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威严的父亲
清早,忍着寒冷的凉意从被窝慢慢地爬了起来,清冷的容貌被眼下的乌青破坏的毫无美感,遮手掩唇,张口打了一个哈欠。
雪在半夜的时候便不在落了,如盐粒的颗颗雪花,在夜里泛着极寒的冷意,拥紧了被子,便又躺了下来。
脑袋里充斥着昨晚对话的场面,先不说毒-药当归,再说父亲莫名提及扶桑二字,都令苏阿衍起了怀疑,偏偏只要想到这事,脑袋便会巨疼无比,索性,苏阿衍便不去在想。
再过一个时辰,就要收拾好行礼去往颜府了,心中的烦闷无法对冰冷的床面所言,所吐的郁闷之气,怎么数也数不清。
明明不反感颜卿,可现在为何会对进颜府一事,而产生心理抗拒?许是…怕被剥夺了自由吧?
苏阿衍敛下了双眸,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张狡黠的面孔,露出不优雅的动作,大大咧咧地露出贝齿对她笑。
苏阿衍甩了甩头,若真是想念了,可出去找她啊!刚捏住被子的手指悄然放下,心中的慌乱告诉她十分在意这件事,迫切的想要见到林酥,将这些事情告诉她,以林酥古怪的想法,定能告诉她解决办法。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便用手遮住了双眼,强制让自己短暂休息一会。
结果,苏阿衍依旧没睡,在这一个时辰里,苏阿衍想了很多的事情,想到脑袋都要爆炸,抬起手按了按太阳觉,穿好了衣服,将自身打理了一番,便走出了内屋。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暖暖的太阳从窗沿划过,落到屋内的木板上,去除了屋内所有的黑暗,也净化了苏阿衍的所有忧愁。
无所顾忌,无所畏惧。
此时,苏护一还在睡觉,想了大半夜觉得心难安,最后抵不住那睡意,便是睡着了,而深眠的结果就是,根本不知道苏阿衍出门!
直到醒来的时候没看到苏阿衍,以为苏阿衍是去了颜府,于是苏护一一边记恨着颜卿拐走他女儿,一边暗自伤心,阿衍走了不在乎他这个父亲,当然,此时的苏护一正在睡觉,而苏阿衍却才撑起伞走出了外面。
刚推开木门,那刺骨的寒风,便吹了个满怀,苏阿衍拥紧了衣服,漫步在一片白色的京都。
即使是在寒冷的天气里,街面上也不会缺少任何的热闹,相反,还出现了冬天特有的冰糖葫芦,小贩扯开嗓子的吆喝声,成为这冰冷冬天唯一的特色。
终于走到了妙食店,刚进了店内,便感觉到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苏阿衍眨了眨眼睛,用脚踩了踩地下的装饰,这是装了地龙吧?别看林酥不正经,可这赚钱的手段,当真是高明。
小伙计瞧见苏阿衍来了,示笑点点头。
苏阿衍看着小伙计,抿了抿唇压下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林酥这般有钱怎么不多招几个伙计?也不晓得,这伙计的月钱是多少。
奈何苏阿衍清冷惯了,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抿了抿唇,便很随意的去了内屋。
内屋里烟雾环绕,飘渺之间,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以及…熟悉的呼噜声。
苏阿衍慢慢地走进身影,本以为林酥只是在浴桶里沐浴,却不料一个颠簸,竟是直接掉入水中,温和的水贴着苏阿衍细嫩的皮肤,空气中散发着许些花香。
苏阿衍勉强在水中站稳,水面上,只露出一个脑袋,黑色的长□□浮在水上,犹如上好的丝线,虽看起来朦胧,但却是美哉。
慢慢靠近似是昏迷中的林酥,苏阿衍在林酥面前停下,五指穿梭在自己的长发之中,苏阿衍疑惑的摸索着,藏于发中的银针去了哪里?
只是摸索了一小会,便不再去寻找了,许是掉入水中了吧?
苏阿衍眨了眨眼看向了林酥,被水熏过的脸蛋娇红无比,她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林酥的脸蛋,结果林酥脸上露出烦恼之色,苏阿衍玩的不亦乐乎,可林酥却是觉得讨厌极了,于是她睁开眼刚想破口大骂,结果看到眼前迷人的美人,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吐沫。
林酥紧紧的盯着苏阿衍的脸,见她露出疑惑的表情,林酥收回目光,露出哀怨地表情:“阿衍,你这是要陪我睡-吗?”
苏阿衍微微摇了摇头,仅露出的脑袋在水面上摇摆着,荡起层层的波纹,一波一波的,激荡着林酥的下巴。
林酥无奈叹了一口气,小阿衍,你从了姐姐又会如何啊?
林酥伸出双手,把住了苏阿衍,结果发觉身体的触感不对,于是,她扯了扯嘴问道:“阿衍,你这是穿着衣服跳浴池玩?”
苏阿衍尴尬的咳嗽一声:“怎会…我本是想将烦恼与你一说,谁知进了内屋烟雾太多,且以为你是在浴桶里沐浴…谁知…你竟会如此有钱,修建浴池…”
林酥十分自豪的扬起头来,虽说这仰起头来也没露出脖子,不过,倒是让苏阿衍看到林酥下巴旁飘浮着一根银针。
是苏阿衍藏于发间的银针。
银针质感很轻,却没想到如此的轻,竟不会落入水底,苏阿衍瞅向了林酥下巴的银针,视线很是火热。
林酥的脸,不争气的红了,别来诱惑我,可好?
苏阿衍慢慢地凑近林酥,手慢慢的从水中捞起,结果水的波纹太大,不但银针位置偏了,而且这银针直接插上了林酥的脖子。
虽只是一击,可足以令林酥疼痛,毕竟脖子是很脆弱的地方。
苏阿衍小心翼翼的收回银针,对林酥表示歉意。
林酥无意在泡澡,扯着苏阿衍的袖子,便往内屋走去。
内屋布置很是华美,虽没露出金银二色,可这上好的檀香木做成木床也是够有钱的了,偏偏这床和平常的床有些不同。
苏阿衍不敢同林酥一般坐下,生怕坐上这古怪的床,会不会出什么事。
林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拉着苏阿衍坐下,便从木柜里掏出一件衣服扔给了苏阿衍。
苏阿衍换好了衣服,丝毫没有看到林酥流口水的一幕。
“林酥,我找你是有一事相谈。”紧凑的眉头,散发着许些犹豫感。
林酥微微点头:“你且说便是。”
苏阿衍似是有些难为情,毕竟女儿家选了丈夫再说给其他人听,似乎有些不妥,偏偏这事压在心口难受,于是苏阿衍露出犹豫的表情,看的林酥不爽直接爆粗口。
“woc,要说快点说,老娘还要睡觉!”林酥露出霸气的气势,于是乎,苏阿衍也不在乎林酥是男是女,直接将心中的烦恼说给她听。
说完以后,林酥摩挲着下巴看向苏阿衍,眼里满带着笑意:“你且去那一闹便是,若是颜卿看到你如此任性一面,兴许就会解除这门口头上定的亲事。”
苏阿衍细细的想了想,林酥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点头谢过就要离开,却被林酥硬生生的拉住。
“头发未干,想出去冻成冰块吗?”林酥挑了挑眉头,为苏阿衍的蠢萌而笑。
苏阿衍抿了抿唇,便又坐回到床上,直到头发干了,才堪堪离开了妙食店,临走之前,林酥为她披上新的皮袄,才准许苏阿衍的离开。
火红色的太阳在天边露出了大半,街面上也出了许多百姓,在小贩的吆喝声中,买下自己需要的东西。
一切的寒冷,都在林酥送的皮袄下所挡。
呼出口中的一口热气,便漫步走在回家的路途中。
到了家门前,苏阿衍猜测苏护一许是还未醒,便不在放轻动作直接开门。
屋子里冷得很,连炉火都没有点,屋子里的苏护一听到许些响动,便抬头一看,结果这一看,僵硬的脸出现许些松动。
“阿衍,你去了哪里?”威严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燃起。
苏阿衍微微偏过头,把木门关上,屋子里又陷入了短暂的黑暗之中。
“回父亲的话,阿衍去了街面上逛了逛。”
空气中的压迫感又增加了许多。
“阿衍,你要对为父说谎吗?这衣服似乎不是你的,与哪个男人私会去了?”说完这句话,苏护一便怨恨起自己,若不是阿衍从小懂事,他疏忽防范,怎么会令阿衍做出如此的糊涂事?
听到私会二字,苏阿衍不禁皱起了眉头来,这二字足以令女子身败名裂,特别是定了亲事的女子。
“父亲,林酥并不是男子,阿衍并未私会。”
听到苏阿衍的狡辩,苏护一气的直咳嗽,他重重地拍着药案,随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向苏阿衍走来。
苏护一平静的站在苏阿衍的面前,平静之中,露出许多威严。
“阿衍,你要与为父说谎吗?”这话再次一出,苏阿衍的心,不禁痛了起来,父亲竟是头一次不相信她,于是,苏阿衍做出出生以来第一次顶撞父亲的行为。
“父亲,林酥同我一般是女子,相互赠送衣服又如何?父亲怎么觉得阿衍是去私会?”
苏护一第一次看到苏阿衍的情绪如此激动,于是张开了手,向苏阿衍的脸上打去。
“啪”!一掌落下的结果,是破碎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