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律师桃花劫 35 天上人间

    35 天上人间

    白天车马稀疏的天上人间一入夜就是另一番景象，积雪已被除去，门前可谓豪车云集，高亚随便扫了一眼就发现了几辆顶级配置的奔驰宝马，不像自己身边有些爱慕虚荣的老同学，手里全部的钱加起来也仅够买最低配置，就赶紧花个30来万买个宝马3系来充门面。除了老百姓熟知的这些品牌，天上人间门口还能看到不少街头上鲜有露面的法拉利跑车，保时捷、马莎拉蒂、阿斯顿马丁等真正的豪车。高亚和刘大中两人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只有啧啧惊叹的份儿。正往里走的时候，一阵独特的发动机轰鸣声吸引了两人的目光，回头一看，竟是一辆价值四百万的白色蓝博基尼开过来了，高亚心说，开这样的豪车，里面的乘客非富即贵。看来天上人间的江湖地位很高啊，难怪被坊间称为“权贵享乐之地、纸醉金迷之所”。

    刘大中看得眼睛都直了，想来很受刺激。高亚想这下完了，刘**官这一受刺激，回去还不得狠命从律师手里捞钱呀？ 自己少不得又要被他剥削了。

    高亚仔细观察，从正门进去的都是男客，没看见传说中那些惊艳的陪侍小姐。估计她们有专门的员工通道吧。

    进得大厅，高亚才发现满目望去都是美女。连服务生都长得倍儿漂亮，一水儿的黑色套装，黑色丝袜，并不是传说中那样身着透视装。舞池里几对男女搂抱着随意地走着舞步，黑暗中看不见舞女的面孔，但隐约能从紧绷的裙子看到优美的曲线。

    高亚和刘大中在吧台那坐了一会，近距离观察那些候场的陪侍小姐，果然个个都有着国色天香的容貌和细腻白皙的皮肤，以及高挑的身材。在坊间，天上人间有很多别号：“京城第一选美场”、“中国娱乐至尊”。这里面的小姐阵容，一直被人津津乐道。

    高亚挑了一个穿白色低胸晚礼的直发美女，刘大中挑了一个穿黑色蕾丝超短蓬蓬裙、装扮得活像跳芭蕾舞的小姐，一黑一白相映成趣。聊天的起步价就1000元，交了起步价后，高亚叫来服务生开了一个包房。

    随后，大家鱼贯进入包房，高亚才知道这里的高档不仅指陪侍小姐，还有消费水平。这里号称是中国最贵的夜场，总统包厢9800元，最低3800元，还得加收15的服务费。高亚要了一个小包，包房内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如到了云端，真皮沙发手感超级舒适。一瓶在外面仅几百元的干红干白，在那里面卖到了3600元。一瓶普通的啤酒也得80元，一杯鸡尾酒200元左右。而他眼光所及之处，还看到高昂得令他咋舌的价格，一瓶洋酒居然标价28888元！

    身边那个穿白色低胸晚礼服、艺名叫“阿妹”的美女细声细气地提醒高亚，“最近俱乐部在搞活动，消费最高者还可得到昂贵的奖品，比如劳力士手表、房、车等物品。”

    奖品的名称都足以令两人咂舌。

    高亚点了一瓶“皇家礼炮”，一看价格居然高达5000元，而这种酒在普通的酒吧也就2000元封顶。他心知这次花钱必然花海了去，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冲着刘大中这个庭长也是值得一拼的。他又为小姐们选了些小吃和果盘，好在这些消费都是刷卡，不用现金，感觉不到太多肉痛。

    很快，服务员送了酒水过来，服务的方式也叫两人感觉新鲜不已，居然是跪着进包间送酒水。怪不得叫天上人间，享受的服务也是“天上”级别的。

    “两位是从哪里来的？”阿妹斟了一杯酒，跟大家碰碰杯。

    “丽都市。”高亚说。

    “哦，听说你们那个城市遍种芙蓉？那花很美吧？据说是历史上一位皇帝为自己的爱妃种下的。”阿妹竟然熟知历史八卦，这给高亚带来一些新鲜感。

    “古人形容美女时一般都说‘面若芙蓉’或者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你说美不美？芙蓉花娇艳粉嫩，其实我觉得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赞美词都送给芙蓉也不为过。”高亚的一番说辞惹得两位美女对丽都市颇为向往。

    那身着黑裙艺名叫“蓝莓”的女孩说，“我看《本草纲目》上讲芙蓉树全身都是宝，无论花叶都有较高的药用价值，可以治愈多种疑难皮肤病。”

    “你还读《本草纲目》？你中医专业的么？”高亚甚是惊讶，这里的陪侍小姐果然与众不同。一般的夜总会小姐都爱自称是大学生，通常都冒充电影学院的学生，有的干脆冒充演员，其实不过是那种在戏里一句台词也无、通常露一面就死的路人甲路人乙。

    “哦，我不是学中医的，但我喜欢翻翻各种学科的古籍读本，除了《本草纲目》我还研究红学呢，红学的各个流派都有关注，另外，甲骨文我还认识几个呢。”蓝莓的爱好可真是不一般，高亚以前接触的那些小姐除了身材是资本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要文化没文化，谈吐一听就没受过多少教育，俗气得紧，满嘴的钱啊，房啊，衣服啊。

    随后，高亚和刘大中更深刻地感觉到，天上人间内的陪侍小姐，优点绝不仅仅是身材，至少和他们在老家的感觉不同，人家张嘴基本都是标准普通话，知识渊博能赶上大学生，也能随着客人的话题聊，从金融证券，聊到历史人文，甚至高雅艺术，都能说出个一二三。

    刘大中对待小姐的态度竟然也神奇地改变了，他挑选的那个自称舞蹈学院学生的“蓝莓”，如果按照他在南方的习惯，上去就跟人家直接打炮去了，可在天上人间却不会随便作出非分之举。最多是喝酒唱歌时，顺便揽着小姐的腰，或者是随手把手搭在小姐的腿上。毕竟到这里来这玩显示着身份地位，有身份的人碰小姐，不能像没有教养的粗人，再有天上人间的名头谁都听过，太过分了就怕会给自己找事。

    刘大中中途出去的时候仿佛看见了什么，回来时怔忡了一会，但最后还是附在高亚耳边说了一句，“外面好像来了条子。”条子是坊间对警察的称谓。

    高亚眉头往上挑了挑，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凭我的直觉，毕竟工作中与他们打交道很多，无论他们如何换装，那种气质是改变不了的。外面的气场好像不太对，”刘大中忧虑地说，“但愿是我多虑，可能他们也是来这里消费的吧！”

    高亚喃喃地道，“不会那么倒霉吧，第一次来北京泡夜总会就遭遇警察突击查黄？”

    两个人的对话被阿妹和蓝莓听见了，阿妹迅速揭开沙发底下的一块地砖，一个黑洞露出来，她招呼蓝莓，同时也叫高亚和刘大中过来，“快，撤退，从这里可以迅速离开夜总会，我来断后。”

    正在此时，高亚听到外面走廊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一阵不好的联想让他悚然一惊，难道真是大规模扫黄来了？

    “快跳，再等就来不及了！”阿妹急急地招手，蓝莓应声跳了下去，刘大中和高亚也相继跳了下去，阿妹跳进来刚把地砖复原，就听见大门被撞开，有人大声说，“这包间没有人，但酒杯还在，去看看卫生间那边有没有人？”

    阿妹领着三人不敢耽搁，顺着地下的暗道摸黑前进，如此走了一会，高亚才想起身上有打火机，于是掏出来打着了照着路。虽然光线十分微弱，也好过没有。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大家从出口钻出来，看到近处一条白色的玉带，再仔细辨认，发现是一条早已结冰的河流。河岸上的积雪依然堆了一尺来厚，脚在雪上踏着，嘎吱作响。河岸旁有一条小路，路灯发出的微弱的光在迷朦中闪烁。

    寒风中阿妹和蓝莓冻得瑟瑟发抖，高亚和刘大中怜香惜玉地脱了自己的外套裹在两个美女身上，说，“接下来怎么安排？”其实刘大中满心希望两个美女跟着他们回酒店去，可刚才那么狼狈，现在惊魂未定也未可知，人家还能有那心思吗？

    黑暗中只听阿妹说，“我们的车停在饭店那边的停车场里，你们俩送我们一段，等我们上了车就好办了。车里有备用的衣服。”

    “这次多亏你反应快，否则我们都得落网了。”高亚惊魂未定地说。当嫖客这么多年，还第一次遇到这种紧急情况。

    “也得感谢你眼神犀利啊，一眼就能认出谁是便衣警察。”阿妹一脸疑惑地对刘大中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么厉害？”

    刘大中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高亚替他回答，“他就是那种老跟警察一起混的人。”

    别人不愿意说，阿妹也就不再追问了。

    两对男女伪装成恋人的样子勾肩搭背地走过天上人间的门口，赫然发现豪车的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开来十多辆警车，看来这次扫黄规模不小啊。想必夜总会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走入地下停车场时，阿妹和蓝莓把衣服还给两个男人，说，不用送了，车就在前面，你们回吧。

    高亚有心想看看她们开的什么车，于是假意说再见之后却和刘大中去门口一辆车后躲了起来。

    片刻，一辆保时捷轰鸣着开过去，依稀看到刚才一黑一白两位女郎已经换了休闲装扮淡定地坐在车内。连陪侍小姐都开的是豪车，高亚惊了。难怪如今人们笑贫不笑娼。男人是有钱就变坏，而女人是变坏就有钱。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啊。

    次日一大早，两个中年男从电视新闻里获知，头天晚上，北京四家高档夜总会被扫黄队同时突袭，几乎每个地方都抓到陪侍小姐数百名，这些地方都将被停业半年。据说这是北京新任公安局长烧的第一把火。加上给服务生的小费以及包房的费用，这把火让高亚损失了接近两万元，可惜的是那瓶皇家礼炮还没怎么喝就扔那了。

    经此一役，两人再无心思找什么小姐了。连天上人间都被关了，别的小姐还有什么可玩的。这就好像吃山珍海味长大的人，突然叫你吃糠咽菜你还有胃口吗？两人路过大门时发现天上人间的牌子已经被撤了，但门口的保安却还在继续对前来打探情况或退会员卡的熟客吹着牛逼，“等着吧，要不了几天，肯定重新开起来的。我们老板的后台大了去了。随便你们想像去吧。”

    既然夜生活减少了，高亚就把旅游活动搞丰富一点，在租车网上以每天600元的价格租了一辆带导航仪的别克商务车，开着车带刘大中把皇城根儿下的名胜古迹统统都看了一遍，**故宫天坛颐和园长城十三陵一个也没落下。两个人甚至还去陶然亭的冰湖上尝试了一把遛冰车。两人在四川连大雪都少见，根本没有玩过冰车，这一玩觉得还不错，在冰湖上一玩就是半天。

    临走之前，高亚又去潘家园旧货市场买了一副新锐画家陈中的《雪山冬韵》油画送给刘大中。据说这个人的油画在拍卖会上已拍出百万的天价，但这幅画仅花了两千块就拿下了，这中间的价差使高亚相信，自己买的是一副赝品，大抵是画功不低的人临摹来的。但刘大中那个不懂艺术的人哪看得出这些呀，也就图个附庸风雅吧。

    度假期间，除了杜丽主动给高亚打过几次查岗电话之外，小娥那竟然杳无音讯。回想起在咖啡厅外的争执打闹，高亚不胜气恼，也想暂时冷落冷落她，让她反省反省再说。

    高亚给照顾眉眉的芬姨去了电话，得知眉眉身体一天天在好转，体重也有所增加。

    在机场的免税商店，高亚一口气买了一万来块钱的同一个品牌化妆品，打算分送给四个女人：老妈王兰、老婆杜丽、小情人小娥以及初恋情人眉眉。

    蓦然想起杜丽曾经叮嘱他不要带回什么不明身份的口红，他不由得暗笑，我现在就给大家统一品牌，就算哪天不小心带回家，让杜丽也分辨不出有没有外来入侵者。

    他甚至打算把自己对女人亲热时叫的昵称都给统一起来，比如统称“宝贝”，那样就不会在说梦话时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