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永远 第三十八章 酒坊闹鬼

    再说，李诚在姑父黄进财的酒坊做工是非常辛苦的劳动。早出晚归的。但是大家都很乐意，因为在这里做工的待遇很不错。出了每个月有两三百块钱的工钱外，而且还管吃管住。酒坊里面有四个工人，算李诚年轻。其他都是四十多岁汉子。大个子叫胡祥，矮胖的那个叫黄土养，其次就是赵恩。胡祥和黄土养俩人是本村的人。

    姑父黄进财的酒坊有个问题，就是没人愿意晚上去守酒坊。其实去守厂房待遇也不错的，每月有六十块钱的夜班费，又不耽误白天的劳动。因为酒坊闹鬼的缘故，接二连三的换人守酒坊，谁都不愿领这个差事。李诚说世界上哪有鬼，都是心理作用。没人愿意守酒坊，可以让他去守。酒坊那里很清净，晚上也好看看书。其实黄进财也想让李诚去帮他守酒坊。他也碰到闹鬼的事，心里恐惧，正愁没人敢去，听李诚愿意去了，终于解决这件让他烦心的事。当然李诚也觉得划得来，在家里是睡觉，在酒坊也是睡觉，每个月还多几十块钱。如果他在姑父这里做一两年工，他就有本钱了。他也许可以开一家诊所，或者把村上的荒山承包下来，办一个大果场。土地是农民的命脉，土地中藏着用不尽的财富，要想挖拙出这些财富，出了辛勤的劳动之外那就是资本。赖春香说得对，我们的脚下到处都是钱，关键是你看不看到了脚下的钱，你捡不捡脚下的钱。贫困的生活，没钱的日子让人过得心惊胆战了。必须去拼搏了。李诚相信，心中的宏伟蓝图就在自己的眼前，离自己很近很近......

    胡祥对李诚说，他姑父黄进财的酒坊确实闹鬼。他去酒坊守了两个晚上，当时他吓出一身的冷汗。　黄土养也是说酒坊闹鬼的事。一开始是朱桥木守的酒坊，最先见鬼的是朱桥木。朱桥木见鬼以后吓出大病了，这一病就一两年，如今还睡在病床上。

    “你说桥木叔病了？”李诚望着黄土养。

    黄土养说：“我不是吓唬你，酒坊真的闹鬼，其实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

    “是你自己准备去守酒坊的？”胡祥问道。

    李诚点头道：“是。我想，酒坊那里很清净，晚上看看书，也没人去打扰。你们说酒坊有鬼的事我还真不信。我跟春晖小时候常常到墓地装耗子也没见着什么鬼。你们在危言耸听，吓人，我才不怕。”

    晚上一个人住在酒坊确实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酒坊里阴森森的。开始两个晚上李诚几乎没有睡觉，灯一直亮着，通宵的看书。这两个晚上，开始酒坊象一座大坟墓似的没一点气息，但是到了半夜酒坊里到处响个不停，耗子奔来闯去的把整个酒坊闹个天翻地覆，几乎要把整个酒坊抬起来了。李诚想，这就是胡祥他们说的酒坊里闹鬼？耗子多的够怪，李诚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他再没心情看书，起来驱赶了无数次，直到天快亮了酒坊里才安静下来。这时李诚刚要睡着，胡祥他们来了，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

    被那些讨厌的耗子折腾了几个晚上，白天又是繁重的劳动，李诚有点感到疲倦，这天晚上来到酒坊就熄灯睡觉了。熄灯一会，酒坊里的耗子开始闹翻天了，吵得他睡不着。但是拉亮电灯酒坊里却立刻变得异常的安静，没点气息，象在一座大坟墓里似的。隔了片刻，李诚才熄灯。可是熄灯后便传来叽叽咕咕的一种声音，李诚听明白是只耗子在嘀咕，那叽叽咕咕的嘀咕声是从仓库的东墙角下传出来的。在这叽叽咕咕的嘀咕声里面还有哒哒哒的脚步声朝李诚这边过来，李诚知道那是一只耗子。那只耗子的脚步伴着叽叽咕咕的嘀咕声到了李诚的床边，“哒”的一声那只耗子跳到床边的桌子上，紧接着“嘭”一下跳到李诚的被子上。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李诚突然动弹不得，全身酥酥的，整个身体轻飘飘的象一片树叶从高空中往下飘落，飘啊飘啊飘下万丈深谷。李诚心里很清楚，这不是梦！因为远的他还听到河堤上那哗哗的流水声，近的他几乎能听到这只耗子的呼吸。这只耗子渐渐地爬到他的耳边，开始嗅他的脸，嗅他的鼻子，难受极了，可是他无可奈何，他动惮不得，叫不出声。但是他心里很明白的想，难道这就是胡祥他们说的闹鬼的事吗？据迷信的说法鬼魂属阴暗中的东西，它没有光和热，就像雪一样冰冷。那只耗子的爪子凉丝丝的。真是有鬼了。但李诚又想，难道自己是突然中风了？不可能啊，自己在睡觉之前没有任何中风的先兆，自己不可能是中风。不过一瞬间之后，那只耗子离开被子跳到桌子上，然后跳下地面，接着叽叽咕咕的嘀咕着返回仓库的东墙角去了。这时李诚一身轻松，一切知觉都恢复如常。他一下子掀开被子，立刻哒的一声拉亮电灯，咕噜一下坐起来，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心里想，今晚的事真是异常的奇怪，难道这就是胡祥他们说的鬼打人的事？

    穿好衣服。李诚拿着手电筒到仓库的东墙角仔细的观察了一阵，他发现墙角处有老鼠洞，用木棍敲着地面，几乎仓库的地下都让耗子挖空了，怪不得仓库里面如此多的耗子。不过又怎样解释刚从的事呢？他认真的想，刚才明明是一只耗子接近过他，那么奇怪的事应该与那只耗子有关系。到底是鬼怪还是鼠怪呢？李诚心里没有答案。为了弄清这个问题，李诚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胡祥他们自然要问晚上酒坊里的事，李诚只是说晚上酒坊里耗子多的怪，弄得他睡不着。

    “出了这些真的没别的了？”黄土养怀疑的问道。

    李诚说道：“哪有什么别的，不信今晚你来酒坊跟我一起睡。”

    黄土养摆了下手：“算了吧，也许你小子运气好，鬼怪不敢靠近你。我运气差，你婶婶昨天还去刘道士家给我画了一个护身符带着。”

    “哪个刘道士？”李诚问道。

    “不远，对门村的。”胡祥说道。

    李诚说：“你们说这酒坊里有鬼，干吗不叫刘道士来捉鬼呢？”

    “　哎呦，”胡祥说道，“你不知道，刘道士来过两次，他说这酒坊里的鬼太厉害了，他的法力有限无可奈何。我们不是吓唬你，其实这酒坊下面，......”

    黄土养咳嗽一下，给胡祥个眼神，胡祥立刻把后面的话打住了。李诚想，黄土养神秘兮兮的，肯定酒坊下面藏着什么秘密，或许还是骇人听闻的什么秘密。于是追问道：“土养　叔，你不要神秘兮兮的，我什么都不怕。胡祥叔你说，酒坊下面有什么？”

    胡祥面有难色的说：“不说的好。要是说出来了，你不守酒坊了，你姑父会骂死我的。”

    “没事，你说吧，我敢保证来守酒坊。”

    “是你要我说的啊？你保证？”

    “保证！”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

    原来这酒坊下面是一座古墓，至今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三十多年前，开田造地的时候将此古墓平掉了。里面埋着梁家屯梁茂公夫妻俩。梁家是这里有名的财主。后来败落。梁家后代背井离乡。如今这里姓梁的没有几户了。

    后来黄进财的责任田刚好在这里。他请风水先生看过无数次，风水先生都说这里是一块非常好的风水宝地。黄进财原本想在这里建房子的，可是当年造田造地的时候他是亲眼目睹大家把梁茂公夫妻俩的墓平掉的。因为梁茂公夫妻俩的尸骨还埋在下面，当然心理有点忌讳，所以才改主意在这里建酒坊。

    酒坊建成之后，黄进财的生意很兴隆。可是第二年酒坊里面出了一件鬼怪之事。有一天晚上，黄进财被鬼按在床上动弹不得，他吓出一身冷汗，以为是梁茂公夫妻俩找他算账了，他在他们夫妻俩身上建酒坊。从此黄进财不敢住在他的酒坊了。他开始请人。他请来守酒坊的人都被鬼按在床上动惮不得。因此找不到人干这份差事。

    村子里算朱桥木的胆子大，晚上常常到河里捕鱼捞虾的。朱桥木人又比较老实，这几年有点风湿痛，干不了什么重活。黄进财便去请朱桥木帮他守酒坊。其实朱桥木不情愿做这份差事，但黄进财一次又一次来找朱桥木，朱桥木不得已才答应。朱桥木没守上一个礼拜的酒坊就遇鬼了。他同样是被鬼按在床上动不得，叫不出声。朱桥木害怕极了，立刻卷起被子回去了。第二天朱桥木的风湿痛突然加重，起不了床了。大家都说朱桥木被鬼打得起不了床。因此再也没人敢帮黄进财守酒坊了。

    听胡祥这么一说，李诚真有点恐惧。他不是怕鬼，而是忌讳酒坊下面埋着两具尸体。他常常听老人们聊天说，风水好的地方埋着的人百年不腐烂，会象活人一样。既然姑父的酒坊这里是一块非常好的风水宝地，也许梁茂公夫妻俩的尸体象活人一样没有腐烂掉。

    但是李诚不会相信鬼打人这件事，只是一种猜测。那天晚上他遇到的事情不是很像胡祥他们说的鬼把人按在床上动惮不得吗？现在看来这种现象肯定跟那只叽叽咕咕嘀咕的耗子有关。李诚学过医，他开始琢磨，是不是那只耗子能散发出一种扰乱和麻醉人的大脑神经的气体，如果这种可能成立的话，酒坊闹鬼的事就有答案了。可是酒坊下面还埋着两具尸体没有迁移总是让李诚有点恐惧的心理。但他还得硬着头皮在这里守酒坊，他不能让胡祥他们说他的后话。其实谁都懂得，心理作用是重要因素，本来是无中生有，捕风捉影的东西，你越把它形象化它就显得更加真实，无不出现在你的面前。当然你把它当成空白的东西，你的脑海里自然是一片静海。

    李诚学过医，生与死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事情，也是常见的事，人死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永远埋在地下，年长日久或许后来的人们会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你不知道地下埋着先人的尸骨自然心里平平静静，知道了未免有些伤感或恐惧。当然人理智一点的好，不要太愚昧。把那些东西当成一片空白，不要把它当成一个影子，这样你什么都不怕了。这种恐惧的心理很快的从李诚心中消失了，他心里象一片蓝天，一片静海。

    第二天，李诚把东墙下的鼠洞全都堵上，便告诉姑父黄进财买些老鼠药回来投放，酒坊里的耗子不知一年要糟蹋多少的粮食。但是姑父黄进财却把这事忘了。到了晚上，东墙角下的鼠洞又让耗子挖空了，这一夜耗子又闹得个天翻地覆。他希望姑父黄进财下次进城不要再忘记买老鼠药的事。

    也许是姑父黄进财太忙了吧，这次进城又忘了买老鼠药的事。

    几个晚上以后，酒坊里又发生了第二次怪事。那天晚上李诚刚刚睡下，仓库东墙角又响起叽叽咕咕耗子的嘀咕声，接着那只耗子哒哒哒的很快就蹿到了李诚的床前，这时李诚立刻感觉到有点昏昏欲睡，浑身麻酥酥的，整个身体象一片树叶轻飘飘的开始从高空中往下飘啊飘啊，飘下万丈深谷。跟上次一样，李诚心里什么都清楚，可是就是动惮不得。他听到那只耗子哒的跳上床前的桌子了，接着跳到他的被子上，爬到他的脖子上，开始嗅他的脸，嗅他的鼻子。太可怕了，那爪子冷冰冰的，毛茸茸的胡须，不知带有多少细菌啊。可是李诚失去了一切反抗的能力，只能让那只可怕的耗子摆弄。但是跟上次一样，那只耗子嗅罢李诚的脸和鼻子之后便从原路返回仓库的东墙角去了。李诚立刻又恢复原来的状况。这个时候，李诚完全可以肯定那只耗子喷发出的气体一定有麻醉人体大脑的功能。是一只“麻醉鼠”吧！或许真有这种鼠类。在大自然中无奇不有。大自然中是否有这种鼠类，回答的不是我们，而是科学家了。李诚产生了这种心理，当然住在酒坊就不觉得那么恐惧了。他反而对这只耗子产生莫名其妙的兴趣。他想如果能捕捉到这只耗子，把它送到有关专家的研究所不就有结论了吗？

    心里没有恐惧感，李诚晚上自然睡得安然，睡得香甜，。再说前阵子睡得不好，白天又干繁重的劳动，因此这天晚上李诚上床就呼呼的进入梦乡了。他作了一个梦，他承包了牛岭那一片荒山办了一个大果园。果树开花了结果了，硕果累累挂满枝头。金秋果子成熟了，黄橙橙的，就像满树挂满着金子。四面八方的果商都来洽谈收购他的果子。大车大车的果子运进城里。他发财了，捧着大把大把的钞票笑得好开心。他们终于富起来了。原来的老宅子变成了高楼大夏。全村子的人都翘起大拇指说：“阿城了不起啊，牛岭那片狗不拉屎的荒山都让他种出黄金来了。”他爸李三斤夫妻俩笑得合不拢嘴......。突然有人来敲酒坊的门惊醒了他，原来天亮了他还在做梦。急忙开门，门外站着赵恩。

    “赵恩叔这么早，你是昨天晚上来的？”

    “不，从家里来的。家里有事了，我是赶来告诉你的，跟你姑父请个假，我们马上回去。”

    “家里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爸他......”

    “不是。看你急的。”

    “不是就好，差点吓死我了。到底家里有啥事？看你风风火火的。”

    “一件好事，一件不愉快的事。你想先听好事，还是听不愉快的事？”

    “当然先听好事。你说。”

    原来赵恩说的好事是傻乎乎的李阿水娶老婆了。娶的是唐六的女儿唐英。听来让人不可信。唐英长得不错，怎么会嫁给李阿水呢？这是命吧。傻人有傻福。因为李阿水家的房子是分到大地主的，前几个月，李阿水在家里无意中挖得了一罐子的金子，所以发财了，到银行换到几万块钱。这时赖三婆去给唐英说媒，也许是唐英看上了李阿水有钱的缘故，愿意嫁给了李阿水，昨天他俩结婚了。

    另外一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是刘大的叔父刘子财昨天去世了，明天是出殡日子。

    听说刘子财去世的事，李诚顿时泪如雨下。

    赵恩说道：“快去跟你姑父请个假吧，我们马上赶快回去。”

    ......

    办完刘子财的后事，刘大扛出一大堆刘子财留下的医学书籍和整理出来的许处方对李诚说：“这些东西是你子财爷爷临终前嘱咐过交给你的。我们一家人现在没有谁懂得这门学问了，你子财爷爷说，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他很放心。”

    李诚心里很沉痛，他失去了一位让他十分尊敬的老师，他知道刘子财对他寄予很大的希望。他对刘大说，他会认真去学习这门学问，不会辜负刘子财对他的希望。会把刘氏祖上传下来的这门学问发扬光大，以回报这么多年刘子财对他的教诲。

    李诚也很担心酒坊里的事，他和赵恩得赶快回去，不然会耽误酒坊的工作。李诚走了的这几天，胡祥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替他守了两个晚上的酒坊。在这两个晚上里，胡祥又遇到了一次所谓的鬼把人按倒在床上动惮不得的事。他跟大家说起此事的时候，大家都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只有李诚不动声色，心里暗暗好笑，因为他心里明白鬼把人按在床上动惮不得是怎么回事了。当然他还没有把自己发现的秘密说出来而已。

    这天晚上，李诚觉得好困，躺到床上就呼呼地睡着了，尽管酒坊里的耗子闹翻了天。然而第二天晚上李诚却失眠了。他躺在床上，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刘子财那慈祥的面孔和微笑。他开亮了灯，捧着刘子财留下的那些书籍看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胡祥他们见他的眼睛红红的，问他是不是遇到鬼了，没有睡好。他摇下头说自己睡不着，好像刘子财没有死，一直在他身边嘱咐他认真的看书，因此他捧着书不知不觉就看到天亮了。

    赵恩说道：“子财爷爷对你寄予厚望，你一定要学好这门学问，这样才对得起他老人家。”

    李诚点头说：“我知道，我不会辜负他老人家的。”

    胡祥说道：“你很幸运，刘子财把老祖宗的东西都传给你了。我们相信你。”

    “是啊，我们相信你。”黄土养说。

    “嗯，我一定努力的学。”李诚很激动，他知道大家都希望他学好这门学问。

    一个礼拜后。这天晚上，天上飘着蒙蒙细雨。李诚象往昔一样睡觉前看一个小时的书。这时熄灯一会，东墙角突然就传来那只耗子叽叽咕咕的嘀咕声。这次李诚有了准备，他把窗户关上了，还特意准备一把竹枝，只要那只耗子出现，他就把那只耗子狠狠的揍一顿。但是李诚没有想到，今晚那只耗子不像前几次那么来得缓慢，而是象箭似的哒哒哒的就蹿到了床前，紧接着哒的一下跳上床前的桌子，而后嘭一声跳到被子上。李诚还没来得及拉亮电灯他浑身就感到麻酥酥的了，接着自己就像一片树叶从高空中往下飘啊飘啊，飘下万丈深谷，飘下**大海，他不能自理，不能自拔，动惮不得，叫不出声。那冷冰冰的爪子趴在他的脖子上，那尖尖的毛茸茸的嘴巴舔他的鼻子，舔他的脸，舔他的耳朵，并且在他脖子上撒下几滴尿液。太可怕了，不知他身上粘上多少的细菌。可是他无可奈何，只能任那只耗子摆弄。他恨自己怎么不及时把电灯拉亮呢？一个大活人，一个堂堂男子汉输给一只小小的耗子，太可笑了。

    然而，几个晚上之后，终于让李诚出了心中这口恶气。这天晚上他刚刚睡下几分钟，东墙角就传来那只耗子叽叽咕咕的嘀咕声了。有了前几次的教训，这回李诚事先把开关的拉线抓在手上，只要那只耗子接近床边的时候他便立刻拉亮电灯，打它个措手不及。这时那只耗子象闪电似的一下子就到了床前。但是这次那只耗子没有立刻跳上桌子，而是停在地上不动，似乎那只耗子发现李诚有所准备似的。那只耗子离李诚很近，李诚能清楚的听到它急促的呼吸声。虽然那只耗子没有跳上桌子，没有爬到被子上，也没有用那毛茸茸的尖尖的嘴巴舔李诚的脸和嗅他的鼻子，但是他还是感觉到自己开始渐渐地有一点麻酥酥的醉意，慢慢的感到自己象一片树叶在高空中往下飘落。他心里明白，如果他不立刻拉亮电灯的话，眨眼之间他就会失去一切反抗的能力，别说捕住这只耗子了。他心里在呼唤着自己：“快！快啊，快拉亮电灯，不然你就......”但是他的手非常的沉重，动惮不得，不听使唤，，他急出汗了。他告诉自己，他不能这么脆弱，他必须争分夺秒，在自己完全进入醉意之前拉亮电灯，只要拉亮电灯这只耗子就会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浑身麻酥酥的醉意感就会立刻消失。否则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发挥不出来。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啪地一声终于把电灯拉亮了，顿时酒坊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那只耗子惊恐万状象只没头的苍蝇没头没脑的乱串。这时李诚头脑清醒，立刻恢复原来的状况，他一个翻身跳下床，急忙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那把竹枝狠狠地朝那只耗子打去。那只耗子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破了胆，但是逃窜还是非常的敏捷，李诚连打数棍都没有击中。李诚穷追不舍，那只耗子见自己难逃回洞穴，便往窗户逃窜，哪知道窗户被关上了，只得慌忙调头企图往下逃。说时迟那时快，李诚手起棍落，嘭地一下打了下去，这一棍下去真不轻，窗户的玻璃窗都打碎了。那只耗子惊叫一声从窗台上掉了下来，可惜的是刚才那一棍下去没有击中那家伙的要害，它一个翻滚起来又惊慌失措的朝东墙角逃命。李诚穷追不舍，又连打数棍，可是依然没有击中，还是让那家伙逃回洞穴去了。李诚直跺脚，。但是李诚回到窗户一看，窗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耗子尾巴。李诚认真的观看了这条耗子尾巴一会，这条尾巴有二十厘米长，要比一般耗子的尾巴长得多，细得多，尾巴上还有细细的茸毛。根据刚才看到，这只耗子的嘴巴要比一般耗子的嘴巴尖，背部为灰色，腹部为白色，体重最多一百克。它有那种叫人难以置信的特殊功能，难道大自然当中真有“麻醉鼠”吗？

    第二天，姑父黄进财终于把老鼠药买回来了。李诚在诱饵中加上老鼠药，投入洞穴里，然后将酒坊里里外外的鼠洞全都堵死。从此以后酒坊里再也没有发生过那样的怪事了。

    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姑父黄进财说，他要回河南老家一趟，或许十天半月才能回来。在他走后的这段时间里，李诚的工作有点变动，抽去搞销售。酒坊的人手虽然紧张点，但不能停工。晚上守酒坊的事暂时由赵恩去。

    过了几天，胡祥和黄土养问赵恩遇到鬼没有，赵恩说酒坊里安安静静的哪有什么鬼啊，他晚上都睡得舒舒服服。

    当然酒坊不再闹鬼的原因只有李诚才知道，不过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麻醉鼠”的事。