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律师桃花劫 34 北国我来了

    34 北国我来了

    在飞往北京的空客上，高亚哈欠连连，刘大中开玩笑地问，“昨晚运动过度了？”

    “别提了，我现在甭管怎么卖力，在她们眼里都是有罪之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哪里把我当人啊，完全当牲口使了！”高亚叹了口气，“老刘，还是你单身好啊，自由就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怪不得人家诗人早就下了定论，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现在缺的就是自由啊！”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刘**官哈哈笑着说，“我是有自由，可每天晚上回家都是一个人，家里连点烟火气都没有，不好不好。我是希望有一个拖着长头发的女人住进来，天天管着我。真要有那么一天，说不定我就转性罗，不跟你去花街柳巷胡混了。”

    “有志向！”高亚意味深长地说，“你要真转性了，我就不害你了。天上人间那样的好地方，兄弟我就一个人平趟了！”

    “别饶舌了，赶紧睡会儿吧，养足了精神去皇城脚下开开眼界。”刘**官管漂亮的空姐要了两条毯子，递了一条给高亚，然后闭上眼准备休息。

    高亚朝舷窗外看了看，飞机已经上升到云层之上了，远处太阳耀眼的光芒白花花的十分刺眼，叫人不敢逼视，厚厚的棉花糖一般的白云堆成了云海，无边无际的，多看一会就觉得困倦，他将毯子往身上拉了拉，关上舷窗板，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两个半小时的旅程很快结束，两人从飞机上下来立刻觉得冷飕飕的，北方的气温毕竟比四川低10来度，又伴有四五级大风，幸好高亚够细心，两人都穿了加厚的羽绒服过来，虽然脸上犹如刀割，但身体却是暖和的。

    高亚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插进羽绒服的兜里，隐隐摸到兜里有东西，摸出来一看，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片，上面竟然是杜丽那娟秀的笔迹，“如果你注定是我的杯具，那我也要把你捧在手心。”是她悄悄放进去的吧？高亚知道，“杯具”在网络上是用来替代谐音的“悲剧”一词。张爱玲有句名言“人生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聪明的网友仿造它创造了一个版本，“人生是一张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这句话，杜丽大概是从网友的话里演变而来的吧。

    一瞬间，高亚心底百感交集，她始终是宽容他的，即便他给她带去那么多的痛苦和纷扰，她依旧是隐忍的。从这点可以了解她的心意，她是不想让这个婚姻结束的。

    “怎么啦？”走在前面的刘大中发觉高亚落后了，回头问他。

    “没事，走吧。”高亚悄然收起那张字条，跟上刘大中的脚步走到出租车牌下。

    两人在首都机场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长城饭店而去。北京的冬天寒风凛冽，车在高速路上走时，不意天空竟下起了鹅毛大雪。在南方10年也见不上一次大雪的两个中年白领男都很是兴奋地说怎么这么幸运，一来就遇到下大雪了。而司机则淡定地说，“这种大雪在北京来说很平常，一个冬天少说也得下个十来回吧！”

    呼啸的北风裹挟着大片的雪花在空中乱舞，如狰狞的群魔一般纷纷从正前方扑来，重重地砸在汽车的前挡风玻璃上，雨刷器卖力地工作着，但依然有不少积雪堆在玻璃上。不一会，除了雨刷器触及的范围之外，挡风玻璃上的积雪就堆了两指那么厚。而高速路两旁挺拔的白杨树上已经很快银装素裹。

    雪景的确很美，但暴风雪的后果很快在交通上呈现出来。从高速路进城的入口那就开始堵车，就那样走走停停，直开了三个小时才开到了长城饭店。一路上只看见环卫工人顶着严寒开始除雪，大马路上泥泞不堪，汽车开起来有些打滑，速度自然也上不来。

    高亚喃喃地说，“北京这交通真够戗啊。这要天天生活在这里，还不得心烦死。”

    估计那司机饱受堵车之苦，因此他也忍不住搭腔，“你才知道啊？！我告儿你，北京天天都这么堵，几条环路都快成大停车场了。外地人还在削尖脑袋往北京挤，尤其是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第一份工作宁可不要钱也要留在首都，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北京人口多得快要爆炸了，我这个本地土著都想移民到别的城市去了。”

    “不是吧？我看那新闻媒体评宜居城市，北京不是第一名吗？”堵车实在无聊，刘**官也加入了讨论。

    “信他？”司机冷哼一声，继续评论，“宜居不宜居，得老百姓说了算，新闻媒体在那闭门造车，你们外地人也信呐？”

    司机的话让高亚和刘大中面面相觑：现在媒体的公信力果然下降得厉害。

    高亚心中有数，他想到了张伟建议参与的那个即将在春天召开的“2010第三届亚洲律师领袖论坛”，虽说是权威媒体搞的评奖，可那些奖项桩桩都与金钱挂钩，只要交钱就能得到全国十佳律师的身份。也就是自己蒙自己罢了。

    出租车终于在下午四点左右到达了长城饭店，高亚和刘大中去办了入住，收拾停当之后又去酒店大堂借了两把大黑伞，先去饭店西侧副楼的天上人间外面看了一眼。高亚选择住这里就是因为离天上人间极近，然而这蜚声全国的夜总会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也就是一道欧式风格的门廊上挂着一个“天上人间”几个大字。那门廊上落了不少雪。这种夜场一般来说白天都极清静，处于沉睡状态。再加上大雪纷飞了大半天，门口积雪足有一尺来厚，除了俱乐部的保安依然坚守岗位之外，路过的行人甚是稀少。

    “原来不过如此嘛！外观看起来还没有我们当地的夜总会辉煌。”刘大中撑着大黑伞望着那几个黄色的铭牌断言。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要过早下结论，晚饭后再来一探究竟吧！天上人间获得如此大的名声，自然有它的道理。”高亚招呼刘大中离开副楼，走到不远处的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东边的南新仓享用晚餐。高亚早早做好了功课，提前把北京的餐饮娱乐信息都摸透了，力争在短短的七天之内把有代表性的地方吃遍玩遍。

    “咱们也算来到天子脚下了，今天先请你去皇家粮仓吃饭吧。我们马上要去的南新仓那地儿，据说是明清两个朝代京都储藏皇粮、俸米的皇家官仓，明永乐七年在元代北太仓的基础上起建，至今已有600余年历史。朝阳门附近现在保留着古仓廒9座，是全国仅有、北京现存规模最大、现状保存最完好的皇家仓廒，南新仓是其中之一。如今那里已被开发为美食娱乐一条街了，不但有餐饮，晚上的小剧场还能看昆剧《牡丹亭》，这个我们就不去附庸风雅了，美食必须得去尝一尝的。”高亚如数家珍地给刘大中介绍着皇家粮仓的前世今生。

    “哟，看来皇帝把粮仓都给建在朝阳门了，这有没有什么讲究呢？”刘大中饶有兴趣地问。

    前排的司机忍不住搭起话来，“当然有讲儿，粮仓大部分建在城的东部，首先有地理方面的考虑，依水而建。另外还得充分考虑到地势原因。粮仓必须有较高的地势，这样才能在雨季来临时使粮食不被浸水；粮仓所处的位置必须通风透气，阳光充足，才能防粮食因潮湿而霉变。所以说，东城的风水很好。我们北京讲究的是东边和北边风水好，南面和西面发展得比较缓慢。你们两位是哪儿的人呢？”

    “我们是四川的。我们那正好相反，南富西贵。”高亚发现北京的司机们都很爱唠嗑，听见乘客讲到感兴趣的话题，多半都会说上一嘴，而且带着北京味儿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很是好听。

    高亚定的那家餐厅名叫“大董烤鸭店”，来到北京不能不吃烤鸭。北京烤鸭都是用果木烤制而成。大董烤鸭店有三个招牌菜：酥不腻、红花汁鱼翅、董氏烧海参。烤鸭的独一无二之处在于酥而不腻，鸭皮酥松而且低脂少油，没上桌就能闻到四溢的香气，入口即化。这顿饭吃得两人肚儿圆圆，酒足饭饱之后，看看暮色四起，大雪也停了，两人对视一笑，美好的夜生活即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