的手指指向我，嘶哑道：“老身欠这个人的钱，他，还死不得。”语毕，大袍一挥，烛火顿消，而逍遥生也趁机逃了出去，黑暗中只剩下南宫烈和剑心。

    “你怎么看？”

    “从此人服饰和身形来看，能轻易地断我剑尖的人，只有她了。”

    “你是说……”

    “嗯，人会记得她的！”

    阴暗的街角。

    “现在觉得有点想死了，你说怎么办？”我蹲在她的摊前，把玩着一个从角落拾起的盒子，很光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纹理和花纹。

    “老身不知。”她向后退了退，使自己完全地融入了黑暗。“老身还欠公子九两银子，公子就随便挑件东西吧。”

    “很好啊。就这个盒子了吧。”我抛了抛手中的盒子，它仿佛没有一点重量似的，空的吗？“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老身不知。”

    看着我走回南宫世家的方向，她不由问道：“公子还要回去吗？”

    我抬头看了看天，惨然一笑，“是的，我想让我的心死去。”

    天，下着小雨。我，就在南宫莫愁的房外静静地坐着。

    静静地听着房中传来阵阵销魂的呻吟，直至我的心逐渐地死去……（南宫莫愁，你为什么不反抗，你不相信我吗，你真的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吗，你，让我失望了。你，剑心，将永远沉入我的噩梦中，你等着，我会回来的，回来的，回来的……）

    街角，渐渐地，雨停了。只剩下，雨滴陪我滴了一夜。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心，终于，死去……

    （也正是有了这段经历，星无梦最终创出了属于自己的武学——空间武学——不属于这个世界和时代的武学。而此就是空间武学的第一界——寂灭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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